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生的情绪很平静:我怎么会喜欢我姐,你问这种问题,对吗?你对你姐的关心和照顾,过了头。
孟长川不甘示弱说道。
傅生不以为然,他的唇稍缓缓扬起,多了一分冰冷的笑容。
我现在只有她一个亲人,我不关心她,我不照顾她,难道让你去糟踏她吗?我至少不会让她给前女友捐献骨髓。
这件事,傅生一直记着孟长川。
可以说是记恨。
因此一直没给孟长川好脸色看。
孟长川皱了皱眉头:我没让她捐,她自己要捐,当然,若是对她身体有害,若是捐献器官,我断然不会让她去做。
那她已经做了。
傅生一字一句说道,我姐已经给宁朝夕捐献了骨髓了,你永远欠着她,所以要永远对她好,不然你就是人渣。
……孟长川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是因为傅生的神情,那种笃定,给了孟长川更大的危机感,而孟长川不知道傅生在撒谎,他不知道宁朝夕的骨髓捐献,是傅生找人捐的,不是绵绵捐的。
而这种话,傅生也不会同孟长川解释的。
傅生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孟长川回过神来喊了他一声。
无论你有什么心思,从现在开始你压住了,我就当不知道!不然你让我怎样?让你姐怎样?我现在还收留你,你心里有个数!……傅生的脚步微微停顿。
下一秒,他径直地离开了酒吧,孤绝料峭。
从他离开的那一刻开始,仿佛有些事情已经注定了结局。
……三天后。
清晨的餐桌依然是四个人一起吃饭,和往常没有什么异样。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一道低哑的女嗓,我们之间的回忆,全部都小心地收集,我总是偷偷地哭泣,像倦鸟失了归期……陆洋疑惑地看向了傅生,挑眉:你新换了手机铃声啊?嗯。
傅生按下了挂断键,继续吃饭。
谁的电话?绵绵看了傅生一眼问。
花凡尘的,等下再接。
陆洋放下了筷子,啧,你不是从来不听流行音乐的吗?也会换这种音乐?随手换的。
傅生低头喝汤。
哦……陆洋拖着长腔,笑着打趣,还以为歌词反应了你的心境。
啪。
话音刚落,傅生就放下勺子站了起来。
他有些认真地注视着一圈,眸光若有若无从绵绵的身上看了过去,又收了回来,说道:姐,孟长川,陆洋,今天我就搬出去住了。
沉默。
连同墙角的孟绵羊都沉默了。
陆洋率先反应过来了,吧唧着嘴巴,为什么啊?!你要回傅家了吗?傅生解释:我有了自己的办公室,最近工作很多,晚上我自己住办公室就行了。
孟长川不动声色地看着傅生,故作关切:离这里很远吗?嗯,有些。
你自己一个人住?绵绵问道。
嗯,傅生看了看绵绵,笑了笑,没关系,我又不是小孩子。
说完。
他就朝着孟长川的方向,鞠了一躬,谢谢这段时间的照顾。
孟长川抿了抿嘴角,看着傅生去收拾行李了。
绵绵:傅生在素质这块没话说,陆洋,你也学习一下。
陆洋无语,我怎么了我?绵绵:至少吃饭不要再吧嗒嘴。
我!我只是偶尔吃得多,嘴里塞不下,才会吧唧嘴而已!陆洋反驳道。
傅生最终还是离开了孟长川的家。
他的行李不多,一个黑色行李箱就可以放全。
临走的时候,孟绵羊用力咬住了傅生的裤腿,汪汪叫着,那意思是不让他走,傅生的鼻头一酸,原来不知不觉竟也和一只狗生出感情来了。
人就是这样,朝夕相处总会动情。
但是他还是要走的。
这样,孟长川和绵绵,才会回归到正常的生活。
他也不用在她面前遮遮掩掩,复杂又阴暗地想着那些不堪,哪怕她不是他的亲姐姐。
京城南区的一栋写字楼,这里都是loft小居室。
花凡尘递给傅生一把钥匙,哝,这就是你要我找的房子。
打开门。
这栋loft公寓已经精装修好了。
北欧风格的装潢,淡黄色的墙壁和窗帘,一楼是办公桌,书桌,电脑设备都有,二楼有一张床,可以睡觉,五脏俱全,而且安静。
觉得这里怎么样?不错。
傅生打开了阳台的门,他喜欢看阳台远处的风景,笑了笑,谢谢。
客气了!记得给我钱。
嗯,明天就给你。
傅生说道。
花凡尘刚刚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他不缺这么点钱,花凡尘随即打量着傅生,那你这是正式打算和你姐那边,断绝关系了?她不是我亲姐姐。
什么意思?花凡尘一愣。
傅生淡淡摇头:没什么。
花凡尘不以为然地笑了,本来就不是你亲姐啊,又不是一个妈。
……嗯。
对了,我给你新换的铃声咋样?你还满意否?很好听,谢谢。
他礼貌又绅士,客套又淡淡的疏离,仿佛回到了原来那个对谁都很好,但无人可以进驻他世界的傅生。
花凡尘见没话说了,耸了耸肩膀:那行,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联系我。
好,谢谢。
切……跟我这么客气。
花凡尘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