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到了?你叫我来,不就是来听的么。
她非常恨我了。
霍景尧笑笑,我可以收手了吧?傅临轩问: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云亦烟会知道所有的真相?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会知道。
她不是傻子。
霍景尧的脸上满是苦涩和无奈:绝对不能让她知道,绝对。
不然,带给她的痛苦,就会是成倍的增长。
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她也白白承受这些委屈了。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纸也包不住火的。
所以我需要你来帮我。
霍景尧说,绝对不能让她知道,绝对。
那……傅临轩想说什么,但面上又划过一丝不忍,声音顿在这里,没有发出。
你说吧,没关系。
我现在这种状态,也没什么好顾及的。
傅临轩问道:你的身体情况怎么样了?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差别。
控制住了?霍景尧摇了摇头:不确定,每天吃着药,但,该有的症状,还是存在。
傅临轩望着他,在心里做了好久的准备,才出声: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你没有战胜病魔,离开了,她得知这个消息,会怎么想?会……你别说她会无动于衷。
傅临轩打断他,真到了那么一天,你为什么会去世,你觉得她会不知道?霍景尧忽然笑了,笑出声音。
傅临轩奇怪的看着他。
你提醒了我。
霍景尧的手搭在桌面上,手指修长,轻敲着桌面,到时候,傅临轩,请你一定要对外宣称,我是车祸,或者突发心梗去世的。
总之,是意外死亡。
空气都久久的沉寂了。
答应我,傅临轩,一定要这样做。
不然,即使我到了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宁的。
从没见过一个人,这么费劲心思的,把心爱的妻子往外推,不愿意让她和你共患难,面对病魔。
拜托了。
傅临轩叹气:你已经把我拉下水了。
我除了答应你,还有第二个选择吗?……抱歉。
这句话,你该跟云亦烟说。
她这辈子都要活在,你编造出来的谎言和假象里。
霍景尧轻声说道: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要活下去,活得开心快乐,恣意妄为,把我彻底的抛在脑后。
窗外照进来的光线里,灰尘在跳舞。
而霍景尧的那颗心,是死的。
一场病,渐冻症,断送了他未来所有的幸福。
云亦烟走出咖啡厅,站在阳光下,才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她停下脚步,眼神望着前方,茫然的不知道落在哪一个点。
云总?何生站在她身后,四处看了看,怎么了?……有点冷,晒晒太阳。
现在已经是入秋了,天气自然是比不得夏天的那般炎热。
但要说冷……何生看了看头顶的大太阳,这样的秋日暖阳,气温在二十多度,也不至于会冷。
大概,是心寒吧。
云亦烟在太阳底下足足站了十几分钟,让阳光照耀她的全身,暖暖的温度穿过衣服的布料,达到她冰凉的身体上。
阳光可以暖到身体。
可是,心呢?心冷了,就再也捂不热了。
云总,何生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笨拙的说了一句,你这么优秀这么年轻漂亮,未来还会有更好的人在等着你的。
没了,霍景尧把这条路给堵死了。
全京城,哪个男人,还会要一个谈恋爱谈得丢了全部身家,结婚又离婚,跟自己保镖牵扯不清,并且终身不嫁的女人呢?云亦烟简直想要为霍景尧拍手叫绝!好一个老谋深算啊。
只是她没想到,有一天,霍景尧的这份算计,会这么淋漓尽致的用在她的身上。
回公司的路上,云亦烟又一次的经过了卖锅盔的地方。
她驻足,看着老板在忙碌,看着排队购买的顾客。
云总,我去买。
何生马上说道,还是原来的口味吗?嗯。
何生排队买了两个,递给她。
云亦烟咬了一口,突然就很想哭。
怎么这么难吃啊,她说道,一点都没有以前的味道了。
她径直扔进垃圾桶。
何生拿着锅盔,吃也不是,扔也不是,想了想,还是扔掉,追了上去。
公司门口。
云含影看见云亦烟的时候,立刻就跑了过去。
何生眼疾手快,挡在云亦烟面前,保持着安全距离。
你怎么又来找我?阴魂不散?云亦烟脚步不停,甚至都懒得看她一眼,我都要和霍景尧离婚了,不妨碍你们两个,也没有棒打鸳鸯,你还找我做什么?亦烟姐,我们是一家人,我……云亦烟打断她:你每次总能说出恶心我的话。
跟霍景尧一样的恶心。
什么一家人,狗屁一家人!云亦烟的概念里,家是很模糊很抽象的一个存在,因为她从来就没有感受过家的温暖。
结婚后,她以为,她和霍景尧组成的,就是家。
没想到,还是她奢望了。
亦烟姐,我们都姓云,本来就是一家人啊。
云含影执着的跟在她身边,大声说道,不管是你和景尧在一起,还是我,其实本质上都差不多!云亦烟脚步一顿。
她惊讶这样不要脸的话,还能从云含影嘴里说出来。
果然跟霍景尧绝配。
而且,云含影一直在这里嚷嚷,会引起旁边的人的注意,影响不好。
云亦烟一个眼神示意,何生立刻把云含影给控制住,往台阶下面拽去。
我没有开玩笑,云亦烟,既然你守不住他,那换我来守。
你和我都是云家人,肥水不留外人田,总比让其他女人上位好吧!云亦烟冷冷一笑:终于说出心里话了?不卖惨不装无辜不扮可怜了?何生把云含影拖到车子后面,云亦烟双手抱臂,走了过来。
云亦烟,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把话说开,不是挺好?云含影看着她,我得到霍景尧,不比其他女人得到他要强很多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