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来,韩清示意他戴上头盔。
抱紧我啊,带你溜溜。
女人也戴上了头盔,声音闷闷的。
陆屿闻第一次坐女人骑的摩托,抱着她纤细的腰肢,却莫名有安全感。
风呼啸而过,穿透衣裳和肌肤表面,让陆屿闻一直堵在毛孔里的怒火终于钻了出来。
韩清朝着人最少的路开去,路面宽阔无人,迎面扑来的风很凉快。
她掀开了头盔玻璃,大声喊道:陆屿闻,是你跟我说遇到了心烦的事要说!风把她的声音送到了陆屿闻的耳朵里。
他心尖酥酥麻麻,抱着女人腰肢的手愈发的紧。
你不开心就喊出来啊,不然我一个人像个傻子!陆屿闻在头盔里笑了下,然后也掀开了头盔玻璃——韩清!哎!她高声应答。
我爱你!我也爱你!他提高了音量:我爱你!我爱你!!一声比一声要大,他歇斯底里的喊了出来,声音浑厚而有力。
震的她背脊都有些麻了。
韩清脸上带着轻松的笑,风的味道很清新,她拧了把油门。
女朋友带你喝风!好!她加了速,摩托车仿佛一道光似的冲过一条条马路。
这里寂静无人,连路灯都少。
她一圈圈的围着这一片带他兜风。
直到一个多小时过去,韩清驾驶摩托车朝着市区赶,在路过一个非常落后的小卖部时停了下来。
两人下车,她摘下了头盔,明媚的脸像是最好的缓解药物,看那么一眼,他就笑了。
我买点东西,咱俩去江边。
韩清放下头盔进了小卖部。
陆屿闻没跟着,而是倚着摩托车点了一支烟。
骑摩托车兜风真是挺爽的,他到现在皮肤都是酥酥麻麻的。
夜色下的男人眉目沉冷神秘,他往那一靠,都没人敢贴着他这边走过。
不一会儿,一大包东西突然塞到了他的怀里。
抱住了啊。
韩清戴上头盔后,又给他戴头盔,陆屿闻手里捧着东西没办法自己戴。
看着他乖乖弯下腰的样子,韩清笑了。
真想亲他一口。
我慢点开,你不要掉下去。
韩清翻身上了摩托车。
陆屿闻很听话,女朋友让干嘛就干嘛。
速度卡在超速的边缘,韩清一溜烟的赶回江边,把摩托车往路边一停,然后拉着他就去了刚刚他坐着的那个地方。
一袋子都是啤酒和零食。
她席地而坐,也没管脏不脏。
地上凉,你起来。
陆屿闻拧眉。
没事儿,你坐石头上。
你坐。
他强硬的说。
拗不过他,最终韩清坐在了石头上,而他背靠着石头,跟她同时看着一个方向。
一人手里拿着一瓶啤酒。
女人用酒瓶碰了碰他的肩膀,陆屿闻侧头,也举起酒瓶跟她的碰杯。
干杯,男朋友!干了?对啊,大口的喝酒才爽。
好。
两人一口气干掉了两瓶啤酒。
哈!女人吐出一口气,倍儿爽!她心情也不好。
可当听见萧封臣说陆屿闻因为拒绝订婚,而跟他父亲发生了争执后,她的心就软了。
陆屿闻。
嗯?韩清张了张嘴,犹豫了很久,可到底是说不出那句话。
怎么了?他追问。
女人重新打开一瓶酒,她的目光朝着江水的对面望去,其实,有父母管教是件幸福的事。
到了她这种时候,想挨骂都没人了。
他沉默着,没说话。
我自打成为孤儿以后,我就不想成为谁的拖累和麻烦。
韩清捏了捏酒瓶,骨节因太用力而泛了白,我更不想给你添麻烦,如果因为我,而让你跟你的父亲产生了什么矛盾,我会觉得自责。
他回头,刚刚恢复的笑容再次消失,你想说什么?想说什么?韩清也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但她是真的不想成为陆屿闻和他爸之间的矛盾。
是挺喜欢他的。
如果不能嫁给他,也是会遗憾的。
可父母是父母,要珍惜。
你要珍惜他们。
那你呢?陆屿闻侧着身子,这个角度投过来的视线格外的冷冽。
谁珍惜你?韩清的心好像被人砰在了手心里,只觉得一阵滚烫,烫的她泪腺都在颤抖。
她忽然倾身,跟男人的脑门贴了上,呢喃道:我知道你珍惜我。
男人的声音好像发了抖,是你说要同甘苦,共患难。
你父亲不喜欢我什么,我不问也能猜个大概,但我不能放弃我的舞蹈。
我父母去世了,要个良好的家世,我没有,我也没有你们那样的学历背景,这些都是我无法改变的。
所以,所谓的商量,根本行不通。
虽然没见过他父亲,但大概也能猜到是个怎样的性格。
我没让你放弃任何东西。
陆屿闻忽然抓住她的手腕,目光如火,韩清,我没让你放弃任何东西,包括我!那怎么办呢?她苦笑。
书香门第要求的无非那些东西,可惜她哪样都没沾。
这个谁也没办法。
陆屿闻似乎生气了,一把将她从石头上拉到怀里,眼神近乎有些疯狂,你就这么轻易的打算放开我?不是……我……陆屿闻咬着牙,双眸充血似的吓人,你想都别想!老子跟你死在一起,我也不会分手的,你免开尊口吧。
陆屿闻!韩清忽然叫了他一声,脸上的笑也没了。
两人相对无言。
过了半晌,她摸了摸眼睛,心中有些挡不住的痛,别忤逆父母。
因为她没有,所以她特别想加倍珍惜父母,可惜她没有机会了。
你来找我,就是来跟我说这个的?陆屿闻缓缓起身,把她也拉了起来。
男人与女人的力量到底是有些差距的。
尤其是处于愤怒边缘的男人。
陆屿闻弯下腰把垃圾拎了起来,之后拽着她就走。
将人强势的塞进车里,摩托车竟被他举了起来塞进了后备箱,摩托车太大,根本关不上门,他也没管,坐上驾驶座迅速的踩下了油门。
陆屿闻,你喝酒了!他声音沉如水,一瓶啤酒我还不至于晕,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