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不过,先喝了这一杯酒,是不是会更好呢?她没动:谁要跟你喝酒了。
喝一点点,霍景尧说,这是红酒,喝一点没关系,还能促进血液循环。
备孕,不喝酒。
他扶额低笑:那,我先干为敬?云亦烟还是板着一张脸:随便你。
这气,她还是要生的,才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让霍景尧给哄好了。
不然的话,下次,他还做出更离谱的错事来。
昨天那么多的眼泪,可不能就这样白白的流掉!不能!霍景尧抿了一口红酒,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老婆,这是给你买的礼物。
云亦烟看向盒子。
上面,印着品牌的名称和logo,是一个一线奢侈品牌。
霍景尧突然这么开窍了啊,做错事,赔礼道歉,死皮赖脸,烛光晚餐,还知道买礼物??这是谁在背后,指点你啊。
云亦烟忍不住问,一套一套的,谁教你的?陆展修?这种事情,无师自通,哪里还需要教。
我才不信。
霍景尧回答:惹了老婆生气,我现在非常的自责和内疚。
所以,就绞尽脑汁的想在,该怎么样让老婆消气。
于是,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了。
云亦烟切下牛排,放进嘴里,细细慢慢的嚼着。
她都不抬眼看他。
霍景尧又叹了口气,唉,哄老婆真难。
不过,他也乐在其中。
见云亦烟都不看看这盒子里面是什么,霍景尧只能自己打开了盒子,取出里面的项链。
店员说,这是她们今年的爆款,店里只剩下最后一条了,为我预留的。
他起身,我想,别的女人都喜欢的,你也会喜欢。
是一条四叶草项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霍景尧走到了云亦烟身后,轻轻的把她的头发拨到一边,替她把项链戴上。
然后,他又凑了过去,仔细的欣赏了一番:呢,很美。
云亦烟自然是赏了他一个白眼。
霍景尧低笑,在她脖颈间,吻了一下。
她只觉得酥酥麻麻的,后背僵硬:霍景尧,这是在外面呢。
我知道,他回答,这里是包厢,不会有人随便进来的。
那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只是亲了一下而已,还没做什么,怎么算为所欲为。
霍景尧凑到她耳边,回家再做想做的。
你觉得,怎样?云亦烟拿手肘撞了他一下:回你自己的位置去。
亦烟,霍景尧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我还要怎么负荆请罪,你才会原谅我?你来问我?你做好了,我怎么会生你的气?礼物也买了,对不起也说了,你也不接我电话不回我消息,霍景尧说,差不多……够了吧?他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的神色。
以后啊,惹谁都不要惹云亦烟。
老婆难哄啊。
是你态度的问题!云亦烟转身看着他,霍景尧,你就这么的居安思危,才跟我结婚几个月,就想到几十年后的事情,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没了你的我,过得是一种怎样的生活?霍景尧脸上的轻松神色,慢慢消失。
对云亦烟来说,是几十年后的事情,很漫长。
可对他来说……也许,就这几年了。
他只有这几年的时光了吧。
亦烟,霍景尧在她旁边,蹲下身来,双手紧紧的握住,你听我说。
他突然这么严肃,云亦烟也没了继续吃的心思。
她放下刀叉,低头看着矮了她一截的霍景尧。
他仰头看她,喉结凸起。
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真的是未知数。
云亦烟的脸色一变。
霍景尧却继续说了下去:所以,趁着现在我们都还能面对面的时候,我希望,我们能够把彼此的心思,都讲出来。
你要讲什么?如果我不在了,我希望你能够继续开开心心的活下去。
不要关上心扉,不要拒绝任何人,你这么好,会有很多很好的男人,来喜欢你的。
云亦烟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你在说什么?总而言之,就是我希望你幸福。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云亦烟说,霍景尧,既然你的危机意识这么重的话,那我也来说说,真到了那么一天,我希望你怎么过吧。
不,霍景尧摇了摇头,你会好好的,一定会长命百岁。
云亦烟咬唇:你这人怎么这么……这么……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如果有意外,希望是发生在我身上,我不愿意让你承受任何的痛苦。
霍景尧,云亦烟平静的说道,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准。
到时候,我希望的是,你也能好好的活下去,接受新的人新的事,不要把自己封闭起来。
虽然,我会吃醋。
他猛然攥紧了她的手。
可是,吃醋又怎样呢。
云亦烟笑了笑,我更不愿意看到你,一直沉浸在痛苦当中。
霍景尧心如刀割。
虽然他也明白,此刻云亦烟的心里,也不会好受到哪里去。
可她想的,是假设。
而他要面对的,是真正会发生的事情。
他攥着她的手,先是紧紧的用着力,随后慢慢松开。
霍景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他又倒了一杯红酒,仰头,一口喝完,都没有细品。
不说这个了,霍景尧笑了笑,亦烟,我们都会好好的。
她红了眼眶:是你先提起的。
是我混蛋。
云亦烟看着面前的牛排,再也没有了一丁点的食欲。
回家吧。
她起身,我吃不下了。
她脖子上的新项链,在灯光的照耀下,还闪着光芒,可是看上去,却那么的清冷。
霍景尧望着她的背影。
他再怎么哄好她,可是,一涉及到这个问题,她的脸色,总会变得格外难看。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等到时候,病入膏肓,瞒都瞒不住的时候,她会是什么样子?或者……霍景尧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