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慌就容易乱,脚步匆忙之间,霍景尧踢到了一个什么东西,发出清脆的声音。
什么东西啊?云亦烟往这边看来,好像是摔碎了的声音?聂铭应道:我去看看,也能是老鼠之类的。
老鼠?!云亦烟惊得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有老鼠?见她害怕成这个样子,聂铭又只好停下来,安抚她:这里有老鼠是很正常的。
不过,家里面没有,院子里会有。
它们也只是晚上会出来。
真……真的吗?是啊。
你要是害怕的话,我晚上放几个夹板,或者是黏老鼠的。
云亦烟咽了咽口水:好……好吧……女生对老鼠这种东西,一直都是非常害怕的。
不过,也是因为聂铭回头跟云亦烟说话,没有注意到后院,才给了聂霍景尧逃脱的机会。
他绕到屋后,发现没有后门,只有一堵围墙。
来不及想太多,霍景尧直接爬上去,然后翻围墙出去了。
在他落地之后的两秒,聂铭的声音传来:没有老鼠,亦烟,不用害怕。
霍景尧靠在围墙上,胸口不停的起伏。
他抬头看了一眼高高的围墙,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有这个勇气和胆子,跳下来的。
他和聂铭,就只有一墙之隔。
霍景尧摸索着,慢慢的走出了后山,回到了村间小路。
周望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了他,不停的招着手,往他身边跑去。
霍总,周望跑到他面前,才发现他衣服上都是灰尘泥土,还有蜘蛛网,您……躲哪里了?还有脸问?让你放风,怎么办事的?周望挠了挠头:我对这里不熟悉……霍景尧拍了拍衣服:走吧。
去哪?酒店,住下来。
霍景尧说,暂时不回京城。
啊?周望跟上他的脚步,霍总,您……他一个眼神扫了过去。
周望不出声了。
周望只是觉得,霍总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啊。
像是一个做贼心虚的人,一直在云总家的四周徘徊,还翻墙,跟踪,偷听……怎么看怎么有点变态。
但……霍总乐在其中啊。
酒店,套房内。
霍景尧在浴室里洗澡,周望把新的衣服放在大床上,才离开房间,关上了门。
水声哗哗的响了很久。
霍景尧光着上半身走了出来,只在下半身简单的围了一条浴巾,胸膛上的肌肤,泛着红。
他走到床边,拧开水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门铃忽然响了。
他皱了皱眉,走过去打开门:你还有什么……傅临轩?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应该在京城的傅临轩。
霍景尧往他身后望了一眼。
不用看了,就我一个人过来的。
傅临轩说道,昨天在隔壁城市开了个会,听说你在这里,就过来了。
霍景尧侧身让他进来。
你在这里,就说明,云亦烟也在这里。
……嗯。
反正,什么事都瞒不过傅临轩的眼睛。
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霍景尧就对傅临轩全盘托出的原因。
如果让傅临轩看出端倪,说出点什么话来,点拨云亦烟的话,那霍景尧就危险了,计划会全面崩盘。
所以,霍景尧把傅临轩拉入自己的阵营里,先下手为强,是最好的选择。
打算待多久,傅临轩问,你的身体,要在京城好好的养着,按时吃药,去医院做检查……你倒好,是真的不想活了吗?我想活,但活不了。
你总是这样消极的面对。
霍景尧在傅临轩旁边坐下:都说了,这个病,在全世界范围内,还没有治愈的先例。
为什么你就不可能会成为第一个例子?我自认为,没有这样的运气。
霍景尧耸耸肩,如果我运气好的话,就不会离婚了。
傅临轩真是怒其不争,又哀其不幸。
你现在守着云亦烟,能守一天,也只能是一天。
霍景尧回答:能有一天守,都是好的。
可是你们才离婚两天的时间,你就思念泛滥,忍不住来找她。
傅临轩问,才两天,霍景尧。
我这次来找她,她不知道。
你敢让她知道吗?霍景尧瞥了他一眼:把话说得这么明白,有意思吗?傅临轩回答道:只是不想看你再这样下去了。
既然走了这条路,就别总是留恋回头。
我是不打算留恋的。
可……可是什么?你总有这么多理由。
傅临轩连连摇头,因为你爱她。
霍景尧的声音低了下去:是因为她怀孕了。
傅临轩整个人都僵住,几秒过后才侧身盯着霍景尧:真的假的?你确定?你怎么会知道?确定她怀孕了。
那,这……沉稳如傅临轩,这个时候,竟也说不出话来。
这个孩子,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看到他出生。
霍景尧双手捂着脸,长长的叹息,她怀孕到现在,我连摸一摸的权利都没有了。
如果我不跑过来,我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他的无奈和辛酸,又有谁会理解。
傅临轩也都明白了:难怪云亦烟要辞职,要离开京城……原来是她怀孕了,她想带着孩子远走高飞。
她以为,你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来跟她争夺孩子。
是的。
霍景尧回答,所以,我是不是还该庆幸,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带着孩子远离我。
而不是……而不是打掉这个孩子。
云亦烟瞒得很严实,连我都没有说。
她不可能跟京城里的任何人说。
傅临轩皱眉:你的意思是,在这里,她有朋友?聂铭隐居在,这座城市的一个小村庄里。
话一说出来,傅临轩惊得都忍不住站了起来:她和聂铭现在住在一起?是的。
那你怎么……怎么受得了啊!这句话,傅临轩没有说出来,怕伤到他。
哪个男人能够接受,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共度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