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淑芬看着对面一脸从容淡定的女人,眸中闪过明显的狠意,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放下,看着姜诗语的眸光有些睥睨。
你胆子不小,竟然还敢找我。
姜诗语却只是静静看着她,面容微冷,嫣红的唇角微微向上扬起一抹弧度,指腹轻轻的游走在杯子的边缘,轻笑道。
莫夫人,你还真是给你的好儿子丢尽了脸。
刘淑芬听闻面上一沉,越发的难看,盯着她的眼神更是恨不得将她吞下去。
贱人,你闭嘴,若不是你勾*引景源,他怎么会这么生疏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过一下贱的女人,他是我儿子,我是他母亲,你永远都别想取代。
对于她的激动,姜诗语只是低笑出声,笑的有些无法自控,却让刘淑芬狠狠的握拳,盯着她的眸光仿佛染了鸩毒一样。
你笑什么?姜诗语慢慢抬起头,笑的眼睛都有些湿润了,这才慢慢收起笑脸,缓缓开口道:莫夫人,我最近听到一切五年前的事情,听说你儿子因为我当年的那场车祸差点也丢了性命,甚至想要跟我一起去死,你说,我是不是该很感动他对我的痴情。
你……刘淑芬听她这儿一说,脸上的阴霾层层加重,因为用力的咬牙,脸颊两侧的肉都在微微颤抖的鼓出来。
如果我要若是好好利用你儿子对我的痴情做些什么事情,你说,他会不会被我迷惑?你休想,景源绝对不会被你这样的贱人迷惑,他是我儿子,他是我引以为傲的儿子,他的为人我很清楚,他就算在对你痴迷也绝对不会对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样,你不是已经很清楚,否者,我也不可能坐在这里跟你废话,是吗?果然,姜诗语听闻唇角的弧度似乎僵了僵,看着她眼底的高傲之色,眸光渐渐泛冷,微微眯起盯着她看。
莫夫人,那我们试试看好了。
刘淑芬一脸不屑的看着她,冷哼一声。
姜诗语只是轻笑一声道:莫夫人,你知道吗?你儿子求我不要离开,求着我原谅他,如今我已经原谅他了,所有的一切都会重新开始,我们几乎纠缠了十年,凭他这十年都放不下我,我们就来试试,我和你在她心里的地位到底如何?刘淑芬惊愕,看着她,似乎有些不相信。
你说什么,你,你们又在一起了?不行,我绝对不允许,贱人,你最好马上离开我儿子,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姜诗语看着她阴狠的表情只是冷笑一声后站起身体,微微垂眸俯视着她,红唇微挑缓缓道出让刘淑芬震惊的话来。
不客气,怎样对我不客气?像上次一样找人绑架我?杀了我?可是怎么办,你的好儿子也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来伤害我,莫夫人,有些事人在做天在看,你当年对我小姨做过的事情,总有一天你会得到应得的报应。
刘淑芬听到她提到她的小姨,面容一震,抬眸:你……姜诗语冷笑着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我小姨薛明珠是个温柔美丽的女人,与你这样恶毒的女人相比,我想如果我是唐伯父也一定会深爱,并且念念不忘,知道唐伯父到死心心念念想着的是我小姨,我想她这一辈子也应该值了,我想,他们在地下总有一天会团聚,而你,只有带着你那颗憎恶的心孤孤单单的活着。
姜诗语看着刘淑芬渐渐苍白的脸色,只是那双盯着她的眸光却越发阴狠,仿佛就在她说出小姨名字的时候,那种眸光,那种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恨意和杀意。
可姜诗语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灿烂了,她抬头抚了抚额前打的碎发,秀眉微挑,嘲笑一声道:哦,不对,莫夫人还有贴心的助理呐,一个为了比他大那么多已经人黄珠老的女人,抛弃了自己的妻儿,你们这种人相互取暖也是可以理解的。
姜诗语,姜诗语。
刘淑芬抬眸,双眸有些猩红的盯着她,却只是咬牙切齿的念着她的名字。
莫夫人,我听得到,我又不是像你已经上了年纪,我听得见。
刘淑芬终于爆发,站起身体颤抖的指向她,虽然声音有些发颤却依旧不影响她话中的很戾和恨意。
贱人,你们都是贱人,薛明珠那个贱人夺过我最爱的人,如今你又来夺走我的儿子,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我会让你重走那个贱人的路,我保证,哈哈哈……姜诗语听着,面上冷色浮起,她所谓的老路她清清楚楚,强忍着没有上去扇她几耳光的冲动,而是死死的扣住自己的包,指甲深深陷入进去,真皮都被她抠破了一个窟窿都不得而知。
