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只是淡淡一笑,面对任书海的蔑视,她没有说什么,站在一旁的傅生也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冷静地注视着这一幕罢了。
这俩姐弟,总叫人捉摸不透。
旁边很多人,都在窃窃私语。
在这些议论和指责的声音当中,绵绵走到了台上,坐在了钢琴的面前。
她两只手,缓缓地放在了钢琴上面。
周围,变得安静了下来。
一曲极其难的《第三钢琴协奏曲》,透过她的手指,缓缓地流淌在整个会堂。
那个被灯光笼罩着的女人,骨肉匀称,皮肤白皙,明明是随意又漫不经心的,却又让你感觉到她的清冷和孤傲。
她的世界,曾经是兵荒马乱,现在她的世界,是一片的祥和。
任书海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直到绵绵的一曲演奏即罢,任书海还是有些没回过神来似的,指着站起身来的绵绵,结结巴巴的,这……这……任先生,觉得我弹得怎么样?她转过身来,没有回头一笑百媚生,却又让人那么地移不开眼睛,只因为她身上的明艳和生动。
还没等任书海回答,身后,响起了一道清澈的男音:非常不错!光影相见。
穿着白色西装的清隽少年,外披黑色的马甲,眉如新叶,身材很是挺拔,目测有183左右的模样,那双丹凤眸,藏着几分邪肆的味道。
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这少年的身上。
他看着,很年轻,应该才刚成年没多久的样子。
直到,少年在绵绵的面前顿住了步子,缓缓地鼓起掌来。
听闻傅家的千金小姐,卓尔不群,今日一见,果然是清冷又低调,而且人很漂亮。
你是?绵绵从来没见过这个男生。
男生对着绵绵微微侧身,行了一个中世纪的宫廷礼仪,我姓花,花凡尘。
绵绵的眼,微微眯了起来。
只因为后面那两个字,他刚刚说——你叫凡宸?她挑眉,眸光潋滟之间略有几分不解。
哪个凡,哪个宸?傅小姐对我的名字,感兴趣吗?花凡尘轻轻说道,一只手抄在了西装口袋里面。
有点。
绵绵垂眸颔首。
花凡尘笑了笑,那双丹凤眼也跟着轻轻挑了起来,凡世俗尘的凡尘。
凡世俗尘。
仿佛,超凡脱俗一般。
好名字。
绵绵声音很是清淡。
任书海在一旁赔着笑:傅小姐,没想到你弹钢琴这么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抱歉了!人还是谦虚一些比较好,希望任先生以后也记得这个道理。
那种说话间的漫不经心,仿佛刻入了绵绵的骨髓深处,她说完之后很快就下了台,而任书海只能赔着笑,招呼着这些名媛,继续喝酒谈笑。
不远处——傅生缓缓地走了过来,他和花凡尘差不多的身高和身形,傅生的气息要温和一些,看向了花凡尘,傅生的眸说不出来的复杂。
是你。
呀,傅生啊!好久不见。
花凡尘很是热络的和傅生打招呼。
傅生微微眯起眼睛,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想对我姐姐做什么?闻言,花凡尘倒是笑了。
带着点吊儿郎当的贵公子的腔调:喂,我想追你姐姐,莫非你还要拦着我?你和我同岁,你觉得呢?傅生不咸不淡地反问。
花凡尘故作听不懂他什么意思,微微歪了一下脑袋,姐弟恋,怎么了?说着他顿了顿,抬起手来拍了拍傅生的肩头。
我最喜欢姐弟恋了。
我很喜欢找御姐类型的。
傅生毫不客气把他的手拿了下来,淡淡说道:我姐姐不是任何一种类型,她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人。
这么在乎啊,话说——花凡尘的话锋一转,微微皱眉的动作含着几分不解和疑惑,她不是你亲姐姐才对吧,你这是笑里藏刀,还是绵里藏针?随你怎么想。
傅生说完转身就走。
花凡尘却叫住了傅生。
那我追你姐姐,你不准阻拦。
就算我不阻拦你,我姐也不会喜欢你,你不是她的菜。
傅生一字一句。
言外之意,趁早死了这条心。
傅生,没看出来,原来你还是个姐控!花凡尘笑着调侃道。
……宴会结束,孟长川的车子一直停靠在外面。
他有车,但是现在他必须开着绵绵的车。
等着绵绵从宴会出来,现在的他,就是一个被绵绵使唤的奴隶。
可能,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要是当初是他先追的她,说不定不会这般风水轮流转。
孟长川靠在车身上,白衬衫,简单又很正式的黑色长裤,这么倚靠着在抽着烟。
很帅的男人,帅到有女孩子来搭讪,他只是淡淡一笑,摇头说有女朋友了。
曾经也是走在路上,会被搭讪、要手机号、要微信号的男人。
实话实说,绵绵这种——孟长川放在以前的话,是真看不上。
但是毋庸置疑的一点:他再也遇不到第二个,比陆绵绵还要更爱他的人。
肯陪着他吃苦,肯把所有的荣耀都给他,肯对他掏心掏肺的好。
这样的女孩,这样对孟长川的,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然后这个女孩从里面出来了。
孟长川冲着她招招手!刚想摁灭烟头,却听陆绵绵注视着前方,说道:凡尘。
孟长川蓦地愣了一下,你刚刚……然后绵绵从孟长川的身边擦身走了过去。
孟长川疑惑,皱眉。
她不是叫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