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离开了医院,立刻给傅生打电话,很严肃:你现在在哪,我有事情问你。
你在医院?傅生一猜就中。
那种对她的了解,全在他观察的细节,在他深藏在阴沟里的情感里面。
绵绵:嗯,在医院。
傅生:我来找你。
嗯。
挂了电话之后,绵绵站在了医院门口,远远地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车门甩上,一道高阔的身影走了过来,风吹开了他的衣角。
孟长川?绵绵不知道孟长川怎么也来医院了。
然而下一秒。
孟长川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箍住了绵绵的腰,将她按压在自己怀里,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嘴唇。
唔。
她的嘴唇被封住,感受到了孟长川的气息。
不远处来医院的傅生,入目的就是这一幕,瞬间的气愤好似变成了野兽,呜呜咽咽挣扎着要从他的胸口冲出来,要爆炸一般。
傅生,傅生你冷静点!花凡尘是开车送傅生过来的,见他这般要朝着孟长川的方向冲过去,赶忙从后面扯住了他的肩膀!他一个人,差点都拉不住傅生!但是得拉住,不然今天就完了!然后花凡尘就这么把处在愤怒和嫉妒边缘的男孩,大刺刺地拉走了。
打开车门!把他甩上车!关上门!动作一气呵成!我的事情你少管。
傅生的脸色紧绷着,要下车。
砰!花凡尘给了傅生的脸上一拳头,不轻不重。
我也不想管你!但是我特么的觉得你给京城男人丢脸?你知道不?你特么的能不能冷静点?你想上去做什么?打孟长川?那是不是就暴露了你的心思?花凡尘的手摁住了傅生的肩膀。
我忍不了!他拂开了花凡尘的手。
花凡尘怎么能不知道他忍不了!那忍不了你也得忍!既然喜欢一个人,又怎么会给她添麻烦?!你不怕她为难吗?那你这算什么爱情啊?你忍心再看她痛苦挣扎吗?……花凡尘的话,让傅生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
他的胸膛还在上下起伏着,眼神从刚刚的阴鸷和黑暗,变成了原来的颜色。
透明的棕黑色,含着很多种复杂的情感。
花凡尘抹了一把脸,叹了口气,他的情绪也变得稳定了下来:冷静点好好想想吧,很多爱而不得的人,可能跟你一样痛苦。
……傅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了下来。
狠狠地,这么沉默了下来。
那份情感再一次被藏在了不见底的阴沟深处。
……不远处绵绵已经推开了孟长川,她有些微微恼怒,你刚刚是在做什么?这是在医院门口。
她并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吻。
觉得很别扭。
刚刚就是说不出来的别扭。
孟长川反问:你是我女朋友,我不能亲你吗?绵绵皱了皱眉头:我现在没空和你在这亲亲我我。
她要给傅生打电话,问他怎么还没来医院。
叮铃铃……车子里面,傅生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的手机铃声就是出厂设置的声音。
花凡尘睨了他一眼,接电话啊!傅生却是摇了摇头,他抬起手,一只手穿过了刘海,随意地挠了挠:不想接。
花凡尘哼哧:那你不想就不想吧,随你。
你帮我换个手机铃声,符合我心境的最好。
说完,他就下了车,转身离开了。
喂——花凡尘叫他,他也不回头,但是傅生不会去医院了。
至少他现在不会面对绵绵和孟长川两个人的。
晚上回去。
绵绵看到傅生在家里面,看到他坐在沙发上剥橘子,这才放心下来。
怎么不接电话?临时有事,抱歉。
他没有看绵绵,声音淡淡。
宁朝夕的骨髓捐献是怎么回事,你找了谁?你不认识。
傅生继续淡淡说道。
绵绵的眼多了几分担忧,你不要乱来。
我从来没有。
这句话,一语双关。
从来没有乱来。
但是你先招惹我的。
你给了我温暖,如同冬天挂在我脖子上的围巾。
你给了我怀抱,如同弹钢琴时,让我躺在你的腿上,问我累不累。
你那次醉酒,你亲了我,你却不知道。
傅生这么沉痛的想着。
转身走了。
他要出去散散步。
半路上接到了孟长川发来的信息:傅生,来贵都魅惑。
……傅生面无表情看着这条信息。
贵都魅惑,京城数一数二的高端酒吧,仿佛连同灯光都是奢侈,水晶灯打造出来的美丽世界,似真似假,如梦如幻,让人看不懂。
傅生一进门,身前有惊叹声。
惊叹他的俊逸,他的出尘,他眼底却盛着和气质不符合的灰烬。
孟长川冲着傅生招了招手,随即给他倒上了一杯酒:你会喝鸡尾酒?没有会不会,只有想不想。
傅生坐下,说道。
孟长川摩挲着酒杯,眼皮抬了起来:傅生,记得在海城,一开始的时候我就敌对你,因为你无缘无故对我女朋友很好,送合同送保时捷,我当时在想,京城傅家怎么会来海城看上我的女人。
你多虑了。
傅生端起面前的酒。
他修长的手腕,白到不谙世事。
孟长川勾起嘴角,牢牢地攫住了他的眼睛:真的是我多虑了吗?他问道。
然后身子前倾了一下,敲了敲桌子。
当初,是我多虑了,那么现在呢?你是不是喜欢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