是吗?我等着,该不会我一出去你就会将我绑了吧?我想莫夫人也不会这么蠢,光天化日之下就要蓄意谋杀的。
说完,姜诗语就已经拉开了门离开。
包房里只剩下刘淑芬一个人彻底爆发,砸了所有能砸的东西,苍白的面容似乎苍老了许多,青色的血管充满了额头。
一双眸更是充满的嗜血的杀意。
她是真的想要杀了姜诗语,她清楚,而姜诗语更清楚。
她们之间,注定只能有一个人能活。
薛明珠,薛明珠,姜诗语,姜诗语,你们两个贱人,好,很好,你们两个贱人夺走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两个人,我刘淑芬与你们势不两立,既然如此,我就送她下午和你团聚,哈哈,哈哈……姜诗语打开车门做进去,脸上的从容和冷漠这才一点点破裂,出现了裂痕,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盯着眼前的玻璃,就仿佛闪过五年前车子撞翻的那一瞬间。
她不怕死,可她也不想死,所以,这场战役中,她不能输,她绝对不能输,因为她已输不起,她有帅帅,有小妹和小姨,她坚决不能输。
姜诗语仰头靠在座椅上,深吸了几口气平复着内心涌动的情绪,再次睁开眼,眸中已经是清明一片。
拿出手机波痛了霍修的手机号。
修,我需要你的帮忙。
我需要你能将我小姨秘密接回国内,如果可以,能不能另外请一名一声随身跟来。
你确定?霍修听闻她这通电话的意图后低声开口问道。
我确定,不如虎穴焉得虎仔,我知道很危险,不过我绝对不会让小姨处于危险中,你只需把我小姨,秘密安全的接过来就行,至于保护,我会交给傅景源,我很确定他会把我小姨保护的很好。
除去是她的小姨之外,也是他父亲这一生最爱的女人。
好,我会尽量安排。
谢谢。
挂断手机后,姜诗语抬手将镜子拉下了许多,镜中的这张脸和以前一样,却又似乎不一样,因为她都快要不认识了。
最后,唇角淡淡的向上扬起一抹笑弧。
刘淑芬,就让我来告诉你什么叫痛不欲生,这一击只是我的一个见面礼,希望你会好好收下。
她从来不想因为仇恨而把自己变成跟她一模一样的人,她虽然也会耍手段,可短短不会做出买凶杀人的这种事情,她最大的限度只是让她受到法律的制裁,就算他是莫夫人又如何,等到他杀人的证据确凿,十多亿双的眼睛会看她逍遥法外?她会亲手将她送进监狱,就算是要杀死她,也是由中国的法律。
回到别墅,姜诗语打开车门下来,就看见远处的父子两人正蹲在池塘边低头看着什么,她有些好奇的走过去。
这一大一小的对话就传进她的耳朵。
爹地。
嗯?你说这些小蝌蚪长大后全都会变成青蛙吗?嗯。
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蝌蚪?傅景源似乎想了一会后才低声道:蝌蚪一向都很多。
帅帅却想到了什么,看着他问道:那爹地,你的小蝌蚪是不是也很多?傅景源听到他这么问,唇角也着实抽蹙了一番,低眸看着帅帅眸中的精光,就知道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爹地,那你的小蝌蚪千千万,为什么就妈咪就生出我一个?傅景源双眸一眯却是郑重其事道:千万种的小蝌蚪,就你跑的最快,不生你生谁?身后,姜诗语听着这对父子的奇葩对话,眼角都狠狠抽了一番,眼见帅帅还要继续问下去,连忙适当的开口,提示一下她们的存在。
嗯,咳咳……两人同一时间回头,帅帅站起身体跑向她。
你回来了。
姜诗语微微蹲下身体牵起他的小手低声道:你在干嘛?我和爹地在看小蝌蚪。
姜诗语点点头,抬头看向已经站起身身体走过来的人,然后拍了拍帅帅的肩膀轻声道:帅帅先进去,妈咪有话要跟爹地说。
帅帅点点头道:ok,我就不打扰你们培养感情。
说着,帅帅就跑进了别墅。
慢一点,别摔了。
姜诗语收回视线,落在傅景源的脸上,而他似乎从她一出现,他的视线就一直在她的身上不曾移开。
☆、第416章 从往后她要算计这个她曾爱到骨血的男人不问我去了哪里吗?姜诗语见他始终盯着她看也不说话,最后还是她轻声开口问来了出来,语气虽然算不上很温柔却也绝对是温和。
至少这是她们之间,她的语气最温和的一次。
傅景源却偏偏暗了眼眸,姜诗语不是没发觉,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
姜诗语见他似乎没有跟她说话的打算,看着他眨了眨双眸后决定先不要说了,明日再说也不晚,抬眸看了他一眼温和道:我先进去看看帅帅。
