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云亦烟最担心的事情。
好了。
云亦烟说,不想了,是我自己吓自己。
天亮了,我们该吃早餐,去公司了。
好。
聂铭问道,想吃什么?你看着做吧。
我去看看承知。
嗯。
聂铭往厨房走去,云亦烟往儿童房走去。
云承知还在睡梦中,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的,十分可爱。
每个孩子,都是天使啊。
云亦烟坐在床边,看着儿子的睡相,慢慢的伸出手去,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
承知,她自言自语,你是我的宝贝,是我这辈子都会拼尽全力去守护的人,承知,也许等你长大了,你会想要找你的亲爸爸。
我能理解你,也不会阻止你……等你到了可以自主分辨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一切真相的。
然后,让你选择,跟我,还是跟他……云承知迷迷糊糊的哼哼了几声,慢慢的睁开眼。
他一下子就看见了云亦烟:妈咪!承知,醒啦。
云亦烟立刻收起刚才的表情,变得温柔,该起床了,你还要上学。
妈咪,一睁开眼就能够看到你的感觉,真好。
是吗?那以后,我每天都比你早醒来一点,让你一睁开眼就看得到我,好不好?云承知却摇了摇头:不用的,妈咪。
我想你多睡一会儿,多休息一点,不用陪我的。
这么懂事啊……好。
云亦烟说,那我们现在起床。
她伸手去拿衣服。
云承知制止了她:妈咪,我自己都可以的,不用你帮忙。
云亦烟就这么看着云承知,自己穿衣,穿鞋,刷牙,洗脸,擦儿童霜……她很是欣慰,也很高兴。
承知真的聪明又懂事,让她少操了很多心。
吃完早餐,聂铭和云亦烟开车,和往常一样,送云承知去幼儿园。
云亦烟下车,看着云承知和站在校门口的班主任打招呼,背着小书包,摇摇晃晃的往教室里走去。
目送儿子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云亦烟才离开,上车。
云承知走到教室门口,正要进去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是一个女人,穿着高跟鞋。
以云承知的身高,需要仰头才能够看到她的脸。
可是,云承知还来不及仰头,头皮一疼,他不由得啊了一声。
像是头发被硬生生扯下来的疼痛。
云承知捂着自己的头,疼得想哭,但是又想到,自己是小小男子汉,不能掉眼泪。
于是,他又忍住了。
但是,女人踩着高跟鞋快速的跑开了。
云承知转身去看,只看见一个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他都没看到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要伤害他。
云承知小朋友,怎么啦?老师走了过来,看见他一个人站在教室门口,怎么不进去?刚刚有人打我的头。
啊?是吗?谁?云承知回答:我没看见她的脸。
老师连忙走过去:来,让我看看。
云承知乖乖的把脑袋凑到老师面前。
不过,老师仔细的看了看,云承知的头上没有任何明显的伤痕,更是连红都没有红一下。
挺正常的。
没什么呀,老师说,应该是别人不小心碰到你的头了吧。
可是,那个人在我面前停……云承知的话还没说完,上课铃声响起了。
老师顺势就牵着他的手:好啦好啦,不疼,云承知小朋友最棒了。
我们进教室,准备上课吧。
云承知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也没再多想了。
幼儿园后门。
云含影快步的走到车子前,弯腰打开驾驶室的车门,坐了进去。
她摊开掌心。
几根头发被她一路攥着,攥得紧紧的,生怕掉了。
随后,她拿出一个密封袋,小心翼翼的把这头发给放进去,又从储物盒里,拿出另外一个密封袋。
云含影把两个密封袋放在一起,看了看。
有了这些……她想,她就能够知道,云承知,到底是不是霍景尧的孩子了!她马上发动车子,开车,去了医院,找到了鉴定科。
我要做亲子鉴定,这是毛发。
云含影对医生说,出来结果,请马上告诉我,另外,请替我保密,我不会亏待你的!做完这一切,云含影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她不相信,无缘无故的,霍景尧会从轮椅上站起来,强撑着身体,去参加那个寻找爸爸妈妈的游戏。
按理来说,他那么的爱云亦烟,可是云亦烟却为聂铭生儿育女的话,他是应该恨云承知的。
可是霍景尧表现出来了……截然相反的感觉。
他看云承知的时候,那眼里的爱意,藏都藏不住,快要溢出来了。
………霍氏集团。
霍景尧坐在办公桌前,处理着手边的文件。
门突然被推开,他抬头看了一眼:你怎么来了。
傅临轩反问道:我不能来?有什么事的话,就直说吧。
许医生找过我。
傅临轩也真的就十分直接,开门见山,她提议的中医治疗,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他不是已经给我安排了不少中药,在服用了吗?中药只是一个开始。
霍景尧面色从容:还有怎样的深入治疗?针灸,理疗,傅临轩看着他,许医生说,你不是很接受,所以他没有跟你细说。
相反,他倒是跟我谈了近两个小时。
傅临轩是唯一知道他病情的人,也是唯一焦虑关注的人。
这些年来,傅临轩真的怕,手机突然响了,有人告诉他,霍景尧走了。
好在,霍景尧坚挺着。
只是这五年,对霍景尧来说,无比的煎熬吧。
对我来说,除非痊愈,否则,所有的治疗,都只是在延长我的生命,让我苟延残喘而已。
霍景尧,傅临轩的声音忍不住拔高,我知道,推开了云亦烟之后,你早就没有了求生的欲望。
但拜托你,动动脑子,好好的想一想。
想什么?如果你能活下去,你再把云亦烟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