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香转头看着他,苏木也不说话,惬意地泡脚。
春香尴尬站在原地,等他的吩咐。
苏木好一会才说:去把紫菀的尿布洗了,洗干净些。
好。
春香答应了,转身出去。
苏木……叶小蔓有些看不下去。
她住我们家,还要吃喝拉撒,干点活怎么了?苏木打断她的话,穿上舒适的布鞋,自己去打了一桶热水进来,放在叶小蔓脚边。
叶小蔓把紫菀给他,你抱一会,我先洗脚。
你抱着吧,她要睡了。
苏木没接紫菀,他蹲下去,替叶小蔓脱了鞋。
我一会自己来就好了。
叶小蔓挺不自在,想缩回脚。
苏木笑着抓紧,放入热水里,细心给她清洗。
叶小蔓心酥酥的,看着他好看的鼻尖,还有清水里修长的手指,一阵阵难以抑制的荡漾,总觉得这样下去,迟早会活活憋死。
苏木摸着她柔软细腻的脚丫,如最高等的丝绸一半,万般享受。
他不时加入点热水,一边给她按摩,说道:泡泡热水,会让你血液循环更通畅,气血更好。
也是,明天我再配几样药材。
叶小蔓笑笑。
春香洗了尿片,冒冒失失走进来,看到他们两个,眉目传情,恩恩,赶忙住脚,低着头往外撤。
进来!苏木却喊住她。
春香只得硬着头皮进来,小声问:还有什么事,苏公子。
叶小蔓听春香改了口,不由暗笑,她也真是烦,春香苏木哥哥长,苏木哥哥短的。
去把洗脚水倒了。
苏木把叶小蔓的双脚,从热水里提出来,一边给叶小蔓擦脚,一边吩咐春香。
你自己去嘛。
叶小蔓嗔他一眼。
苏木咳咳一声,起身甩甩手上的水。
春香闷闷地过来,提了水桶出去,在外边倒了水。
她明知苏木这样,是存心赶她走,然而下山,又要挨铁柱暴揍,不由悲从中来,蹲在台阶,大哭起来。
叶小蔓心软,小声对苏木说:春香毕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太为难她也不好。
苏木却硬心肠,不屑道:她心眼多,不是善类,没做伤天害理的事,那是因为现在还没机会,胆子也还没肥。
算了,等她有那样的苗头,再对付她不迟,现在何苦呢。
叶小蔓笑笑。
苏木看她一眼,女人对这样的外来入侵者一点不在意,让他很郁闷。
她太理智了,他真不知她要什么时候,才能把那烦人的理智丢掉。
他走出去,冷冷对春香说:你哭什么,要嘛回家去,要嘛留下,进去睡觉,这么大晚上的,在外边嚎哭,小心被狼叼走。
春香抬眼,好像远远看到蓝幽幽的光闪烁,吓得她赶紧止住哭泣,跟着苏木回屋。
她自己乖乖去了小房间,睡在木床。
苏木关上门,倒也暗暗高兴,春香若不是不在,他担心叶小蔓让他一个人去睡,现在春香占了他床位,他又可以赖着和她睡一起了。
回到屋里,紫菀睡着了,叶小蔓小心把孩子放在床里边,盖上被子。
苏木,我们在外边走走,我下太久,还不困。
她说。
苏木看看外边,月色正好,巴不得和她花前月下,你侬我侬。
他给她拿了外套,替她披上,和她一起出去。
你看看我下午弄的菜畦。
苏木牵着她手,走到菜园子旁。
叶小蔓笑着夸他:开了这么大一片菜土呀,真能干!苏木享受女人的夸赞,委屈巴巴地抬起手说:就是手起泡了,挺疼的。
叶小蔓转头,拿着他的手指查看,问道:还疼吗?明天别锄地了,等手先好了。
疼呢,你快给我吹吹。
苏木龇牙抽了一口冷气。
叶小蔓看着他好笑,疼得也太夸张了吧?明明就是撒娇!她把他手抬起放嘴边,假意给他吹吹。
苏木微笑,心都化了。
叶小蔓却忽然低头,把他手指咬了一口,撒开他手就跑,笑着说:让你装,哈哈!苏木手指疼一下,内心压抑的被这轻微的疼感彻底激活,女人的娇笑,令他血脉贲张,难以自已,他笑笑,追上她,一把拽住她手臂。
让你坏!他抱紧她,笑着逮住她的唇。
嗯——叶小蔓想挣扎,但他那么霸道,噙着她唇瓣,入侵她唇齿,一点的机会都不给她。
他的身子烫得灼人,箍着她的手臂,好像要把她嵌入他的身体里。
天地万物归于沉寂,世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人。
叶小蔓无力挣扎抵抗,攀附着他的臂膀,闭上眼睛,享受他亲吻。
一切顾虑与理智,在他的拥吻里,都抛却九霄云外。
苏木啜饮着她的香甜,月色之下,女人微闭双目,身子绵软,如梦如幻,他忽然有些恍惚。
好像换了场景,荒野森林,幻变成雕栏玉砌,淡淡月色,犹如隐隐宫灯……雪薇。
他脑海中,蓦然又跳出那个女人的名字。
放开叶小蔓的唇,他怔怔站着。
叶小蔓盯着他,疑惑问:怎么了?你想起什么了吗?苏木沉默,脑子里似乎有些零散记忆,在着某个缺口,想要涌出,却又堵塞难出,胀痛得好像要爆炸!雕栏玉砌,隐隐宫灯,还有身着华服的绝美女子依稀仿佛的笑容,软语温柔:珩郎!亦梦亦真,似有似无。
苏木!叶小蔓摇摇他手臂。
等等,小蔓,等等。
苏木抱住头,他想再努力一把,让喷薄欲出的记忆冲破阻挡。
叶小蔓紧张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起了些什么。
背后的森林,不时有闪烁的幽光。
山道上,悄然走近一个蒙面男子,手持砍刀。
他眼里迸射怒火,一步步逼近,离苏木大约两米远时,叶小蔓猛地看到他,吓得惊叫,拽住苏木,往自己身后拖。
苏木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来人已高举砍刀,朝苏木的后背砍了过去。
啊——惨叫声在寂静的山野,格外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