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唐思雨就走进拍卖会现场,端身坐在嘉宾席上,静静等待拍卖会开始。
十五分钟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拍卖会场地座位上分的灯瞬间全部熄灭,独留下拍卖台上亮白色的光芒。
下一秒,一个身着红色短裙的主持人款款走进拍卖台中间。
各位先生们女士们,晚上好!感谢大家应邀来参加唐氏企业举办的拍卖会!话落,主持人微微躬身鞠了一下,这才继续开口说道:今晚的拍卖会所卖的是,着名画家sunnay的三幅画作,所拍卖的金额,将由唐氏企业尽数捐献给环保组织!现在,有请我们的sunnay小姐上台,为各位讲述接下来拍卖画作的创作想法。
主持人说完一脸兴奋地向旁边退去,神色期待地看着上台的方向。
画家sunnay这两年风头正盛,但是却一点都不张扬,很少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唐思雨眸色微敛,嘴角噙着一抹优雅的笑容,缓缓起身向拍卖台走去。
她身着黑色长裙,优雅地站在拍卖台中间。
灯光落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沉银白色的光芒,更显她想坠入凡间的天使一般。
坐在首座的刑烈寒,正要转头跟唐安安说话,一抬头却看到魂牵梦绕的人儿出现在不远处。
他俊脸上的神情猛地一顿,心口处不可抑止地传来剧烈的跳动。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她没死!站在台上的唐思雨似是感觉到刑烈寒目光的灼热,一转头就与不远处落座的男人对视上。
她嘴角的笑意一僵,假装若无其事地转头向别的地方看去。
但是,与她对视的刑烈寒,却仿佛整个人被定在了原地一般,浑身僵硬。
他对画作是没太大兴趣的,今天会来这个拍卖会,也是看在唐安安的份上。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竟然会在这里遇见唐思雨。
坐在位置上的唐安安,看到刑烈寒脸色上的震惊,疑惑地抬头向拍卖台看去。
她在看到死而复生的唐思雨站在台上,俏脸上瞬间有些慌乱。
唐思雨不是死在手术台上了吗?现在她怎么会以画家的身份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来找她报仇的?唐安安放在身侧的小手紧紧攥着,心里不断地提醒自己,现在身在拍卖会上,她不能慌。
很快,台上就响起了唐思雨声情并茂的介绍。
唐思雨顿了顿,眼底的复杂一闪而过,圣母母子图,展现母子情深的一幕。
因为唐安安,她永远失去了母亲。
唐思雨放在身边的小手猛地收紧,脸上却依旧带着嫣然的笑意走回嘉宾席,落座。
同时,主持人激动的声音响彻整个拍卖场,现在画家sunnay的画作开始拍卖!可就算如此,刑烈寒还是置若罔闻,双眼只紧紧盯着坐在不远处的女人。
坐在他旁边的唐安安,看到这一幕,眼底满是不甘。
她没想到,唐思雨的命居然这么大。
就在这个时候,主持人的声音再次传来,打断了唐安安的思绪。
现在,我们开始竞拍sunnay的最后一幅作品,起拍价一千万!可是,因为这个图不是山水图,也不是名画临摹,现场响起的竞价声寥寥无几。
主持人在等了良久后,竞拍价都不高,不禁有些失望。
紧接着,一道清冷的声音在首座响起,让周遭一众人瞬间惊愣在原地。
这个图我要了!刑烈寒面色凝重地看着不远处的画作,心底深处萦绕着浓重的哀伤。
把她送进手术室的那天,她那么绝望就是因为怀孕了。
现在画出这个图,是不是也是因为那个孩子?主持人一惊,疑惑地开口询问了一句,刑总,你是往上加几个点?五千万。
刑烈寒淡漠地吐出三个字后,抿唇不语,周身的温度却在不断下降。
……哇,刑总就是刑总,一出手就是五千万!坐在位置上的唐思雨听到后面传来的议论声,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心口处却有些钝痛。
而此刻,从唐安安身后传来的议论声却没有这么浅薄。
这位sunnay的画家好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我,我感觉她有点像刑总的前妻!说什么呢!刑总的前妻不是死了吗?听到这话,唐安安面色一变,怒视着坐在不远处的唐思雨,双手用力地搅在一起,眼底的怨恨不断加深。
唐思雨感觉到视线的灼热,唇边露出一抹优雅的浅笑,高声道歉道:对不起,这画我不卖了。
刹那间,原本吵闹的拍卖场瞬间归之于寂静。
众人的目光齐齐聚集在唐思雨身上,眼底满是震惊。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刑烈寒愿意花五千万买画,唐思雨竟然还会不卖!刑烈寒的俊眉微不可察地拧了拧,清冷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安静,你是觉得价格还不够高?唐思雨嘴角微扬,讥笑浮现出来后快速消失,转为浅笑。
她眸色微敛,清柔的声音在寂静的拍卖场里响起,刑总严重了。
我只是认为只有懂得欣赏的人,才有资格买我的画!刑烈寒瞳孔猛地一缩,眼睛不自觉眯起。
四年了,这个女人变了很多。
他们二人就这样隔空对视着,谁都没有要让一步的意思。
看到这种画面,站在一边的围观群众纷纷地头,津津有味地议论着。
但是有一个旁人的议论声却忘了控制声量,在安静的拍卖场里显得格外响亮。
这位画家也太不识好歹了吧!刑总都出五千万了,竟然还不肯卖!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那道声音刚落下,刑烈寒周身的温度瞬间下降了一个度,眸色也变得愈发阴沉。
周围的人感觉到空气里的不善,有些吵杂的现场瞬间再一次归于平静。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刚刚说的话,有没有被刑烈寒听在耳朵里,会不会被他记着。
唐思雨感觉到气氛愈发尴尬之后,面上故作歉意地看向不远处站着的男人。
我在来这里之前,见到外面有位乞讨的妇人。
她刚失去的孩子,所以这画,我想送给那位妇人。
刑烈寒听到这话,呼吸一窒,心口处传来钝痛。
她还记恨以前的事情?她还在乎那个流掉的孩子?所以宁愿把画送给乞丐,都不愿意卖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