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江逸也怔住,低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虽然刚才他在门外听见伯父伯母那样说,也觉得很不好,言言虽然生病了,可是桑喻确实没有义务为她承担一切,凭什么要让桑喻替言言生病忍受折磨呢。
但……桑喻根本没有理会江逸,只漠然的看着沈父沈母,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沈言言的病床旁边。
这里面是我从回到沈家开始,你们在我身上花的每一分钱,现在全部都还给你们。
你!沈父看着她,又气又觉得可笑,还?你还得清吗?你是我们生的,你要还就拿你这条命还!沈母也眼睛一亮好像一下子想到什么似的,马上开口,对!你的这条命都是我们的!你拿什么还!沈言言抿着唇角,表情可怜,但眼底一片怨毒,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桑喻看着他们,只觉得犯恶心,压根也不想在再跟他们纠缠,转身就要走。
你给我站住!沈母叫住她,朝着沈父开口,刚才医生不是说换肾就可以吗,就用她的!马上让她去手术台,看看能不能把她的肾换给言言,还有其他的地方也都可以试试,正好,她不是想跟我们划清界限吗,就让她划清!听听这话!桑喻推着轮椅的动作一顿,心里泛起一股寒意。
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这样的父母,想要孩子剔骨还父剔肉还母的父母。
江逸也怔愣住,张了张嘴,伯母……您……沈言言没有说话,只凄楚的咬着唇角,低垂着眸子,脸上确实一片快意的恶毒。
凭什么,凭什么桑喻这么健康,自己却身体这么差,她活不了,她也别想活着!这……沈父也怔了怔,但却似乎觉得这话可行。
反正桑喻是他们的孩子,她的一切都是他们给的。
虽然她从生下来开始他们就没怎么养过她,但是为人父母,他们想要她的命,天经地义!她既然现在要跟他们划清界限,可以啊,把她的肾脏换给言言,那就划清界限!桑喻。
沈父也开口叫住她,一副假仁假义的模样,你要跟我们断绝关系也可以,现在去做一下肾脏匹配手术,把你的肾脏换给言言,那你就彻底不欠我们什么了。
桑喻慢慢转过身,脸上表情很平静,甚至还笑了下,凭什么?你说凭什么!凭我们是你父母!言言是你妹妹!嘭——的一声响,病房门从外面被一脚踹开。
霍厌脸上表情一片寒凛,神情冷的可怕,径直朝着桑喻走过来。
江逸怔怔的站在旁边,被他周身冷的可怕的气压给冻到,下意识的往后退开几步。
厌哥,你怎么……桑喻也怔了下,不知道霍厌怎么突然进来了。
她刚才明明让他在外面等着的。
霍厌抿着唇角,英俊冷白的脸上是刺骨的寒意,只挡在她面前,抬起眸子,眼神仿佛像看什么死物一般扫了沈父沈母一眼。
沈父沈母也后背一凉。
沈言言脸上表情也骤然有些难看,目光死死的盯着跟前突然出现的年轻男人。
霍厌。
她认得这个人,是霍家的。
霍家……桑喻居然勾搭上了霍家的人,而且还是霍厌!沈言言咬紧牙,心里的嫉妒又疯狂上涌。
你……你是什么人!沈父皱眉开口,拿出长辈的威压看着跟前的年轻男孩。
霍厌扯了扯唇角,眸子寒凉,像看死人一样看了他一眼,直接抱起桑喻往外走。
厌哥……桑喻微微怔了怔。
霍厌低眸看她,没有说话,但表情却不容置疑。
桑喻也愣住,她能明显感觉到霍厌周身低的可怕的气压。
他现在非常非常非常生气。
桑喻抿了抿唇角,没有再说话,任由着霍厌把自己抱出去。
少爷,桑小姐。
门口位置,张叔跟一群黑衣保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在外面。
桑喻微微怔了下,看了眼霍厌,厌哥,你……霍厌表情漠然,冷声开口,张叔,你知道该怎么办。
张叔温和点点头,少爷放心,我们自有分寸。
霍厌抿着唇角,没有再说话,直接抱着桑喻离开。
病房内,江逸脸色有些难看目光怔怔的看着桑喻离开的方向,心里一股异样的感觉袭上心头。
沈母在旁边继续骂骂咧咧,她是不是以为找上什么野男人就可以不把我们当回事了,这个贱胚子……沈父也面色有些冷,没有阻拦她。
沈母继续还想说沈,但还没来得及开口,病房里面忽然走进来好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镖模样的人,为首的人头发微微有些花白,脸上表情很温和,直接开口,请问是沈先生沈太太吗?沈父怔了下,您是?张叔微微一笑,直接抬了抬手,淡道,请您现在马上从医院搬出去,我们医院拒收你们。
什么!沈母脸色一沉,登时有些难看,我们可是交了钱的,VIP病人,你们赶我们走!沈父也表情有些冷,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沈家虽然在华国排不上什么名,但是也家底丰厚,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就能欺负不让住院的。
沈言言脸色有些白,勉强开口,这位叔叔,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男人依旧面容温和,但动作却不容置疑,直接抬手,既然你们不配合,那我们就自己动手了。
旁边的黑衣保镖立刻动手开始搬东西,首先就拆了沈言言的呼吸机还有病床上吊水瓶。
沈母大惊,连忙护上去,你们在干什么!沈父也神情严肃,怒道,你们再这样我报警了!江逸也被跟前的情况震惊,亮出自己的身份,我是江家的人,你们是谁的人,凭什么随随便便的就把人从医院赶出去!张叔温和一笑,依旧彬彬有礼,但却并未喊停下,比起你们随随便便的就要换人的肾脏,我们的行为已经很客气了。
随随便便换肾脏……沈父脸色白了白,登时明白过来,你们是给桑喻出头的?又是桑喻那个贱人!沈母口不择言,直接辱骂自己的女儿。
张叔蹙了下眉,眼神冷了几分,旁边保镖的动作更加粗鲁,直接一把掀起病床。
哗啦一声,病床倒下,沈言言和沈母也都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整个病房一片狼藉。
张叔这才叫了停,沈先生,整个帝都不会再有医院收容你们,祝令千金早日康复。
说完,他招了招手,转身离开,留下一地狼藉,和面色惨白的沈父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