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尧明明知道,云亦烟和何生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以后也不可能会有,但是,满满的嫉妒和醋意,还是克制不住的涌了上来。
她怎么……怎么敢。
手控制不住的发抖,喉咙收紧,霍景尧跌坐回转椅上,心脏砰砰直跳,快到她要承受不住。
可是,哪里有只准他伤害她,而不准她,反过来伤害他的道理啊。
霍景尧拉开最底下的抽屉,服用了药,努力的让自己,心情平复。
中午,还要去见她。
冷静,冷静,不能让她看出什么异样。
这几天晚上,霍景尧每天半夜,都会因为双腿抽筋而醒来。
每一次,从在睡梦中抽筋,惊醒以后,都是难以承受的疼痛。
他问过医生,说,没有办法解决。
只能靠他适当的运动,锻炼,按时服药……等等,这些说了一次又一次的废话。
周望站在门外,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摇了摇头。
秘书凑了过来:周助理……嘘,周望说道,中午,让清洁工过来,把办公室里,好好打扫一遍。
好的。
而此刻,云亦烟坐在办公室里。
她看向何生: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雇佣的保镖了,跟霍景尧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云总……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过,云亦烟笑了一下,你的工作时间,变了。
何生问道:怎么变了?二十四小时,保护我。
住进我家。
而且,她说得很慢,你最主要防守的,是两个人。
一个叫霍景尧,一个叫云含影。
何生愣在原地。
云亦烟问:听明白了吗?这……云总,我我我……现在正是我需要你的时候,工资翻倍。
何生连忙摆手:云总,这不是工资的问题,而是……一句话,你愿不愿意做?云亦烟看着他,不愿意,我再去找。
何生跟在云亦烟身边,保护了她这么多天,深知她是一个什么性子,人也好,事儿不多,对他们这些下属也体恤,难得有这样的雇主。
走是舍不得走的。
云总,何生问道,怎么防……霍总?当看见他对我动手动脚,纠缠不休的时候,上去就撂倒他,云亦烟说着说着,笑了起来,还比划了两下,让他始终和我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
何生挠了挠头:可是,可是霍总身边,也有保镖啊。
你是希望,再多几个帮手?额……云总,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云亦烟的语气,很是淡然从容:上次,你也看见了,云含影从小区出去,上了霍景尧的车。
我和霍景尧夫妻情分已尽,走到离婚这一步了。
何生斟酌着问道:云总,您不再考虑一下吗?离婚,可不是儿戏。
就是考虑得太久了,把自己的心,捧到他的面前去,一次一次的让他反复伤害……所以,这次,下了最后的决定。
云总,霍总是难得一见的优秀……云亦烟已经低下头去,翻开手里的文件:今天中午,会谈判,你跟在我身边。
何生只能点头应道:好的,云总。
中午一下班,云亦烟慢慢悠悠的吃了午餐,带上了陈律师和何生,前往约定地点。
霍景尧已经到了。
包厢门口,服务员正在候着,见他们一行人到来,主动的打开了门:请进。
霍景尧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外面的阳光照了进来,落在他的肩膀上,熠熠生辉。
听见声响,他侧头看了过来,顿了几秒,他哑然失笑。
亦烟,他说,你的架势,倒是十足,带了这么多人。
一个律师,一个保镖而已,哪里多了。
云亦烟在他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眉眼之间,不再见对他的半分留恋和爱意。
霍景尧垂在桌下的手,慢慢握紧。
明明是自己一手导致的,却又那么的不甘、愤恨。
你就一个人?云亦烟抬眼瞥了他一下,又四处看看,你没带律师?只有我。
霍景尧,她问道,你是看不起我,还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他淡淡答道:只是第一次的谈判而已,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
第一次谈判?云亦烟立刻就察觉到,不太好的讯息,你打算一直跟我墨迹下去?在我们两个,都没有达成共识的情况下,云亦烟,找律师只会扰乱局面,另外,霍景尧看向何生,你带保镖过来,是觉得我会对你动手动脚,还是觉得,保镖可以对我动手动脚?我说了,我净身出户,我什么都不要,只要离婚!可是,我偏偏想要给你些什么。
霍景尧回答,你跟了我,夫妻一场,怎么能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云亦烟冷冷笑道:意思是,你从不亏欠,任何一个跟过你的女人?你可以这么理解。
行,云亦烟双手一摊,你说,你想要怎样。
我能接受,能退让容忍的,我都顺着你。
霍景尧懒懒一笑。
陈律师在这个时候说话了:霍总,我们云总的意思是,只要能尽快离婚,其他的一切都可以谈。
谈?既然你们这么想谈,可以。
霍景尧回答,我的要求和条件,你们听好了。
云亦烟全神贯注的盯着他。
那张她吻过亲过摸过感受过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的字眼,却是冰冷无情——第一,结婚时,我帮云亦烟偿还过的债务,需要全部补齐。
第二,对外宣称,是感情破裂,并且,过错的那一方,是云亦烟。
第三,云亦烟要……终身不嫁。
薄唇闭合,云亦烟握着杯子,真想一杯冰水直直的朝他脸上泼去!这是什么无理的条件!能接受吗?霍景尧闲适的往后一靠,能谈拢,这个婚,马上就离,去民政局办手续,半个小时足够了。
陈律师傻眼了,只能看向云亦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