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眠泪眼婆娑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心痛到无法自拔。
眼见他的嘴唇即将触碰到自己,宫眠别过了脸。
邬庭深见状,丝毫没有在她面前停顿,反而直起身,就好像这个结果他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你如果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可以发誓。
我信。
那你刚刚为何拒绝我?邬庭深不是不知道宫眠怎么想的,他什么都知道。
天底下的女人有几个能忍受得了男人吻她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别的女人?但他就是要看看,如今的宫眠和当初到底有什么区别?虞钟意出国一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他不信宫眠离开七年,会一点变化都没有。
宫眠沉默了一会,然后笑着对他说:我只是太感动了,你让我缓缓好吗?邬庭深深深看着面前的女人,点点头:好,只要你能接受我,让我等多久都可以。
说完,邬庭深就离开了房间。
宫眠在他走后,彻底绷不住了,把脸埋在枕头里哭出声来。
她不怪他,她真的不怪他。
是自己莫名其妙生了怪病,是自己选择不告而别,甚至不惜骗他自己死了,如今的一切,都是她宫眠罪有应得,有什么好哭的呢?宫眠想清楚这一切,把脸从枕头上抬起来。
她默默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然后走出去。
她现在只有两个愿望,等她实现了这两个愿望之后,她就会真正离开这个世界。
一是让母亲好好活下去,二是邬庭深。
她不想做什么邬太太,她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她只想再多看看他,哪怕是以虞钟意的身份。
宫眠轻轻推开邬庭深的门,看见他正一脸严肃地打着电话。
就照我说的办。
宫眠听见邬庭深对着电话讲了最后一句,然后就挂断电话朝自己走来。
钟意,你怎么出来了?你如果累了就去休息一会。
宫眠每次听他喊自己钟意的时候,眼里都酸涩异常。
她强忍住想哭的冲动,然后伸出双臂轻轻环抱住他的腰身。
邬庭深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知道这里不在吴文辉的监视范围内,但是他仍旧没有跟宫眠说实话。
不是因为他不敢面对宫眠,而是怕自己救钟意的计划被打乱。
要想救出钟意,宫眠是关键的一环。
庭深,我想通了,也原谅你了,我们重新在一起好吗?宫眠说着,不由得更加抱紧了他。
邬庭深面色如常:好啊,你想通了就好。
他不动声色地将宫眠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拿下来,看着她的脸说:晚上想去哪里吃饭?我陪你。
宫眠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虚地把眼神瞥向一边。
我不想出去,就在家里吧好吗?邬庭深顿了顿,用宠溺的语气对她说:好啊,我都听你的。
宫眠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当初两人在一起的时候。
邬庭深打发走她,然后继续回到自己的房间。
邬总,李总他同意了。
电话里下属的消息传来,邬庭深听后松了一口气。
好在李宏琛看在姜琪和钟意曾经的情谊上答应了帮自己,否则这次要想成功救出钟意还得另谋他算。
钟意是他最在乎的女人,不仅仅因为她为自己生育了三个孩子,更因为他们陪伴着彼此走过了这么长的路。
在他面对宫眠的不告而别痛苦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时候,是虞钟意一直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地陪着。
在他犯病发疯乱砸乱摔时候,也是虞钟意一次又一次替他清理地上的垃圾。
在爷爷受伤住院,集团面临破产,邬家大乱不止的时候,还是虞钟意默默支持他不要气馁。
如意是她送给自己的第一份礼物,有了如意之后,邬庭深才慢慢开始改变。
尽管自己对她并不好,但那时候的钟意真的很善良,一点都不跟他计较。
至于宫眠,邬庭深不想否认自己爱过她。
爱过就是爱过,爱过也只是爱过。
承认过去是一个男人应有的担当,面向未来是一个男人该负的责任。
更何况是他邬庭深,作为全世界男人的典范,他更应该做好表率!他不会退缩,也不会犯浑,会清醒地陪着钟意和孩子们一直走下去,直到永远。
晚上,邬庭深和李宏琛通电话到很晚。
