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
一些男女,已经自己找了舞伴,开始跳舞了。
绵绵正襟危坐在沙发上,在打电话,和一个外国合作商谈生意。
她说着流利的英文,音色很质感,曾经绵绵就是做翻译出身的,那个时候还是一个,在海城奋斗的小虾米,眼底闪烁着盈盈的光亮,那是对命运的不屈和不服输。
或许那个时候的自己,也没想过,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比过去还要清冷。
比过去,还要带刺。
她就是一株带刺的玫瑰,很多人都想碰,因为她已经足够优秀,她身上有很多的闪光点。
傅生站在远处,靠在墙上,注视着绵绵。
他缓缓启唇:可否请今天在场最美的女士,跳一支舞?然后比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无人知道,这个手势傅生已经练习了多少遍。
等下他要这么说。
对绵绵这么说。
然后就要和绵绵跳舞了。
然后。
绵绵的电话终于打完了。
傅生吸了口气,整理了一下领带,朝着绵绵的方向走了过去。
……吱。
他的路被挡住了。
对方是傅生的大学同学,家境很好。
傅生,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是个温和可爱的女孩子,笑起来很甜。
然而傅生只是摇头。
抱歉,我今天有舞伴了。
他绕过对方往前走,一道黑色的身影,先傅生一步,走到了绵绵面前,挡住了傅生的身影。
老姐老姐,你得和我跳舞!我没有女伴很可怜!呜呜呜!面对陆洋的无理取闹,绵绵很无奈,皱皱眉头说道:我不会跳舞。
我教你啊,咱俩手拉手那样跳舞就行。
你这臭小子。
绵绵实在是拗不过他,这才站了起来,和陆洋去跳舞。
嘿嘿~你这么聪明,肯定学得很快。
陆洋搂着绵绵的腰,和绵绵很快滑入了舞池。
翩翩起舞。
陆洋在对绵绵手舞足蹈般说话,绵绵唇角勾着,看上去哭笑不得。
唯独傅生站在原地,垂眸瞧着空荡荡的掌心,最后那掌心缓缓收紧。
啧啧,白给你的机会都不要,你这个傻子。
花凡尘在旁边数落他。
……傅生一句话都没说。
他没和任何人跳舞,就是那么抄着口袋站着,若有若无瞄着绵绵和陆洋。
或许他终归还是个外人吧。
融入不进去的世界,终归是融入不进去。
这就是今天傅生的生日宴会,这么结束了。
……晚上8点多,绵绵和陆洋、傅生出了门,去逛夜市。
前面陆洋挽着绵绵的胳膊,眼睛亮亮地给她指着各个方向。
老姐,你看那观光台,我们胶城可没有这种地方啊。
说着陆洋自己又咋舌。
京城啊,我感觉哪里都比胶城好啊。
傅生单手抄在口袋里,戴着蓝色腕表的手指太过修长,好看,少年气十足,只是那眸若有若无瞄着前面,眼神多了几分幽幽的楚痛和不甘心。
直到绵绵转过头来。
他赶忙别开头去,故作随意看着远方,仿佛没有不开心一样。
傅生的别扭。
小金牛的别扭。
绵绵顿住了步子,小生。
哦。
傅生故作才回过神来的样子,眼神很干净。
绵绵:带你去个地方。
傅生扬眉:什么?哎呀,跟我们走就行了!陆洋大大咧咧说着。
三个人到了一家名字叫做sweet的甜品店,这里是做蛋糕的店铺,和其他店铺相比与众不同的地方在于,一天是24小时营业的,随时过来都很方便。
这是……直到傅生坐下来,还是有些惊讶,他环顾四周。
绵绵:听花凡尘说,你喜欢这家店。
说完,服务员就走了过来,恭敬地问绵绵需要什么。
绵绵难得一笑:老板,来一个三层的草莓蛋糕,放点蔓越莓,我弟弟喜欢吃。
好的请稍等。
……傅生眸光忽明忽暗的。
然后他听到绵绵说了句:我们小生,22岁了,时间过得很快。
傅生笑了一下。
他很想说,最好的生日礼物,就是上天送给我一个姐姐。
让我往后不再孤单。
呐,送你的礼物,别嫌弃。
陆洋递过去一个盒子。
里面装着一个钱包,是陆洋给傅生选的款式。
怕他不喜欢,陆洋先发制人:要是你嫌弃我,就表明你不把我当成家人!家人?傅生反问。
是啊,我老姐的弟弟,不就是我的弟弟?陆洋拍着xiōng部问道。
绵绵实在是无奈极了,推了陆洋的额头一下。
你就知道瞎贫——很快的蛋糕上来了,插上了蜡烛,灯光将三个人的眼眸映亮了。
这是一个很神奇的家庭。
一个清冷的姐姐,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弟弟,一个后来的弟弟。
这是一段很奇妙的缘分。
让原本没什么交集的三个人,阴差阳错,这么联系在了一起,这个时候没有旁人,只有这三个人,只有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人。
吹蜡烛。
绵绵说道。
好。
傅生双手合十放在前面,闭上了眼睛。
许愿之后,吹蜡烛。
陆洋配合的给他鼓鼓掌,寿星嘛,今天开心最重要。
许了个什么愿望?绵绵问道。
傅生轻轻摇头:不说。
啧啧,让我想想,是不是许愿,让你快点找个女朋友?哈哈哈。
陆洋的话被绵绵一块蛋糕给塞了回去。
吃蛋糕也堵不住你的嘴。
傅生笑笑,低头吃那块草莓。
一大块的草莓。
绵绵第一次见傅生吃东西这么大口,很疑惑啊,好吃吗?好好吃。
傅生抬起眼来,眼睛难得的弯了起来。
今天,我好开心。
永远忘不了这22岁的生日,轻松又舒服,他现在不知,三人的关系很快就会分崩离析。
可未来如何如何,都改变不了现在的温暖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