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男人语气中的歉意,司徒玦微微一怔。
她还以为……这男人真如传闻那般冷傲残虐,没想到居然也会道歉?司徒玦正想开口大度地说一句算了,不料男人又淡淡补充了一句。
本王只是担心,你发声不真切会被老爷子听出端倪。
司徒玦:……发声不真切?这是说她不会叫?不对,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司徒玦回过神来的时候,男人已经离开了浴池,他身上唯一一条毯子在她身上,司徒玦迅速别开了目光。
不过,还是忍不住用余光偷瞄了一眼男人的背影,心里不由暗暗咋舌。
不得不说,这男人身材真的挺哇塞的!若是放在现代,高低也能做个模特。
司徒玦偷瞄得正入神的时候,一件衣裙从男人手中飞出,正好落在了她的头上,将她的视线严严遮挡住。
屋子已经安排好了,翠竹会带你过去。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整理着衣襟,淡淡说道:明日一早我便要回城,你若是不想回去也可以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吩咐管家就是。
不,我要跟你一起回去。
司徒玦赶紧开口回答。
她不能一直躲在这里,她还有仇要报。
夜煜城是北岳的风云人物,与他一同回城,想必消息很快便会在城里传开来。
那些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定会传出一些绯闻八卦,有夜煜城的关系,想来胡碧云母女二人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而且,司徒震就快回来了。
司徒震虽然从来没有对她有过女儿的疼爱,对于胡碧云母女二人的所作所为,他向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在,他没有与胡碧云母女二人一同欺负她,没有直接将她赶出去流落街头。
关于她和夜煜城的谣言,想必……司徒震一回城就能听到,司徒震的为人她再清楚不过了,自私自利。
于他而言,名利和权势才是最重要的,如此一来接下来的计划倒是简单了许多。
……深夜,别苑书房。
肃风与阿戌端站在屋内,窗边燃着烛台,男人坐在椅子上翻阅着手中的书卷。
那骨节分明的大手,在烛光的照射下十分好看。
肃风时不时偷瞄一眼自家王爷,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有话想说?夜煜城淡淡开口。
肃风心里清楚,他们的一举一动什么都瞒不过王爷。
犹豫了片刻,肃风不解地问道:王爷,明日……您真的要带司徒姑娘一起回城吗?消息若是传了出去,难免会引起一些谣言,属下担心……咳咳~肃风嘴边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阿戌突然咳嗽了两声,提醒他赶紧闭嘴。
你碰我做甚?肃风还未意识到任何不妥。
主子,属下看来……这个司徒姑娘故意接近您就是居心叵测,您还是小心提防些。
这司徒姑娘虽然生得漂亮,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她还在丞相府当众说王爷倾慕追求她的话,当真是……当真是……说到这里,肃风一时间找不到恰当的形容词。
总之,属下看来这个司徒姑娘定不是省油的灯。
她说王爷倾慕她的话就算了,还说什么……王爷为了追求她,包下整个酒楼还铺满了鲜花,当众下跪向她求爱?王爷,这是在损坏您的名誉啊!肃风越想越气,他跟随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了。
王爷在战场上即使被上千上万敌军包围也从未退怯过,就连在皇上面前,王爷也是不用下跪的。
向她下跪求爱?真是荒唐!咳咳……阿戌再次咳嗽了两声,一只手拉了拉肃风的衣袖。
你又拽我做甚?肃风皱了皱眉头。
啪――坐在案桌前的男人放下了手中的书卷,那张冷峻的脸上面色依旧清冷如常,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去领三十军棍。
男人清冷磁性的嗓音,在安静的屋内尤为清晰。
闻言,肃风先是一愣……随后,他又不确定地问道:王爷,您是……让属下去领三十军棍吗?阿戌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揉了揉眉头,随后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为何?肃风一脸茫然。
王爷,属下……再加二十军棍。
夜煜城说完,再次翻开了桌子上的书卷。
肃风:……肃风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阿戌一把捂住他的嘴,直接将他拖出了别苑。
唔……阿戌,你拽我出来做甚?王爷向来公平公正,我可什么都没有做错啊,为何要领五十军棍?阿戌,我做错了什么啊……阿戌抬眸扫了眼欲哭无泪的肃风,只是摇了摇头,冷漠提醒道:你错得太离谱了!肃风:啊?错在不该揣测王爷的心思,错在不该干涉王爷的私事,更错在……阿戌朝他走近了两步,压低了一些音量。
更错在,不该在王爷面前说司徒姑娘的不好。
肃风:????闻言,肃风更是一脸疑惑。
为何?他只是担心自家王爷罢了,那司徒姑娘当中说王爷倾慕她,后来她又故意接近王爷意图明显。
五十军棍……整整五十军棍啊!早知道他就不该多嘴的……可是,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啊?阿戌,你说……肃风还想抱怨两句,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阿戌已经走没影了。
司徒玦回到房间,翠竹已经换了全新的被褥。
屋内燃着安神的熏香,不知是安神香起了作用,还是折腾一天太累了。
躺在床上,她很快就有了睡意。
就在司徒玦快要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间……她突然听到一声惨叫!司徒玦立刻惊醒过来,她坐在床上仔细听了听,那声音又消失了。
奇怪……司徒玦摇了摇头,重新躺回了床上。
莫不是她产生了幻听?但方才那声音叫得好生凄惨,就像是杀猪的叫声。
这大晚上的还杀猪?算了,明日一早还要回城,眼下必须要养好精神。
明日回城,定然有许多事情要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