等他想起来之前答应宫眠一起吃晚饭的事情,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他站起身赶往宫眠的房间。
宫眠还在等他。
一方水晶小桌上摆了两三道菜,宫眠单手撑在桌子上睡着了。
邬庭深走到她面前,拿起床上的毯子给她披上。
谁料毯子刚接触到宫眠的身体,她就醒了。
宫眠看见邬庭深来了,想要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但是却被他制止。
要是困了就先睡吧。
你吃了吗?邬庭深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全都是自己以前喜欢的重口味。
我没胃口。
虞钟意不让他吃太过辛辣的,说这些对身体不好。
宫眠的脸上划过一抹失落,她很快将其掩饰掉。
那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太晚了,早点睡吧。
邬庭深说完就要离开房间,但是宫眠却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
别走。
宫眠惊慌的语气让邬庭深下意识停下 。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划过一抹困倦。
怎么了?留下来陪我好吗?邬庭深差点忘记了他应该和她睡在一个房间。
于是他笑着转过身,拉起宫眠的手。
你想什么呢,我就是去洗澡,一会还会回来的。
宫眠明白过来,对他说抱歉。
邬庭深笑而不语,但却在转身的一瞬间变了脸。
他面无表情地走向卫生间,然后将门关上。
宫眠忐忑地坐在床边,绞着手指频频看向卫生间的方向。
她这辈子最痛心的事情,就是没有把第一次给他。
当初自己被确诊多发性骨髓瘤【注释1】,医生断言她还有不到十年的寿命。
她不想连累庭深,再加上当时母亲因为心理疾病自杀住院的事情,她不得不离开他。
宫眠深深地知道自己如果单纯的离开,按照邬庭深的性格,就算找到天涯海角也会把她找到。
所以她只能自导自演了一场自杀的戏。
她在江边一跃而下,骗过了所有人,包括母亲。
母亲当时悲痛欲绝,在邬家打闹不止,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邬庭深才对她的死毫不怀疑。
她知道自己已经配不上他,可她的心里还是放不下。
她就算以虞钟意的身份和他在一起,哪怕只有一晚,也足够她死而无憾了。
宫眠已经下定决心。
下一秒卫生间的门打开,邬庭深从里面走了出来。
第48章 你的存在对于他而言,就是一种拖累邬庭深裹着灰色浴袍,怕冷一样把自己全身都裹了起来,除了双手双脚和一张脸,其余的都严丝合缝。
我洗好了,你去吧。
我洗过了。
邬庭深有些尴尬。
你动作真快,那……睡吧。
他麻溜地上了床,躺在了床上的另一边。
宫眠转头看他,只能看见他坚挺的后背。
宫眠想开口,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难不成让她去主动诱惑他?不,她做不来这样的事情。
如今,她就算泯灭了自己的感受也换不来他的一次放纵。
算了,看来是老天不让自己如愿,是老天在惩罚自己。
宫眠躺下,眼泪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流出,浸湿了枕头。
夜晚,真正的虞钟意从小黑屋中醒来,看见了身旁坐着吴文辉。
吴文辉的脸色不是很好。
你最好祈祷你男人不要发现端倪,否则你别想清白地从这里出去!虞钟意冷眼看他,想起之前他在自己面前大喊大叫的场景。
吴文辉知道宫眠和邬庭深早就认识的时候,确实气得快炸了。
很快他就想到宫眠的第一次是给了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气了。
吴文辉反而还有一丝得意,一想到邬庭深捧在手里舍不得碰的白月光,竟然为了钱在自己身下甘愿被蹂躏,他的心里就爽到不行。
怪不得你之前非要跟邬庭深离婚,原来被他当了这么多年替身,别说是你了,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会受不了的。
虞钟意翻了个白眼,吴文辉不仅不给她饭吃,还大晚上特地跑过来嘲笑她,脑子有病吧?所以你想说什么?别这么冷漠,别看你跟宫眠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我敢肯定,你那方面功夫肯定不如她,女孩子就应该娇滴滴地被男人呵护,而不是像你这样,一看就不会讨男人欢心。
如果耳朵能像眼睛一样闭上的话,虞钟意会毫不犹豫地闭上耳朵。
她算是彻底看清了,吴文辉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烂人,满脑子屎。
吴文辉看虞钟意把脸瞥过去,以为她是怕了。
别担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你比眠眠差得不是一星半点,我可看不上你。
