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人给的地址是在城西的一个废旧工厂里面。
陶意云先一步去了,到了那里正好遇上开车过来的陶隐。
小姐,季先生的保镖我已经甩掉了。
嗯。
大片大片荒废的土地,上面有着废墟,有倒塌的建筑物,远处还堆着垃圾。
陶意云正要迈步进去找,就听见陶隐唤了一声:陶叔。
小姐。
一排人手低着头,恭敬地叫了一声陶意云。
陶意云微微点头,吩咐:找到乐乐。
十几个人齐声:是。
动静不要太大。
是。
陶意云率先迈步进去这个废旧的地。
踏过废墟,踩着一地尘埃,工厂里面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儿人的声音,只有鞋子和地面的摩擦声,偶尔有几声老鼠的叫声。
陶意云找了许久,没有任何发现,正烦躁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低头看手上的手环。
她滑动一个小小的饰珠,空中便投影出一个追踪地图。
得到季渊的具体位置,陶意云马上告诉别的人,前方左拐,三百米。
也就陶隐知道怎么回事,别的人一脸蒙逼,不知道陶意云怎么得出这个方位的,都跟着过去了。
起风了,卷起一地尘埃。
陶意云到时,正看见季渊和沈恒明带着人,往离开这一片工地的方向走,而他们后面,是一个惨不忍睹的画面。
陶意云看着季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乐乐不在这里。
他在哪?陶意云喃喃问。
…‘风花雪月’后面的一个小巷。
一个老人亲自从赵沉青手里接过一个孩子,笑得特别高兴,准确地说是——癫狂。
养父,我先回去了。
赵沉青对这个老人说。
去吧。
老人笑得合不拢嘴,顿了顿,又严肃起来,说:你大哥好久不来看我了。
赵沉青皱眉,不满的大声说:安老头,你不要太得寸进尺!赵沉青口中姓桉的老人满不在意地笑了,用轻嘲的口吻说:得寸进尺?哦,我就是这种人。
也是,要不是你这种贪得无厌的人,莲儿又怎么会……赵沉青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捂着心脏缩起身体来,整个的表情都变得特别痛苦。
安老头拎着孩子,冷笑着,用他沙哑的声音低吼:不要提我女儿,你不配!我……老人一点一点收紧粗糙的手心,那里面,有几条黯淡的黑线。
赵沉青说不出话来,倒退一步,一手扶着旁边的墙壁,一手紧握心脏处,低头用颤颤巍巍的声音说:养父……我错了!安老头展开手掌笑了,得意地说:儿子,反抗父亲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
我试试去联系一下大哥。
赵沉青丢下这一句话,然后就匆匆走了。
碰我的儿子也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
赵沉青前脚刚走,季渊和陶意云他们后脚就到了,出声的正是陶意云。
安老头看见陶意云,选择性忽视了别的人,阴毒的眸子闪了闪,陶家女?看见儿子不太好的样子,而且还昏迷在别人手上,陶意云眸里掀起腥风血雨。
把我儿子还给我。
陶意云向前一步,扫了一眼这个穿着白色大褂的老人,声音竟是异样的冷静。
哈哈哈哈,你不用想了。
安老头邪恶地大笑几声,拎着乐乐急步进去院子。
院子的门在他进去以后就自动关了。
围墙不高,季渊想翻过去。
别翻。
陶意云赶紧呵了一声。
季渊闻言便停了动作,看向围墙。
有一些碎玻璃插在上面。
不用担心。
季渊翻了上去。
陶意云也赶紧跟着上去,季渊拉了她一把,把她抱到院子里面去。
两个人进了院子里面,沈恒明和陶隐等人也赶紧一起翻过去。
院子里面出乎意料的好看,虽然阴暗但也的确宽敞,成片成片红色花儿随着微风在夕阳斜照下摆动,煞是好看。
但是陶意云严肃地出声说:这里有毒,屏住呼吸。
季渊及陶隐这边的人下意识听了陶意云的话,屏住呼吸,但是沈恒明有一些奇怪,于是问:为什么?陶意云扫了一眼这片漂亮的花海,问:有没有晕眩感?有一点,怎么了?这是罂粟。
沈恒明还想问什么,不过被季渊一记冷眼过去,闭了嘴,也屏住呼吸。
穿过这片院子里面的花,就到了一个一个屋子,条条过道纵横交错,边上都种着同一种花。
陶意云喜欢花,况且这种的是秋水仙,平时治病偶尔有用到秋水仙素的,她自然认识。
寻长人家也许会种一些,作为观赏植物,不知道这个绑架犯怎么会种这么多?陶意云心里着急乐乐的安全,没有深入去想。
喵——又是这猫叫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沈恒明缩了缩身体,渊哥,这……季渊一记冷眼过去,沈恒明赶紧闭了嘴,去拉着肖成彦的衣服,想说话。
不料肖成彦也白了一眼他,他只好悻悻地闭了嘴。
沈恒明放开了肖成彦的衣服,有点委屈,他想说话缓解气氛有错吗?季渊看着陶意云,你回去!你在开玩笑?这里危险,回去。
季渊的语气有些无奈,他没有办法在对陶意云用强硬的手段,她能逃脱不是偶然,况且她还有人帮着。
重要的是,对她,他根本不能强硬得起来。
渊渊,乐乐也是我儿子。
季渊暗沉的眸子看了陶意云一眼,沉默了。
陶意云当他默认。
他们循着声音到了一间更加阴暗的地下室。
过道漆黑一片,似乎没有一个人,寂静得可怕,偶尔的那几声婴儿的哭声,就显得格外凸现,哀痛而空幽。
季渊轻而易举地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把我的儿子还给我!陶意云话音刚落,就受到了许多视线。
地下室里面,有着许多摇篮,里面有着好几个婴儿,刚刚应该就是他们在哭;还有一些几岁的小孩子,长得差不多都一样,被关在笼子里。
听到陶意云的话,他们都好奇地看过来。
陶意云扫了一眼,婴儿大都是猫叫综合症患者,笼子里的是患了先天性愚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