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里,她就是乐薇。
傅先生……说句不该说的话,如果您这样强求的话,对您太太,对这位安小姐,都是一种不公平。
傅临轩唇角一勾:如果,我偏要强求呢?不会有好结果的。
我不在乎。
萍姨直视着他:傅先生对傅太太的爱意,看来,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深。
我会证明,她就是乐薇的。
傅临轩起身,撂下了这么一句话。
萍姨还是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等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会再来找你的。
傅临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到时……你恐怕就危险了,面临着牢狱之灾。
傅先生,您说这样的话,我真是一句都听不懂。
傅临轩已经走远。
萍姨依然挺直着后背,保持着刚才的表情。
护士走进来:主任……开始叫号吧。
萍姨若无其事的说道,别让病人久等了。
好的。
萍姨看了一眼时间,忍住了,没有去碰手机。
这个时候,拼的就是心理素质,拼的就是……稳。
说不定,傅临轩是在试探她。
而她拿起手机联系其他人的时候,就是不打自招的时候。
所以……要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走出医院,早就有车子在门口等候着。
傅临轩弯腰,上车。
坐在后座上,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一言不发。
车子也一直静静的停着。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傅临轩的手机响起。
他接过,放在耳边。
傅总,在您离开之后,那位女医生就开始接诊了,并没有其他任何异常的举动。
下一步……您还有什么指示吗?继续盯着。
是。
傅临轩放下手机:回公司。
司机应道:好的,傅先生。
傅氏集团。
傅临轩坐在办公室里,处理着一些重要且紧急的事情。
中午,秘书处的内线电话打了进来:傅总,您午餐有什么需求么?和以前一样。
另外,叫唐暖暖过来。
是,傅总。
唐暖暖今天自从来了事务所之后,那叫一个抓心挠肝啊……她想着,傅临轩什么时候才会找她啊。
她快要等不及了。
手机里,那位名叫安时的女人的照片,唐暖暖越看越心惊。
终于,她等到了傅临轩的接见。
唐暖暖把话筒一摔,直奔总裁办公室而去。
她推开门,傅临轩正坐在办公椅上,仰着头,闭目养神。
听见声音,他懒懒开口:来了。
坐。
唐暖暖走到他对面,拉开椅子:傅大总裁召见,有何贵干啊?傅临轩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看都没看唐暖暖一眼。
上次我说,她回来了,你还记得吗?记得,你不是还把那顶帽子给带走了么?是不是日日夜夜都搂着它睡觉啊?她真的回来了。
傅临轩缓缓睁眼,眼眶里有着红血丝,这一次,我有把握。
我说,是你失心疯又发作……傅临轩直接甩出了一叠照片。
唐暖暖拿起,一张一张的看着。
这些,都是这几天傅临轩在小城里收集的照片。
照片上的……安时,神态各异,但,没有一个角度,是不像时乐薇的。
越看下去,唐暖暖越心惊。
这是……谁?你不认识吗?这不是乐薇的照片。
唐暖暖回答,她的穿衣风格不是这样子的,而且,从大学以来,我们就一直在一起,没见过照片里的场景。
傅临轩看着她:光从外表看,你敢信誓旦旦的说,这不是乐薇吗?唐暖暖顿了顿,摇头。
易城给她看的那一张照片,还只是证件照,很单一。
但傅临轩甩出的这些……要说是乐薇以前的生活照,估计熟悉她的人,都不会有所怀疑。
她叫安时,是小城里一家事务所里的律师。
傅临轩的唇角微勾,很神奇吧?连职业都差不多。
唐暖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她摇摇头:这不可能。
我不相信……这一切是假的。
你不相信什么?傅临轩反问,是不相信安时的存在,还是不相信,乐薇根本就没有死?还是觉得,这一切是我在做梦?唐暖暖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
她很用力,下手很重。
剧烈的疼痛感,从身体传来。
这不是梦。
唐暖暖猛地抬头,对上傅临轩的眼眸。
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喉咙像是被人牢牢的掐住了一般。
从车库里遇见,我捡到的帽子,再到傅胜安所说,梦里的妈妈戴的帽子,再到小城里……不要再说了!唐暖暖猛地打断他的话,安时是安时,不可能是乐薇!傅临轩只是轻轻的问道:你确定?这轻飘飘的三个字,却如同巨石一般,砸在唐暖暖的心上。
她……不敢说。
这件事,我总会调查出一个结果的。
傅临轩说,真相早晚会大白于天下。
你……怎么查?查什么?乐薇已经去世五年了。
死无对证。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只要是做过的事情,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说完,傅临轩还特意加了一句:一定。
没有例外。
唐暖暖深吸了一口气,把手里的照片全部收纳好,然后翻过来,反面朝上。
安时就是安时,不是时乐薇。
她说,乐薇的去世,我是从头到尾,都亲眼见证的。
你也知道,她火化,入土,下葬,都是我亲眼盯着的。
傅临轩问:你确定当时你手里的遗体,是乐薇吗?你掀开白布看过吗?你看到过她的脸吗?你确认过,那是你最好的闺蜜吗?唐暖暖微张着嘴:死者为大,我怎敢去掀她的白布?所以,你根本没有确认过遗体?傅临轩的语气,微微有些激动。
他像是抓住了什么一般。
有。
唐暖暖一个字,又重新把傅临轩给打入了地狱,火化的时候,我看到过。
虽然……只是不远不近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