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溪中午时分,被告知有人找她。
她随口问了一句:谁?对方说是薄兴文。
薄兴文?她猛地皱眉:有没有说找我干什么 ?没有,您要是不见,我帮您给推掉。
嗯。
她不知道薄兴文找她干什么,但潜意识告诉她,还是不要跟薄家的人多接触,她不想参与阿闫跟薄家的事!但她没有想到薄兴文居然一直都不离开,一直等到她下班。
沈小姐,我想要跟你谈谈。
一个穿着风衣的中年男人走到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虽然上了年纪,但也不难看出他年轻时候的风姿卓越,仔细看,五官跟阿闫很多地方都长得很相似。
她礼貌的笑道:薄先生,我跟您不认识,应该也没有什么好交谈的。
您想从我身上得不到任何想到的东西。
我想跟你谈谈薄闫的事,不耽误你多久,就半个小时。
薄兴文看向斜对面:去喝杯咖啡?沈梦溪这次没有拒绝,跟着他去了咖啡厅。
这个时候,因为快到晚饭的时候,咖啡厅没什么人。
两个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薄兴文开门见山:我还是薄闫的亲生父亲!沈梦溪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可据我所知,阿闫他是个孤儿,从小是在孤儿院长大。
薄先生现在说阿闫是您的儿子,会不会有些太可笑了?毕竟没有人哪个父亲会让自己的儿子在孤儿院长大吧。
尤其是薄家这样的高门大户。
难道连养个孩子都养不起吗?薄兴文被说的无法反驳。
我跟薄闫的母亲是意外,是他母亲算计我,才怀上了她。
后来他母亲利用他来威胁到我,想要上位。
我太太不喜欢他,闹着跟我离婚。
后来老爷子说要送走薄闫,才打消了我太太离婚的心思。
沈梦溪听完愣住了,倒没想到真相是这样。
她虽然知道薄闫之前在薄家的处境,可没想到,他的出生是因为他母亲算计了薄兴文,还想要利用他上位。
正常的女人,肯定也无法容忍这种事,更何况,一直都是家里娇宠长大的谢涵清,更是无法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看着那个孩子,就好像长在心里的一根刺,时不时的来刺她一下。
更别说有女人想到挑衅她的地位,抢走她的丈夫。
但孩子是无辜的,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孩子承担你们大人犯的错!既然你之前已经默认了这种做法,就说明,你也不愿承认他的存在。
现在找到我是什么意思? 难道只是想要告诉她,薄闫是他的儿子?显然并没有那么简单。
薄兴文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沈梦溪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是我唯一的儿子,薄家需要他,所以我想要他回薄家,认祖归宗!唯一的儿子?沈梦溪听不明白了。
薄先生,这种事,你跟我说也没有用,我无法替他做任何决定!还有薄弘毅难道不是您的儿子吗?众所周知,薄弘毅是薄家的少爷,可现在薄兴文说薄闫是薄家唯一的孩子,那薄弘毅算什么?看着薄兴文难看的脸色,有什么从她的大脑一闪而过。
难道薄弘毅不是薄家的孩子?这个想法太过荒唐。
若是薄弘毅不是薄家的孩子,难道薄家几十年都不知道?就没有一点的察觉?孩子总会生病吧?即便是身体再好,也会生几次小病,抽血化验再正常不过,就没有发生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薄先生,难不成薄少不是您的儿子?此话一出,薄兴文脸色变的异常的阴沉。
我已经跟她离婚了。
这件事,我还希望沈小姐替我保密,我知道薄闫恨薄家,但血缘关系无法割舍,他怎么样,都是我薄家的人!薄兴文抬眸看向他:我知道你是他的未婚妻,他一定能听得进你的话,我希望你能帮我劝劝他。
沈梦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若不是发现薄弘毅的身份,您是不是也不会选择认回阿闫?薄兴文没说话。
沉默便是默认。
沈梦溪扯了下唇,目露讽刺:不需要他的时候,就可以不顾血缘将他给赶出门,任由他自生自灭。
现在需要他继承香火,又找上门, 拿着血缘说事。
您觉得你们这样的做法,对他公平吗!?没有任由他自生自灭,事后老爷子找过他,想要让人照顾他,可没有找到。
是谢涵清想要派人将他除掉,他躲了起来……这些年,老爷子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寻找他的下落。
薄兴文沉默了下:我知道,我说这些,你不相信,但这是事实。
他要是有什么怨恨,都统统冲着我来。
老爷子对他是真心的,当年将他赶出薄家,也是为了保住他的性命,怕谢涵清会对他下死手……对于薄兴文说的事,沈梦溪无从求证,但即便如此,也改变不了,薄闫悲惨的童年遭遇。
我会将您的话告诉他,但怎么选择,就不是我能决定。
我希望不论他怎么决定,你们薄家人都能尊重他的选择。
说完,沈梦溪起身离开。
等她离开,薄兴文接到薄驰的电话。
人呢?我让她回去了,她说会跟薄闫说。
我不是让你用她,将薄闫给引出来,当面说吗?难道你以为薄闫会见你这个父亲?爸,我不想做出让他厌恶的事!薄兴文道:当年,是我们大人的错,孩子是无辜的,再怎么样,我也应该站出来阻止。
我对不起那个孩子。
或许现在就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薄驰叹息一声: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是怎么弥补那个孩子,让他愿意回来……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他回来,哪怕是要我的命!他绝对不能让薄家在他这里绝后。
沈梦溪离开咖啡馆,给薄闫打电话。
阿闫,你在哪?在公司,你下班了吗?嗯,我去找你,好不好?薄闫笑道:要我派人去接你吗?我自己打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