花凡尘一走,傅生就整理了一下行李。
他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手搭在了额头,手指穿梭了过刘海,这么出神地不知在想什么。
心很痛。
痛也只能一个人痛着了。
外面是阳光明媚,可他感受不到一点温暖,他的心里淅淅沥沥下着一场雨。
我们之间的回忆,全部都小心地收集,我总是偷偷地哭泣,像倦鸟失了归期。
电话响了好几遍,傅生听到了,但是没接。
他就这么静静走神着。
电话打到第三遍,他才接了起来,轻轻咳嗽了一嗓子:喂。
绵绵:怎么才接电话?在忙,刚刚没有听到。
傅生的声音干净。
绵绵:把你现在办公室的地址发给我,我不忙的时候,去看你。
不用了,我这边什么都不缺。
绵绵很坚决:发。
傅生这次也很坚决:还是不发了,我最近想一个人安静几天。
岂能听不出他的不对劲。
绵绵:你怎么了?傅生依然是那个声调:没什么,就是想一个人静静,我这边还有些事,我先挂了。
手机从指间滑落。
一滴清泪顺着他的眼角,沿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缓缓地滴落下来。
这样吧。
这份阴沟里的感情,本就该永远扼杀在摇篮里,孟长川竟然都发现他了,说明他表现得有多明显,若是再被她发现,那么就连姐弟都做不成了。
那么他就真的彻底失去她了。
电话又响了,今天很多人找傅生呢。
喂?少爷,我是张嫂啊!傅董事长最近好像是生病了,你要不要回来看看他?是保姆打来的电话,有些局促和紧张担心。
傅生的声音也变得紧张了起来,父亲怎么了?前几天是风寒感冒,一直咳嗽,可吃了药,咳嗽也不见好,让他去医院做个检查,说是不想耽误工作。
保姆解释道。
私人医生没过去看看吗?傅生又问。
去了啊,保姆禁不住叹了口气,但是傅董事长不想做检查,你和小姐什么时候回来?一家人本就好好的,董事长一开心,病也就好了,少爷您说是不是?……傅生沉默了片刻。
半晌后,他才说: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回去看望他,那么先挂了。
好的少爷。
几天后,京城第一医院。
宁朝夕的骨髓配型手术做完了,接下来还要观察排异反应。
孟长川买了果篮和花束,来看宁朝夕,他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长川……宁朝夕没想到孟长川会来看她呢,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孟长川站在了床头,居高临下注视着宁朝夕。
听说手术很成功呢,祝你早日康复。
你特地来看我的啊?宁朝夕又吸了吸鼻子问道。
孟长川嗯了一声,你母亲托我好好照顾你,不然京城你也没认识的人。
那,真是谢谢你啊……可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吧!毕竟,是前男友和前女友。
孟长川叹了口气,那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长川!宁朝夕赶忙叫住了他。
她凝视着孟长川高大挺括的背影,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你说要是当年我不作,我们是不是就在一起了?孟长川没有回头,只是眼底多了几分复杂,和被岁月沉淀下来的释然,他笑了笑,都过去了。
过去的事情不提了。
长川……宁朝夕捂着嘴巴,眼泪从她的指缝之间滑落了下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真的,失去后才知道谁才是对我最好的人,我也交往了好几个男人,可是都没你对我那么好的。
孟长川的喉头有些发堵,宁朝夕毕竟是他的初恋,可那又如何呢,初恋让人难忘,但——都过去了!往前看吧。
那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普通朋友。
……孟长川没有作声。
宁朝夕赶忙说道:就像你说的,京城我也没认识的人,我害怕。
嗯,他这才缓缓地道,我们还是普通朋友。
……陆洋问了花凡尘,才知道了傅生现在就在京城南区呢。
哎哟,你的办公室不错的样子啊!陆洋来了之后,打量着这个环境。
请坐。
傅生轻轻摆手。
陆洋顿时间受宠若惊,你怎么对我这么有礼貌了?傅生挑眉:有吗。
然后和陆洋都坐了下来。
陆洋翘起了二郎腿,顺手拿过傅生桌上的饮料喝了起来,靠着沙发后背,舒服地眯着眼睛,你最近工作咋样啊?挺好,平时用用电脑,晚上正常休息。
这么单调的吗?不社交?不泡吧?不逛夜店?陆洋很讶异问道。
不喜欢。
傅生的手搭在了额角,轻轻揉着。
那你是要打算孤独终老吗?哈哈哈哈!傅生没有理会陆洋的调侃。
或许,他真的会孤独终老!或者,提前先死,非自然死亡。
姐和孟长川最近怎么样?就那样呗,陆洋耸了耸肩膀,很是散漫地说道,一个忙工作,另一个也忙工作,可能这就是成年人的爱情吧!为了生计,都得天天忙工作啊。
嗯。
傅生没有再多说什么。
问得太多的话,会显得他过度的关心,并不好。
忽然间,陆洋打了个响指,蓦地想起了什么来了!哦对了!姐的生日快到了,你打算给姐准备什么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