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楠看着无动于衷的陆以泽,朝着制服刘易的保镖冲过去。
她的力气很小,可是保镖依旧怕弄伤了她,只好偏过身体,没想到却被她夺了枪支。
她颤颤巍巍的抬起胳膊,将枪支抵在太阳穴,这一刻她从未有过的放松,可以让他们走了吗?陆以泽的脸色瞬间变了,声音里甚至裹夹了些许紧张,阿楠放下。
你说你爱我,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逼迫,囚禁。
我放人,你把枪给我。
保镖身上配置的手枪,都是他亲自研制的,威力无穷。
一旦触发,后果将不堪设想。
放他走。
陆总这……另一个保镖还在犹豫,因为这不是陆以泽的风格。
我让你放人!陆以泽厉声吼着,整个人如同一只即将被点燃的炸.药。
保镖这才松开刘易的手臂。
这一间隙,许楠微微失神,握着枪支的手臂,也松懈了下来。
只见一刹那,陆以泽捡起地上的碎石,以飞快的速度射中许楠的手腕。
旁人来不及反应,只听见许楠惊呼一声,枪支掉落在地上。
陈昊见机快速伸出腿将枪支踢走了。
保镖们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许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一个都别想活命。
刘易忍着膝盖处的疼痛,带着孟音跑到墙外。
河边的小船早已被两个保镖看守住了。
让他们上船。
许楠捂着通红的手腕,直直的看着陆以泽。
陆以泽伸出胳膊想要抓住许楠,被她躲开了身体。
许楠跑到河边,指着两个保镖,指尖噙着血,滴落在他们面前,目光大胆的直视着他们,我让你们让开。
保镖一齐看向陆以泽。
这是第一次,他们没有看懂陆以泽的指示。
许楠继续往前走着,河水很快蔓延过小腿。
众人慌了神,刘易拉着孟音大步跨上小船。
孟音哭喊着,不要,许楠,你快回来。
她在刘易的怀中挣扎着,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许楠去送死。
孟音你冷静下来,她不会有事的。
陆以泽看许楠的眼神,刘易最清楚。
许楠继续朝着深处走着,冰凉的河水刺过她的身体,僵硬冰冷,让她麻痹了自己。
不如就这样走下去。
阿楠!陆以泽迈开腿,冲向河中,打横抱起许楠。
折腾了一天,昏迷前的许楠看着越走越远的小船,嘴角露出了笑容。
安静的房间里只听见许楠微弱的呼吸声,陆以泽躺在她身边,紧紧拥抱着她。
不顾医生叮嘱的让许楠静心休养。
他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脸上的泥水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阳光柔柔,爱抚着她的小脸,露台上的玫瑰花也开了花骨朵。
阿楠,你怎么就不乖呢?陆以泽炽热的大掌包裹着她寒凉的小手。
房间门被敲响了,陈昊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陆总,就等你过去了。
脚步声回荡在幽暗狭窄的通道里,越往里面走,潮湿的腥气味越浓。
许楠微微皱眉,她感到有人在推着她前行,想要睁开眼,视线却一片模糊不清。
昏沉间又合上了眼睛。
陆总。
桑恒——让许楠夺了枪的保镖,他跪在地上,肩背是鞭抽痕迹,累累伤痕。
一条又一条,横在身后,火辣辣的疼痛烧在他身上。
知道错在哪里吗?陆以泽把玩着许楠的头发,看着她沉睡的侧脸,眸底难得的柔和。
不应该让……夫人夺了枪,置夫人于危险的境地。
桑恒咬着唇,断断续续的回答。
头发生生被汗水浸湿了,与地上的血迹混为血水,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陈昊握紧手中的鞭子,继续抽打在他的后背上。
静谧的空间里鞭打声异常的响亮,回荡在四周的墙壁上,震的睡梦中的许楠,心神慌乱,终于费力的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下又一下的鞭打,一声两声刺穿了她的耳膜。
飞扬的鞭子染上了鲜红的血迹,溅到了身后的墙壁上。
她惊恐的睁大了双眼,张开嘴巴,却发现喉咙干涸的厉害。
耳边传来男人坚硬的声音,怎么样?他放走了刘易和孟音,却以这种方式让她承受。
许楠坐在轮椅上,浑身像是被抽了骨,她想抬起缠着纱布的手,却被陆以泽死死的扣押着。
陈昊闭上了眼睛,他实在不忍继续看着许楠那病态的脸色。
继续一鞭又一鞭的抽打着。
停下!许楠微弱的声音瞬间被鞭打声掩盖了。
她抖着身体,慢慢的偏过头,看向陆以泽,你这样做……用意何为?用意?陆以泽冷笑一声,阿楠,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而已。
他做错了什么?每说一句话,许楠的嗓子生通无比。
他错在……陆以泽抬手,制止了陈昊继续抽打的动作,一字一句像是坚硬的利石,让你拿到了枪。
两人靠的极近。
他让你置于危险的境地,我就要让他付出代价。
陈昊!许楠扶着轮椅,强忍着身体站起来,住手!陈昊看向陆以泽。
陆以泽松开许楠,看着她颤抖向前的步伐,面色生冷。
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许楠摆起夫人的架子。
是,夫人。
陈昊松开了鞭子。
许楠慢慢的走到桑恒背后,看着他的后背,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一条条鼓起的痕尤为醒目,红的发热,血印四起,整个后背没有任何一处安好。
她蹲下身体,伸出缠着纱布的指尖想要轻轻触碰着,桑恒一低身,躲了过去,夫人,我身上太脏了,你还是不要碰了。
许楠再也忍不住了,她跪倒在地上,双手合十,沙哑着声音,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让你承受这些。
桑恒心中一惊,连连转身面对着许楠,又不敢伸出手,只好连连说,夫人,本就是属下保护不周,这些都是小伤,你不用放在心上。
都是因为我,你才会这样,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好,总是给身边人带来麻烦。
过分激动的情绪,让她手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陆以泽的目光,又暗了几分。
在外等待的医生,立刻上前为其重新包扎。
你先给他治疗,不用管我。
许楠推着医生的药箱,到桑恒面前。
医生无奈的叹着气,他不能说自己等在外面就是为了等陆以泽的惩罚结束以后,来给桑恒治疗的。
陆以泽总会在惩戒之后,又给他们最好的医疗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