虞钟意翻了个白眼,眠眠!她差点听吐了,也不知道之前是谁在自己面前喊着要让那个女人好看,现在又一口一个眠眠。
第二天。
宫眠醒的时候,邬庭深已经不见了。
她刚出门,就看见宁执守在外面。
庭深呢?邬总他有事去了,临走前特意嘱咐我今天带你回老宅看爷爷。
提到邬堂恭,宫眠的脸上划过一丝害怕。
当年庭深要娶她,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就是邬堂恭。
他曾私下里找到自己,用尽一切手段让她离开庭深。
后来庭深为了自己跟邬堂恭闹翻,邬堂恭就三天两头用住院来威胁庭深去医院看他。
再后来,自己就被查出了病,自己做出了离开的决定。
如今再次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和他再讲得上话。
毕竟他是庭深的爷爷,她知道自己走后,庭深会觉得自己的死与他有关。
她自知对不住这位老人家,如今去看看他也好,希望自己能为他做点事情,最起码让自己的心里没有那么愧疚。
宁执开车带她来到了邬家老宅。
邬堂恭正坐在轮椅上晒太阳,见虞钟意从宁执的车上下来,嘴里便开始嘟囔。
今天的太阳真好,可是刚才还下雨来着。
邬爷爷,刚才哪里有下雨呀,您记错了吧。
宁执走过去跟邬堂恭说话,整个邬家,除了照顾老爷子的保姆小张,就属他跟老爷子见面的次数最多。
邬庭深平常忙起来几个星期不回家都是常有的事情,这个时候宁执就负责替他回去看望老爷子。
反正老爷子也分不清谁是邬庭深谁是宁执。
老爷子,听邬总说您之前就念叨着想见夫人,如今夫人回来了,你们好好聊,宁执就先不打扰了。
宁执走后,宫眠往邬堂恭面前走了两步:爷爷。
邬堂恭缓缓抬起头,眼睛里迷迷糊糊的,一点清明也没有,像在说胡话一样:你不是钟意,你是宫眠,你又回来了!宫眠瞪大了瞳孔,宁执不是说邬堂恭前几年的时候得了老年痴呆吗?现在怎么会……爷爷,您说什么呢?我就是虞钟意啊。
谁允许你进我们邬家的?给我滚出去!邬堂恭大声叫喊着,一如当年驱赶她的模样。
宫眠吓了一大跳,一旁的小张阿姨闻声赶来。
见到老爷子又犯病了,她连忙对宫眠道歉。
实在对不起夫人,老爷子最近状态起伏不定,您多担待。
宫眠后退了两步,惊魂未定地咽了口口水。
你跟我进屋来。
老爷子的话,小张全都会照做。
她把老爷子的轮椅推到屋子里,等宫眠进屋之后就走出去,并且关紧了门。
老爷子这时候眼里才逐渐恢复了清明。
你还是跟当年一样,一点长进都没有,吼两句就被吓住,钟意的胆子比你大多了。
宫眠看着清醒如常的老爷子,心里终于明白了过来。
原来老爷子都是装的,他根本没病。
虞钟意真的有那么特殊吗?为什么你待见她而不待见我?宫眠不甘地问道,邬堂恭摇摇头。
所有跟她接触过的人都能一眼看出你们的区别,我与他们的不同点就是眼界,他们认为偷梁换柱是不可能的事情,天底下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但是在邬家,一切都有可能。
宫眠自嘲一笑:在邬家什么都有可能,就是我和庭深的婚事没有可能。
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我不让你和庭深结婚,是因为你不仅不会给他带来帮助,反而会拖他的后腿,难道你想看着我们邬家的家业就毁在你一个女人的手里?不是我不让庭深回来的,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拖累他。
可你的存在对于他而言就是一种拖累,其实你自己也发现了,不然七年前你就不会选择离开。
宫眠的心被狠狠地鞭打了一下,像是一个长大后才承认小时候偷吃过糖的人,面对掉光的牙齿只能无助地叹息。
第49章 这一次,不是我不要你,是庭深不要你了虞钟意所在的小黑屋内。
光线透过窗户的缝隙勉强照进来,虞钟意饿了两天,现在还剩下不多的力气。
她必须要为自己弄点吃的,不然等不到邬庭深她就已经被饿死了。
恰巧有人来给她送水。
叫你们老大过来见我,我有事要跟他商量。
老大没空,一边待着去。
你确定现在迫不及待得罪我?万一我出去后顺藤摸瓜找到你,你确定你们老大会保你?那人即将离开的身影顿了顿,略加思索,觉得她讲得不无道理,老大的为人他最清楚不过,根本不会为了他这样的无名之辈得罪虞家和容家。
虞钟意见他动摇了,立刻补充道:你只需要帮我传一句话,至于他来不来就不关你的事了,不要想着偷懒,我日后自然有办法查到你有没有按我的要求去做。
那人听了之后,终于答应下来。
很快,吴文辉就来了。
虞钟意嘴角一钩,她就知道这人对宫眠是动了真心的。
吴文辉进来之后不是第一时间询问她,而是耐着性子打量她。
虞钟意也不着急,反正她现在有的是时间。
见虞钟意挺直脊背,一副不服输的模样,吴文辉不禁好奇地发问。
像你们这样的女强人活着不累吗?虞钟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吴文辉也不恼,而是等待着她的回答。
