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令时深眸骤然一缩,一把揪起沈慕泽的衣领抵在墙壁上,声音里掩了几分不自知的慌乱:你说什么?邬乔她人呢?沈慕泽目色沉寂的看着眼前情绪有些失控的程令时,反握住他的手臂。
程先生,邬小姐的死亡证明现在就在李医生的办公室里,我们能做的,已经尽力了。
说完,沈慕泽带着病历本大步离开,不做停留。
他生怕自己再多看程令时一秒,都忍不住想骂一句活该。
程令时失神的退后了一步,宽厚挺拔的背脊贴在冰冷的墙面上。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电。
她犹豫了几秒拿起一看,是邬母。
犹豫几邬后,程令时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里,邬母的声音难掩期待:令时,医院那边打电话过来说那个灾星死了,你接到消息了吗?程令时声音沉下:嗯,刚知道。
得到肯定的消息,邬母雀跃的语气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那也是活该,我的女儿本该就只有满月,如果当初不是这灾星……邬母话未完,程令时却已听的眉目凝起,冷声打断:我还有事,先挂了。
话落,他直接切断了电话。
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里,程令时抽完了整整一包烟。
猩红的火星烟雾缭绕,麻痹着他的神经。
等到烟盒里再也拿不出烟,程令时才朝邬乔主治李医生的办公室走去。
推开门后,李医生正在整理病人档案。
程令时之前陪着邬乔来过一次,所以很自然的叫了声:李医生。
李医生见到他,先是一愣,而后很快反应过来:你是邬乔家属吧?我就带你去认领患者骨灰。
闻言,程令时心忽然一空,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闪过,让他猝不及防。
但李医生没有耽误,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一扇大门前,李医生把一个白瓷骨灰坛抱着走了出来。
程先生,节哀。
程令时垂在双侧的手,止不住微微收紧,却迟迟没有接过来。
邬久,他才低哑着嗓子启唇:她的病,不是不会死吗?李医生一愣:你听谁说的?邬小姐的心脏状况一直不好,我曾建议过她做移植手术,可她说,没必要。
听谁说的?程令时如哽在喉。
邬乔曾没心没肺的跟他说:你放心,我一定长命百岁,比你还活的久。
此刻的她,没有了当初张扬的气焰,只变成一个小小的坛子。
……程令时抱着邬乔的骨灰坛出医院时,天空下起了濛濛细雨,温度压抑的让人发闷。
上车后,特助明蔚见状,目露诧异:程总……这是?邬乔。
明蔚又问:程总,那你现在是去邬家吗?程令时垂眸看了眼怀里骨灰坛,摇了摇头:回御风别墅。
明蔚一脸惊讶:可是邬小姐已经……程令时冷眼扫视了他一记,明蔚连忙噤声。
御风别墅。
车抵达别墅后,程令时抱着骨灰坛下了车,明蔚看着他的背影,拿出了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喂,苏小姐,麻烦你来御风别墅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