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总这话说的,就颠倒了。
云亦烟笑了笑,你的正主都不在意,不说话也不反对。
我的正主又怎么会介意呢?毕竟,怎么看,这笔买卖,都是我占便宜,都是我赚了啊。
云含影比聂铭更生气吧。
到手的昂贵粉钻,全京城女人艳羡的偏宠,到头来却成为了云亦烟的所有物。
呵呵。
她向来听我的。
霍景尧说着,侧头,含影,去把周望叫来。
景尧……去。
云含影不敢反驳他,只是凑到他耳边,问道:你真的要送给她?我的话,还能有假么。
你把我置于何地?你可以走,霍景尧回答,随时都可以。
云含影定定的望了他几秒,转身离开了。
这是气走了,还是去叫你的助理周望了?云亦烟问,一副看好戏的架势,我儿子还在家等我回去呢。
霍总,我的时间很宝贵,耽误不起。
提到儿子,霍景尧的表情松了松,眉眼间染上一抹温馨。
很快,他回答,周望马上过来。
钻石在他手里。
真是财大气粗,聂铭出声了,八千万的钻石,让助理去付款取货。
霍景尧看了他一眼:我送给亦烟,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
就像她说的,云含影都不在乎,我计较个什么劲呢?这可不公平啊。
一边的司桐,在旁边看了许久的热闹,这个时候也出说话了,掺和一脚,云总,凭什么霍总送的钻石你可以收下,我送的项链,你就不收?云亦烟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噢……是,司总还要送我礼物,看我这记性。
司桐也不拆穿她,就看着她表演,问道:你当着我的面,收下霍总那么贵重的礼物,不收我的……这事儿可不好办啊。
收,为什么不收,云亦烟笑眯眯的,你心甘情愿送,我欢天喜地的收。
司桐把手里的天鹅绒锦盒,往前面递了递。
云亦烟没有犹豫,伸手接过:谢谢司总的美意。
今天聊得很开心,以后多多交流。
是,司桐配合着她,说道,我还有很多的问题,需要向云总请教。
司桐知道,她突然会答应收下这礼物,无非是因为……霍景尧在场。
不然,他这礼物,是送不出去的。
虽然司桐也有不少的红颜知己,但是,他私心里认为,只有云亦烟才配得上。
一下子收下了司总,这么贵的交流费,很是惶恐。
云亦烟的指尖轻抚着盒子上的细绒,聂铭,你看看,你好像就没有送给我什么礼物。
语气似是撒娇,又似是埋怨。
男人啊,最吃这一套。
聂铭也配合她,低声回答:我的就是你的,想要什么,自己买就好了,你做主,哪里还需要我送。
你就不懂得什么叫情调,什么叫浪漫。
云亦烟挽着他的手,头往他肩膀上靠了靠,我自己买的,和你送的,意义不一样啊。
聂铭揽紧了她的腰。
司桐斜眼,瞥了霍景尧一眼。
这两个人在秀恩爱撒狗粮,他看着膈应,但,霍景尧更膈应吧。
好在,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响起,匆匆忙忙。
周望火急火燎的出现了,走得有些喘,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保镖。
他把一个小型的保险箱,交给了霍景尧:霍总,钻石已经拿到了,您看看。
霍景尧打开保险箱,正中间,粉色的钻石静静的躺在那里,依然流光溢彩,华丽夺目。
云含影偏过头去。
她都快心肌梗塞了。
虽然霍景尧以八千万拍下的时候,她就有预感,这颗粉钻不会属于她的。
但,霍景尧自己收藏起来,在外人眼里,不就是买给她的么。
至少名声和风光还在。
可是现在,霍景尧竟然堂而皇之的,送给云亦烟!云含影被打脸了,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忍气吞声。
霍景尧拿起这颗粉钻,指尖捏着,微微的转动着,细细的看着。
他的手指修长又骨节分明,好看得很,再有这颗钻石衬托,更是如画一般。
之前只是在台下,远远的瞧了一眼,现在,这么近距离的看,更美了。
云亦烟说,霍总,真要忍痛割爱啊?我说出口的话,从来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霍景尧抬眼,看着云亦烟。
本来拍下这颗粉钻,就是想给她的。
没想到,还找到了几回,当着她的面,送给他。
不管是什么形式,什么意义,这粉钻在她手上,就足够了。
霍景尧把粉钻重新放回保险箱,合上,双手捧着递给她:希望你喜欢。
就当做阔别五年的见面礼。
云亦烟,欢迎你放下过去,重新回到京城。
谢谢霍总。
云亦烟提着裙摆,走到他面前,双腿微微一弯曲,接过了保险箱。
她的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手指。
温热,粗糙。
这短短一秒的触感,让云亦烟觉得,他的手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宽厚用力了。
看着他的身形,似乎也比以前瘦了点。
不过,云亦烟没时间多想,接过保险箱之后,她冲云含影微微一笑。
这一笑,是挑衅还是故意的,那就随便云含影怎么想了。
最好能把云含影气病。
早知道,霍总会有这么大的手笔,我又何必眼巴巴的上赶着,送一个几百万的小玩意儿呢。
司桐双手抱臂,在旁边看戏,唉,下次能不能,先支会我一声。
这戏,他是看完了全套,还有幸参与了。
看起来表面上是一派风平浪静的,实际上啊,暗潮汹涌。
霍景尧为什么要送?云含影为什么一声都不敢吭?云亦烟为什么收下?连推脱的话,都没有说过一句?聂铭为什么跟没事人一样?这是几个人的关系,错综复杂。
礼物不分贵贱,礼轻情意也重的。
云亦烟侧头,看向司桐,本质上呢,你的项链,和霍总的钻石,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