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紫菀平时吃奶就不闹了,而且上午吃奶,都会睡一觉,但今天一直哼哼唧唧的,好像哪儿不舒服。
叶小蔓给她揉了揉肚子,又给她量了体温,都很正常,便笑着拍拍她背,柔声嘀咕:你呀,妈妈离开几分钟都不行吗?紫菀嘴巴撇撇,满脸的委屈,又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以后妈妈绝不丢下你一个人,好不好?叶小蔓被她哭得心疼,抱起她柔声哄着。
唉,这一个都丢不下,肚子里又怀一个,回现代这个事,她真是想都不敢想了。
蔓蔓——外边母亲喊她。
叶小蔓忙抱着紫菀出去,母亲扶着大腹便便的李三妹,已经进了院子。
娘,嫂子,你们来了。
嗯,还有半个月就生了,上来请你瞧瞧,胎位正不正。
张氏笑着回答。
叶小蔓经常给村里的孕妇正胎位接生,杏子村的女人都传开了,她简直就是杏子村孕妇们的福音。
进屋吧,我来瞧瞧。
叶小蔓把紫菀给外婆,自己扶着嫂子。
李三妹睇她一眼,嘀咕道:你还有二两银子没还给家里。
一来就讨债,叶小蔓也是醉,其实张家人再也没回过镇上,那五两银子也早已不了了之,李三妹却一直闹着,从这里讨走了三两。
三妹!叶蔓娘嗔她一眼。
叶小蔓张罗着她们坐下后,去自己房间,把那积攒下来的二两银子拿过来,交给张氏。
张氏正哄着紫菀,疑惑地问:紫菀今天怎么恹恹的呢?没平时精神。
刚刚小蔓出去一下,她见不找妈,哭的。
春香泡了热茶过来,笑着说。
张氏睇一眼春香,不悦地问:春香,你还住在这里呢?小蔓每天事情多,我帮着干点活,嘿嘿。
春香讪讪的。
你还是早些下山,让你娘张罗张罗,找个人家定了吧,这里的事情,我可以上山来帮忙,张氏沉着脸说,你住在这里,像个什么话!春香低着头,脸上笑容滞住。
李三妹瞅着她问:上次镇上的人都说,你被一个骑马的公子爷掳走,怎么没半天功夫,又放回来了?人家不要你?春香面红耳赤,闷闷地说:人家是公子爷,怎么会要我这个村姑?她暗暗咬牙,他日我若做了皇妃,定然让你们一个个好瞧!李三妹嗤一声,轻蔑看她一眼。
叶小蔓最近没下山,听着这话,才恍然明白,春香的男人,是个什么人物!原来竟是个什么公子爷,难怪她不愿意打掉孩子,一定是心存某种希望!春香在这里挺没意思,闷闷地转身出去了,张氏嫌弃地睇一眼她后背,小声说:她若不在这里,我也好上山帮忙照顾紫菀,偏偏她这么赖着。
娘,您就快要带孙子了,也没时间来照顾紫菀。
叶小蔓笑笑。
张氏看看李三妹的肚子,欣慰笑笑,点头称是。
她拿出一两银子,递给李三妹,你自己拿着,以后不要再问小蔓了。
李三妹喜滋滋接过银子,揣入怀里。
躺下吧。
叶小蔓让她躺下,给她检查。
胎位还好,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应该能够顺产。
回去多走动,有助于生产。
她叮嘱李三妹。
李三妹爬起来,整理好衣服后,鬼兮兮地说:蔓,你还是让春香早点滚蛋吧,她赖在这里,心里肯定有鬼,这世上可没有不偷腥的猫……苏木不是猫。
叶小蔓淡淡打断她的话。
李三妹白她一眼,嘀咕道:劝你你不听,到时别后悔莫及。
张氏叹了口气说:你嫂子说的也对,春香无缘无故,凭什么赖在这里住着呀,你若是面子薄,我和春香娘说去,让她爹娘接她回家。
叶小蔓还是同情春香,想着她怀了身孕,若是下山,过些天肚子藏不住了,估计又得被家里赶出来。
娘和嫂子离开后,春香便哭哭啼啼到了她面前,小蔓,你可别赶我走,我若回去,被我爹娘知道,我怀了身孕,定然会被他们打死!好吧,没人说让你回去,别哭了。
叶小蔓柔声安慰她。
春香可怜巴巴点头,擦着眼泪,收拾屋子,然后去灶屋准备午饭。
叶小蔓抱着紫菀,上午什么事情也不好做,紫菀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哼唧,不能离手,她上个厕所,她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宝贝,你今天怎么了呀!叶小蔓愁人了,解开紫菀的衣衫,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苏木去镇上,中午都没回来,叶小蔓被紫菀哭得焦心,又等不回苏木,情绪有点难以自制的焦躁。
可以吃饭了,苏木哥怎么还没回呢?春香喊她。
我们先吃吧,别等他了。
叶小蔓抱着紫菀去灶屋。
吃了午饭,她让春香煎了些艾叶水,凉了后,给紫菀洗了个澡,然后抱着她回屋睡觉。
紫菀今天特别黏她,平时自己在小床睡得挺好,今天却非得她抱着睡。
丫头呀,你是不是担心弟弟或者妹妹出生,会抢你宠爱?就吃醋了?叶小蔓无奈地轻抚她头发,苦笑着问她。
盛夏的天气炎热了,外边太阳白晃晃的,知了在林子里叫得单调,母女俩相依着,不觉熟睡。
苏木一早去镇上,卖了些山货,又换了些银子,买了手镯和衣服后,手里还剩下三两。
加上他医馆赚的,就有五两了,他算了算,这样下去,不出两个月,他便可以启程,前往京城。
只是他又犯愁,小蔓怀了身孕,自己却要远走他乡,该怎么和她说呢?不知道如何撒谎,又千万般牵挂,他愁眉不展地低着头,走在镇子的石板路上。
从他进了镇上,翠花便早已盯上了他,她对着镜子扑了几次粉,脸都跟刷了墙似的了。
又抿了一口胭脂,风摆杨柳般出去,老远朝着苏木盈盈万福:苏公子。
苏木抬眼,睇她一眼,实在想不通,这个女人,怎么那么大自信,又来拦他,他厌恶皱眉,掩着鼻子绕道,进了一条古巷。
苏公子——翠花追他,伸手去抱他。
这会儿大伙都午睡去了,镇上行人没几个,巷子里更是一个人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