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脸上带着笑,邪气又俊美。
恶魔与天使的化身在宫霄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在黑暗中,他的五官与暗色融和在一起,更加深邃,更加立体。
斐苒伸手将壁灯打开,小脸儿气的通红,瞪着宫霄怒道:你不要太过分。
宫霄挑了挑眉,随后抬了抬被绑的跟粽子似的胳膊,理所当然的道:我右手不方便。
你不是还有左手?斐苒气哼哼的道,像只炸毛的小兽。
这个男人是有多恶劣,竟然让她给他解皮带。
转过身去。
头顶传来男人低沉性感的嗓音。
斐苒没有回过神,便感觉男人温热的大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随后将之按在了自己的皮带上,手指轻轻一扣,皮带的搭扣就解开了。
宫霄看她一副惊呆的表情,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笑:还不转过身去,是想看我……话未说完,斐苒就气呼呼的推开了门,跑了出去。
她的脸颊烫的吓人,只觉得浑身都像放在火里烧。
在这间房子里,怎么呆都觉得别扭。
卫生间传来冲水声,斐苒急忙拉开门跑了出去。
宫霄出来时,屋内空荡荡的,早已经没有了人影。
他眸色一暗,眉头微蹙。
这个女人还真是狠心,真的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儿了。
长腿一迈,宫霄拉开房门刚行至楼梯,便看到厨房一抹熟悉的背影。
斐苒正在把切好的菜往锅里放,她低头专注的样子,很是让宫霄动容。
宫霄站在楼上看了她片刻,唇角溢出一丝温和的笑,顺着楼梯下楼坐在了沙发里。
这个角度,他能清晰的看到斐苒的一举一动,备满满足。
斐苒手脚利落,很快几个菜一个汤,便端上了桌。
汤色鲜亮,味道浓郁,光看就很有食欲。
另外还有几样清淡的小菜,配上清粥,最适合病人养身子。
这样清淡口味的饭菜,向来不合宫霄的胃口。
他喜辣,而且是那种非常地道的川菜。
可是今天,宫霄却觉得这样平淡的滋味吃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儿。
你也一起吃。
他给斐苒递了一双筷子过去,示意她坐下来。
斐苒摆了摆手:我不饿。
宫霄把筷子放在桌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要么,你喂我,或者我喂你。
斐苒瞪大了眼,这两种她都不想选。
只得拿起筷子象征性的吃了几口。
她饭量小,半碗饭就足够了。
宫霄看她吃完,不禁皱眉:吃猫食呢?再去吃一碗。
不行,吃不下了。
斐苒苦着一张脸,坚决不再添饭。
宫霄也就不再强求,埋头吃自己的。
右手受伤,左手拿筷子很不方便,他吃起来很费力。
你就忍心这么看着?宫霄左手拿筷子就跟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儿似的,歪歪扭扭。
半天都吃不到一口饭。
他拧着眉看斐苒,想让她良心发现,喂他吃饭。
斐苒早就猜到了他会这一招,拿了一个饭勺递到他手上:用这个,这个方便。
宫霄的嘴角抽了抽,只得认命的拿起勺子,自已吃饭。
斐苒闲着没事,看他昨天穿过的衣服还搭在沙发上,便想拿去洗。
刚拎起来,一个东西就掉在了地上。
东西金灿灿的,竟是一块金表。
她走过去弯腰捡起来,在看到表背面的刻字后,不由的瞪大了字。
元修是她外公的字,外公自从破产后,家产就被徐怀山占了。
而他贴身的一些东西,早已经不知道流向了哪里。
现在这块金表却在宫霄这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认得这东西?男人的声音传过来,斐苒回头,便看到宫霄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这块金表是从赖子的身上得来的。
宫霄将表的来历告诉了斐苒,唯一遗憾的是不知道那位买凶的人是谁。
斐苒将表紧紧的握在手里,眼圈微红:这是我外公的金表。
小的时候,她经常看外公手拿毛笔教她写字,小孩子年纪小,总是对好奇的事物感兴趣。
外公看她盯着自己的手表看,就笑言,等苒苒长大了就把这块金表给她当嫁妆。
可是现在,物是人非,外公已经不在了。
宫霄有些意外的看着斐苒:你说,这块金表是秦慕清的东西?秦慕清是斐苒的外公,字元修。
他是盛隆商会创始人,想当初在芸城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只可惜……往事一幕幕浮现在斐苒眼前,她不由的眯了眯眼,溢出一丝冰冷的光。
秦慕清被人暗害,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凶手。
没错,这就是我外公的金表。
斐苒将背后的字,指给宫霄看:这是我外公的字。
宫霄顿时了然,当初在拿到这块金表时,怪不得觉得熟悉,原来问题出在这儿。
秦慕清的大名他是知道的,当然也知道他字元修,只是时间有些久远,忘记了。
既然这是秦老先生的遗物,那我暂时还不能先还给你。
宫霄将金表收起,跟斐苒解释道:秦老先生死于枪杀,凶手一直没有找到,这个案子在警察厅一直都没有破,这块金表说不定能够找到线索。
斐苒沉重的点了点头,继而期待的看着宫霄:我能看看警察厅的记档吗?她只知道秦慕清死于枪杀,可是具体的事件经过是怎样的,她并不知道。
她很少哭,哪怕是十分悲伤,也会脸上带笑。
可是现在,一行热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颗颗晶莹,一滴滴的落在了宫霄的心坎上。
他的心中一阵抽痛,用左手把斐苒拥进了怀里:你是秦老先生的外孙女,当然可以。
宫霄轻拍着斐苒的肩膀,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想哭就哭,不必憋着。
斐苒压抑的太久了,此时有了宫霄这句话,就像找到了一个发泄口,果真趴在他肩上呜呜哭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提着水果抱着鲜花的宫菲菲出现在门口。
她站在门口,一脸尴尬的笑: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