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怔了怔，不觉想起刚刚的梦。
她想起了自己和傅容时成婚那日，还有那天傅容时默许侍卫杀了展风的事。
与他所有的记忆都变成了楚然心上的刺，只要回想就会疼的要命。
偏偏她悲戚的眼神挑起了萧瑾瑜更多的妒恨。
他眸光一暗，低头再次俘获那嫣红的唇瓣。
楚然浑身一颤，疯狂挣扎：你……你疯了吗！我是你姐姐！萧瑾瑜呼吸沉重，胸膛剧烈起伏起来。
他看着身下两眼泛红怒不可遏的楚然，哽声问：姐姐，你以前不是最心疼我的吗？楚然神情一紧，咬着下唇不言。
我被欺负，你会挡在我面前替我出头，我受伤了，你会给我上药逗我开心，母后死了，你说你永远都会在我身边……这些你都忘了吗？一滴泪水砸落在楚然脸上，烫的她心微微发窒。
萧瑾瑜眼神彷徨，就像迷失了方向的孩子。
可下一瞬，他目光又升起令人头皮发麻的痴狂：是姐姐先离开我，不过没关系，我还是把你找回来了。
萧瑾瑜紧紧看着楚然，恨不能将她身上每一处都烙上属于自己的印记。
从知道她走进自己的心中时，他只想摧毁她身边任何可以让她放在心上的事物，包括人。
他只想她一无所有地全心全意依靠自己。
楚然苦笑，喉间哽塞的说不出一句话。
想不到是自己曾经对他的爱惜为现在的困境埋下了伏笔。
若手持刀剑的敌军能要了她的命，那绵里藏针的萧瑾瑜便能折磨她的精神。
杀人不见血莫过于此。
萧瑾瑜渐渐平静，伏在楚然胸膛上轻声道：姐姐，你要听话，不然我会难过。
这一夜，他将她抱得比以往更紧，而楚然却彻夜未眠。
萧瑾瑜上朝，楚然撑着身子倔强地推开想要搀扶她的绿芜。
在几次险些摔倒后，她终于能稳当地走路了。
楚然扶着宫门，喘了几口气后朝外走去。
绿芜没有阻拦，但始终跟在她身后。
楚然看着一堵堵高墙，眼眶微微泛酸。
她要离开这儿，如果继续待在萧瑾瑜身边，迟早有一天她会被折磨疯。
经过永春宫时，楚然忽然听见里头有哭声。
一个宫女拿着满是血的细布，面色苍白地走了出来。
可见楚然站在门口，吓得立刻跪倒：长公主……里头是谁在哭？楚然微喘着气问道。
是……长公主，皇上一会儿就下朝了，奴婢送您回宫。
绿芜快步上前。
闻言，楚然眉目一拧，径直朝宫里走去。
里头的宫人见她来了，又惊又怕地跪迎。
当楚然看见床榻上的玉妃时，不由愣住了。
不过才两日，玉妃的脸已经惨白到感受不到她的美艳和柔媚。
她视线下落，眸色一怔。
玉妃的手指都不见了，只剩下了隐隐可见白骨的手掌。
那狰狞的伤口让见过血肉横飞的楚然都心生寒意。
她的手是怎么回事？面对楚然的问话，无人敢回答。
这时，痛的只知道哭的玉妃终于感觉到她的存在，满是血丝的双眼噙满了恨意。
楚然！你，你这个……祸国殃民的妖女，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