他确信她会回答他,因为她还有求于自己。
你想听什么回答?累,每天都很累,我们做梦都想着找一个男人依靠。
吴文辉眼里攒起兴趣:你也是个挺有意思的人,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虞钟意顿了顿:不好意思,道不同不相为谋。
道不同就变得相同呗,这有什么难的?说吧,你要告诉我关于宫眠的秘密是什么?虞钟意别过脸,掩饰掉眼里的嫌弃:秘密就是我不吃饭会饿死,饿死我对你们没好处。
吴文辉一怔,随后笑出声来:哈哈哈,实在有趣,但是我就不给你饭吃,你能拿我怎么样?说完,他上前一步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脸色像翻书一样唰地变下来:竟然拿宫眠的事情欺骗我?谁给你的胆子?虞钟意丝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那狠厉的眼神差点把吴文辉吓退,他猛然想到这眼神好像似曾相识。
终于,他想起来了,是邬泽乾,当年邬泽乾就是拿这样的眼神看着被他踩在脚底下的自己。
当年的耻辱再一次席卷而来,吴文辉瞬间红了眼。
他狠狠地用力,试图捏碎虞钟意的下巴。
虞钟意猜到他跟邬泽乾之间有过节,所以想用这招试一下她只是模仿了一下邬庭深发火时的眼神,没想到有这么好的效果。
看来他们上一辈的恩怨远比自己想象中要深。
不怎么样,只要你准备好接受虞家、容家和邬家的怒火,饿死我就像饿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吴文辉稍稍恢复了冷静,他冷笑:差点忘记了,你背后还有这三座大山。
虞钟意将自己的脸从他手中挣脱出来:聪明如你,以为只要饿不死我,就不会有问题,但你忽视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我虞钟意也是有报复心的,你让我受罪,我便是死也不会让你好过。
吴文辉点点头:很好,你成功让我注意到了你的感受,既然如此,那就继续饿着吧。
说完,吴文辉就走了。
虞钟意攥紧双拳,心中在暗暗酝酿。
邬家老宅。
宫眠傻傻地站在原地,回想着刚才邬堂恭对她说的话。
是啊,她的存在对于庭深而言,本身就是一种累赘。
大学的时候她就身体不好,经常因为贫血晕倒,导致庭深为了送自己去医院而缺席了乐队的比赛,最后被乐队永久除名。
这件事,她一直无法原谅自己。
后来,庭深更是为了她不惜和老爷子作对,邬家也因为自己的到来变得乌烟瘴气。
在庭深的保护下,没有人敢在她的面前说一句不是,可是她都知道,这些人背地里都说自己是个丧门星,说她会给邬家带来灾难。
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小缺少父爱的原因,自己格外软弱,面对当时有点大男子主义的庭深,她一下子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但谁知道命运给她开了个这么大的玩笑。
她和庭深什么都挺过来了,就是没有挺过疾病。
我就问你一句,你如今回来的目的是什么?老爷子瞪着一双严肃的眼睛看着她,打断了她刚才的思绪。
宫眠理了理自己的情绪,对他说。
我知道什么都瞒不过您,这次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母亲能够好好地活着。
你母亲怎么了?我母亲得了心理疾病,她爱上了一个男人,每天都要靠这个男人续命。
是吴文辉吧。
老爷子洞察一切的双眼落在她的身上,宫眠不由得别过脸去。
她惧怕和邬堂恭对视,总觉得他能把自己一眼看穿。
我不会肖想邬太太的位置,也请您能够给我母亲一条活路,别在庭深面前拆穿我。
邬堂恭挑眉:你以为,我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庭深会看不出来?这话再次给了宫眠当头一棒,她愣在原地,像石化了。
她努力地回想着之前的一切,想起庭深在自己面前的表现 ,想起那些让人伤心的话。
他说虞钟意比自己好太多太多,他说他只爱虞钟意一个,他说……难不成他早知道自己假冒了虞钟意,这些话不是对虞钟意说的,而是对她宫眠说的?他怎么能,怎么能在明知是自己的情况下还故意将这种话说给自己听?不,这不可能,庭深如果知道自己回来了,不可能这样对自己的。
她不信!宫眠的情绪一度失控,眼泪从她的眼角流出。
你骗人,你肯定又像之前一样打击我,想把我逼出邬家!宫眠近乎哀嚎着,痛苦的程度丝毫不亚于发病。
稍稍后退的脚步和颤抖的单薄身躯彻底暴露了她内心的慌乱,她拼命摇着头,不敢再往下想。
邬堂恭看着她,眼神微冷:你觉得,你抛弃了他之后再回来,能得到什么样的待遇?宫眠,这一次,不是我不要你,是庭深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