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云亦烟出声,我来这里之前,还在跟霍景尧聊,成立一个帮扶渐冻症患者的公益治疗项目。
帮助不幸患了这些罕见病的人……度过难过,献出一点绵薄之力。
应学真的眼眶,慢慢湿润了。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我要是早点……早点遇见你们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聂铭递上纸巾:我也打听过,您的爱人,就是因为这个病走的。
是。
应学真擦了擦眼角,说起来,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我很理解您的难受,云亦烟说,现在我的爱人,也患上了这种病。
我到处寻找着治疗方案,不管有没有用,不管多难,我都愿意去试一试。
您……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吗?这种病,得了,就是等死了。
应学真迟疑了一下,我说话比较直接,你不要介意。
你的主治医师,没有跟你聊过吗?云亦烟的眼神,在这个时候变得非常的坚定。
她看着应学真:恰恰相反。
许医生非常有信心,他目前正在钻研新的治疗方法,而且极其的推荐中医。
正是因为他,我们才有充分的信心,来这里找到你。
你说……主治医师他有把握?嗯!云亦烟用力的点头,因为我爱人的年龄、身体素质各个方面,都是非常有利于治疗的。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我们舍得砸钱,也砸得起钱。
应辉在厨房里洗碗,时不时的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他无法连贯成一句话,所以听不太真切。
等他洗完碗,想要凑过去听个热闹的时候,却又被应学真派了新的活儿。
不是扫地就是去晒草药,总之就是不让他靠近。
尝试了几次,应辉也就放弃了。
一直到夕阳西下,风吹在身上都有些凉意的时候,这一番情真意切的座谈,才算是结束。
让我考虑考虑吧。
应学真说,明天一早,我给你们答复。
云亦烟一口答应:好。
她看到了希望,毕竟应医生不再是完全拒绝的态度。
而且,他们也都在尽最大的努力。
那句话说的好,尽人事,听天命。
应辉见他们谈完了,终于可以凑过来了。
可是看见他们要走,应辉有些失落:你们要离开了啊?没呢,云亦烟笑道,明天再来。
真的?真的。
应辉问道:那明天……这个叔叔还会做饭吗?聂铭无奈了:看来,我到哪里都摆脱不了做饭这个岗位了。
是因为太好吃了。
应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没关系没关系,你当我没说就行。
应学真说道:送送他们吧,小辉。
好的爷爷。
应学真看着一行人走出大门。
应辉很喜欢他们,他看得出来。
外面的大世界,对年轻人,何尝不是具有吸引力。
就像,刚才云亦烟说的那样,她也曾经为了孩子,放弃悠闲自在,无忧无虑的田野生活,回到了京城。
应学真这把年纪,在哪里都一样了,但是,对应辉来说,就是改变一生命运的区别。
叔叔阿姨,再见。
应辉送他们到停车的地方,明天等你们哦。
聂铭拍了拍他的头:回去吧,好好陪陪你爷爷。
另外,不要再去采毒蘑菇。
应辉不好意思的笑笑。
车子行驶在村道上,速度比较缓慢。
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保持着沉默,只是随口聊几句天。
好在路程也不远,半个小时就到了宿舍。
聂铭还是一个人打着手电筒,去往了对面他自己的宿舍。
云亦烟没有进屋,而是站在门口,看着他渐行渐远。
他就一个人这么待在这里。
云亦烟轻声道,说实话,我还挺心疼他的。
不知道他的心里,还能不能再走进另外一个人。
心疼?是啊,你应该懂。
霍景尧嗯了一声。
他肯定比谁都希望,聂铭能够早点遇到那个人。
不然的话,他心里都不怎么踏实。
虽然知道聂铭不会跟他抢云亦烟,但是,男人嘛,总是有那么一点小醋意和小在意在里面的。
而且,聂铭一个人,确实是太孤单了。
只要尝试过两个人的生活,那么,就不会再想回到一个人的世界里。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睡不着。
云亦烟转身看着他,霍先生,要不要……去干点别的事情?你想做什么?你愿不愿意嘛。
霍景尧回答道:陪你,自然是去哪里都愿意。
云亦烟眨眨眼:走!十分钟后,屋顶。
云亦烟抱着满满的零食,还拿了两罐啤酒。
诺,拉开,我手没劲儿。
霍景尧照做了。
干杯。
她又和他碰杯,为我们今天的进步!霍景尧看见她这个样子,不由得笑了:事情还没有成功,你在这里庆祝什么?我刚刚说了呀,庆祝进步。
我以为,留到明天也不迟。
明天,再庆祝成功。
云亦烟说,你也觉得,应医生会答应我们,是吗?嗯。
霍景尧点头,他已经完全动心了。
我们把他的后顾之忧,完全给解决,他还有什么好顾虑的?这就叫,人多力量大。
而且,有应辉在,他不得不为这个唯一的孙子做考虑。
说到这里,云亦烟吐了吐舌头:怎么感觉,我们好像有一种,在给应医生挖坑的感觉。
错了。
霍景尧纠正她,这叫共赢。
我们得到了我们想到的,他也会得到他想要的。
何况,我看应辉那孩子,真的是一个好苗子。
云亦烟哈哈大笑:那么,傅临轩要感谢你,这么早就替他培养好了,傅氏集团未来的栋梁之才。
亦烟,我们不年轻了。
他望向她,眼睛在黑夜里,透着不同寻常的光亮,再过十来年,就该是退休的时候了。
而那时,应辉也好,傅胜安也罢,甚至是承知,都到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