可傅景源还是一声不吭,姜诗语虽然心里有疑惑却也没有开口询问,只是最后深看了他一眼才缓缓转身。
可当他刚走了三步就被他拉住了手腕,她疑惑的转过身,却是一愣,只因为他的脸色此刻阴霾的很,面色更是泛着铁青之色。
你……姜诗语实在是有些震惊,因为她很清楚,无缘无故他绝不会给她摆这种愤怒到极致的脸色,可她偏偏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你怎么了?再三思索后姜诗语还是开口问了出来。
傅景源听着她的话,却是冷笑出声,姜诗语只见他一双抿的泛白的薄唇慢慢向上扬起,随即就听见他阴沉森冷的话语穿透她的耳朵。
我怎么了?你还在乎吗?我……姜诗语实在是莫名其妙,可是他的脸色有实在太难看,表情也实在是太吓人。
说话,你在乎吗?傅景源见她吞吞吐吐,一脸云里雾里的表情,心尖那股闷气瞬间就窜了起来,就连眉目间都涟漪着怒气。
姜诗语见他如此,下意识就想说不在乎,可是想到接下来要求他的事情,最后红唇扯了扯,似乎有些无奈道:你到底怎么了?是谁惹你生气了?傅景源见她这样问,最后景反怒极笑,可是低沉的笑声夹藏着醇厚的冷意。
问的好,哪个没良心的惹我生气了,偏偏还一脸无知的表情,真是让我恨得咬牙切齿,真想咬死她。
姜诗语见他一双冰冷的眸底闪过火星之色,尤其是盯着她的眸光就好像真的恨不得将她一口咬死的模样,就算她在怎么迟钝也知道他口中那个让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女人就是她自己,那个惹他生气的人是她。
你是在说我吗?我怎么惹怒你了?姜诗语却依旧温和的说着,虽然已经知道那个人是她自己,可她也的的确确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到他,索性直接开口问出来。
偏偏就是她这副真的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让傅景源真的是恨得牙痒痒,却又真的不敢对她怎么样,所以眸中的火越烧越旺,看的姜诗语眉心也是越蹙越紧。
掂量着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被他用力一拽,一阵眩晕的就落在他的怀里,不由有些惊讶的抬头看向他。
你唔唔……可她的话刚说出一个字就被他以唇封口,她只能瞪大眼睛看着他,想要防抗却被他意图,将她的双臂禁在她的身后,让她动弹不得,看着他眸中的星星火源,也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嗯唔唔放呜呜唔……姜诗语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一直到她觉得自己舌根有些发麻,身体都开始渐渐瘫软了下来,全靠着他手臂的支撑力才没有让自己跌在地上。
可她的呼吸早已急促凌乱不已,直到傅景源觉得吻够了,心中那郁闷的火气也没有那么旺了之后才慢慢的将她松开,气息不稳的看着怀中面色娇红的人,心中仅剩下的那一点火气也被彻底泯灭,宽厚的额头轻轻低在她的额头,薄唇更是轻轻摩擦着她娇嫩的红唇。
诗语。
声音更是暗沉,沙哑的音色将眩晕中的姜诗语拉回了现实。
眸光微微转动,最后抬眸看着他,脸色渐渐转变这颜色,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后才缓缓开口道:你放开我。
傅景源虽然很不想放开她,可理智告诉她应该放开她了,揽着她腰身的双臂也渐渐松了力道。
姜诗语顿时伸手推开他,而她自己向后退了好几步,低下头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后才抬头看着他,却避开他眸中的炙热,低声开口。
好了,你亲也亲了,就算有什么货也发了,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是哪里惹你生气了?傅景源听她说到这个,脸色不由得一僵,紧盯着她片刻后似乎低声叹了一口气道:你今天出去见谁了?姜诗语听闻一愣,抬眸看着他眸中的暗涌,唇角却冷冷一勾,原来她还以为是什么事情让他这么愤怒,原来是这个原因。
是因为她去找了她母亲的麻烦,所以她才会这么生气吗?我去见过谁,你不是明知故问吗?可傅景源却在下一秒钟冷声斥道:你是不是还没有吸取教训,你怎么敢一个人去见她,就不怕自己出事?姜诗语一怔,抬眸看着他,眸中原本已经熄灭不少的怒火似乎在此刻又重燃了起来。
所以,你是在担心我才这么生气?姜诗语竟然傻到直接问出来。
