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是这么说的。
可能,你有你的道理,或者说,普遍来讲,面对刚才的那种情况,聪明的情商高的男人,都会提出所谓的成为他女朋友的要求。
但,我现在明白过来了,我却依然不这么想。
陆展修问道:什么?都点破了,你还不想那样做?再给你重新来过的机会,你提的要求,依然不变?不变。
霍景尧回答,感情是一件郑重且神圣的事情,不应该是以那样的形式,表达出来。
陆展修:??霍景尧又说道:何况,我和云亦烟之间,还没有感情。
陆展修持续的黑人问号:??我要真的想和她在一起,我不会抓住刚才的机会。
我只会寻找一个合适的时候,把我的感情表达出来,希望她能够接纳我。
所以……第一,没有感情,名不正言不顺,她已经不追我很久了。
第二,我想表达感情,一定是正式的、行吧,我明白了。
陆展修说,可,你这话,不应该跟我说。
嗯?应该让云亦烟听到啊。
人现在都被你气走了,你的真实想法,人家不知道啊。
霍景尧问道:她生气?陆展修:……他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兄弟?这些话,我听到,没用。
云亦烟听到,才有用。
明白?霍景尧看着他。
你就继续你的正式吧,我不管你了。
陆展修说,其实,也许未来的某一天,你会明白,你那些很看重的仪式感,其实就是你的假想而已。
放到现实生活中来,也许根本立不住脚。
浪漫是一回事,仪式感是一回事,现实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有人爱鲜花烛光晚餐,有人就爱柴米油盐。
走吧,陆展修拍拍他的肩膀,她们去吃饭了,我们俩就搭个伙吃一顿吧,将就将就。
霍景尧点了点头。
………晚上。
傅氏别苑。
一辆车子缓缓的驶入,在花园停下。
易深上前,打开车门:傅先生。
傅临轩从车上下来。
他的手里,还抱着傅胜安。
易深马上示意月嫂上前来。
他刚喝过牛奶,傅临轩叮嘱道,有点困意,但还没睡着,你哄着点。
好的,傅先生。
见他那么仔细的叮嘱着月嫂,易深笑了起来:小少爷是傅先生的心头宝。
心头宝?傅临轩扬了扬眉,抬脚往里面走去,我的宝贝,永远只有一个。
但她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她不会回来了。
进入别苑,傅临轩只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息。
虽然……时乐薇已经很久不在这里住了。
她一直都住在淑园。
别苑里,关于她的东西,她的痕迹,很少很少。
可今天,傅临轩回到家里,却有一种强烈的孤独和落寞。
他怔怔的站在客厅,一动不动。
易深问道:傅先生,您……有什么吩咐吗?他思考了一会,淡淡开口:把她的东西,都从淑园搬来,整齐的放置好。
是。
易深从不多问。
因为,傅先生多爱傅太太,他是亲眼见证过的。
傅先生想营造出一种,太太还在世的错觉。
那就……随他去吧。
算是一种念想。
傅临轩上了楼。
傅胜安的房间在主卧的斜对面。
月嫂在带他,十分细心。
这位月嫂,是唐曼精挑细选出来的,育儿专业知识十分的丰富,也很负责,完全可以放心。
他进主卧的时候,还能听到那个房间里,传出月嫂哼儿歌的声音。
傅临轩握着门把站在门口,停顿了一下。
如果她还在……是不是也会这样抱着傅胜安,轻声的哼唱着儿歌。
每次一想到时乐薇,左心房处,就会传来阵阵的刺痛。
痛到让傅临轩承受不住,只能佝偻着腰,捂着心口,等着这一波的疼痛,慢慢的缓过去。
洗完澡,穿着浴袍,傅临轩的发尖还滴着水。
他随意的擦了擦头发,站在窗前,点了一根烟。
这几天,他抽烟抽得很凶。
因为,再也不会有人皱着鼻子,说——傅临轩,你身上的烟味好重啊,你不要靠近我,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楼下,忽然有两道车灯闪过。
傅临轩眯了眯眼。
谁来了?指尖的烟,慢慢的燃烧着。
两分钟后,主卧的门被敲响:傅先生。
易深来了。
进。
易深走到他身后:傅先生,烟……烟小姐来了。
傅临轩的身形一僵。
半晌,他问:谁让她来的?易深顿了顿,说:……傅老爷子。
傅临轩冷笑一声:我都还没去傅家老宅,好好的处理一下,这几天积压的事情,他倒是先出手了。
傅先生,您……您你怎么能这样说老爷子?出去。
那,烟小姐……让她进来。
是。
易深应道,烟小姐在楼下候着。
易深下了楼,小烟站在楼梯口。
她问道:怎么样,他……希望我去见他吗?烟小姐,请吧。
小烟一喜。
他愿意见她,那就好。
这个时候,也许,能够安慰他的,也就只有她了吧。
小烟快速的跑上楼。
她已经从傅老爷子那里,得知时乐薇去世的消息了。
小烟对这位傅太太,一直都是羡慕。
傅太太是住在……不,是扎根在傅先生心里的人。
这个位置,无人可以替代。
也许,连傅先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傅太太对他来说,比生命还重要。
如今,这位傅太太……产后大出血,意外去世了。
傅先生的心里,该是有多难受。
小烟敲了敲门:……傅临轩,是我。
脚步声随之响起,门锁咔嚓一声轻响,门开了。
傅临轩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是小烟第一次上二楼,来到主卧。
这里面,应该满是承载着他和傅太太的回忆吧。
小烟仰着头,看着他:……是我啊,傅临轩。
我是小……烟这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她腰肢一紧,整个人被带入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