傅景源眉心一皱,狠狠瞪着她:你以为呢?她以为?她以为……傅景源见她这个表情就猜到她想到哪里去了,也只是一声叹息,伸手将她轻轻揽在怀中,薄唇紧贴着她的耳畔低声道:有了前几次的事情,我真是怕死了,所以安排了人在后面跟着,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们会保证你的安全。
姜诗语此刻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是静静的被他搂在怀中,而她静静的靠在他的怀中。
享受这难得的一片安宁。
答应我,下次不要再这种让我担心的事,如果再有一次,我不保证我还能承受得了,诗语,答应我,好不好?姜诗语没有开口说话,心里却是已经迷茫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一阵阵的扰乱者她的思绪。
好不好?答应我。
傅景源并没有得到她的回答,所以又一次开口问道,似乎知道她不答应就要一直问。
诗语,答应我。
最后,姜诗语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嗓音有些柔,发出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音符,却让傅景源内心激动的不成样子。
所以将她搂的越发紧了。
而楼上的两个人看着楼下紧紧相拥的两个人,帅帅兴奋道:干妈,他们是不是化干戈为玉帛了,已经和好了?霍水低头看着他微笑道:也许吧,只不过你妈咪的心门已经紧闭,想要重新打开心门,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只见帅帅蹙眉:啊?那怎么办?霍水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不过你放心,你爹地绝对会把你妈咪重新追回来的。
干妈,你为什么会这么确定?霍水却转头看着还在相拥的两个人,眸光有些出神,却还是低声道:因为你爹地深深的爱着你妈咪。
吃过晚饭,姜诗语在厨房帮忙,腰身就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抱住,她只是低眸看了一眼,手中的动作并未停下来,却也没有拒绝。
我在刷碗。
诗语,我今天很开心。
傅景源宽厚的胸膛紧紧的贴在她纤细的后背,附在她的耳边低声说着。
姜诗语听闻只是轻轻颤了颤睫毛,却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个字来。
嗯。
可傅景源听在耳里却愉悦极了,姜诗语将最后一只碗刷干净后才慢慢转过身体,靠在壁橱上抬眸看着他轻声开口道。
过两天我会把我小姨接过来。
果然,傅景源原本柔和的面容在听到她的话后僵了一下,她虽然看到了却还是温声说着。
你见过她,也知道她的情况,我必须要时刻陪在她的身边照顾她,如果你不想这么麻烦,我建议搬出去,帅帅会跟我一起,如果你想他,可以接他过来住,我没有意见。
傅景源听完之后,脸上的愉悦散去,一双墨眸深暗的盯着她许久才轻扯的唇角沉声道:什么时候决定的?姜诗语一愣,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的问题,可如果说今天才决定,无疑是最不好的答案。
所以她轻声开口道:我回国之后就一直有这种想法,一,把她一个人扔在美国我的确是不放心,二,她虽然在国外生活这么多年,可她终究是中国人,早晚都要落叶归根的,况且这里有她的心心念念,有她这一生的精神寄托,我是一定要带她回来的,可目前的情况我是短时间内都不会回美国,我既担心有想念,所以才想要接她回来,这个念头一直都有,昨天才确定了而已。
说完,姜诗语又加了一句:不然我今天也不会去见她。
姜诗语这一番温和的话语果然让傅景源的面色缓和了不少,盯着她半响后才握起她的小手低声道:你不用搬出去,如果你愿意,让她住在这里,我会找最专业热来照顾她,我们一起照顾她。
姜诗语听着他的话,虽然是在预料之中,可她还是心紧了紧,微微垂下眼眸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心中却是荒芜一片。
什么时候,她对他也要用上这些心计了?只觉得一阵悲哀将她卷席。
悲哀的发现从今天开始以后的每一天她都要算计这个她曾经爱到骨血里的男人。
悲哀吗?是悲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