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低声呜咽:我难受,心里好难受!叶小蔓着急地叹气,找不出什么语言来安慰她,只能默默陪着她。
紫菀又昏沉沉睡着了,叶小蔓想着她睡一觉可能好些,便没叫醒她吃午饭,让她睡足再说。
她轻轻出去,小梦在外面等她,问道:母后,妹妹怎么了?叶小蔓叹了口气,给她说了紫菀说得那些话。
这就怪了,谁也没有去阻止她和御琪,也谁也没有怂恿她和流炫,一切都是她自己决定,怎么会那么纠结?小梦蹙眉。
我也这么说呢,她那小心思,我现在怎么也捉摸不透。
叶小蔓满脸愁云。
小梦沉吟一会说:那些天,她和流炫亲密无间,一切都是发自内心,不像是敷衍谁,也不像是和谁赌气,到底怎么回事呢?可不是,我也这么说。
叶小蔓叹气。
小梦满心疑惑,说道:母后不要着急,等她退烧了,身子好些,再好好问她。
嗯。
叶小蔓点点头。
小梦陪了她一会,回房午休了。
她躺在床上,左思右想,猜不透紫菀的想法。
难不成紫菀不爱流炫?她心里一动,生出些许希望。
但想着流炫看紫菀的宠溺,那一丝希望又如肥皂泡般破灭。
想来想去,她还是宁愿紫菀爱着流炫,不要去喜欢御琪,一想到御琪,她就满心鄙夷。
晚上了。
今晚的月色更好,月亮又圆又亮,照得大地如同白昼。
西陵东宫,太子御琪在亭台之上,洗手焚香。
他望着天际的月亮,微微一笑。
紫菀啊紫菀,流炫算个什么?御琪才是你的心上人。
他唇角的笑容越发得意,随即眼眸寒光闪过,眸子微凝,咬牙自语,你们北翼给我的羞辱,我都要一一还给你们!他优雅地打坐,双手合十,微闭双眸,嘴里念念有词。
身后,郑兰芝一袭华服,缓缓登上凉台,安静站在御琪身后,微笑看着他。
北翼。
紫菀睡到晚上,被叶小蔓喊醒,问她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紫菀睁开眼,刚刚在梦里,她一直和御琪在一起。
她的心里,只觉得被御琪塞得满满的,流炫的身影,不知道淡去了何方。
紫菀,饿了吗?好些了没?叶小蔓从嬷嬷手里端过热水,来给紫菀擦脸。
看她头发都被汗水浸湿,应该是退烧了。
紫菀神情恍惚,拿过毛巾,捂着额头歇了一会。
我想去西陵。
她抬起头看着叶小蔓。
去西陵?还是要去看你阿娘吗?叶小蔓问。
紫菀沉吟一会,点了点头。
叶小蔓想她和郑兰芝感情深厚,没有反对她,说道:你梳洗一下,吃点东西,我们一起去。
紫菀好像突然精神头都好了,她迅速擦了脸,从床上起来嚷嚷道:李嬷嬷,帮我准备衣服,要那件粉色的衫子!叶小蔓微皱眉头,又无可奈何笑笑,只要女儿病好了,管她要去哪里呢。
妈妈,你出去一会,我弄好了过来找你。
紫菀撒着娇把她往外边推。
叶小蔓嗔她一眼,笑着出去。
苏木和小梦在大殿等着她,苏木关心问:紫菀怎么样了?她说要去西陵,这会儿精神好多了。
叶小蔓说。
小梦不悦皱眉,小声嘀咕:又要去西陵?叶小蔓无奈说:这些年,她每个月都去,已经成习惯了吧。
小梦沉吟,终究还是没说什么了,她不是个喜欢说很多话的女孩。
苏木柔声说:她既然答应了流炫的求亲,以后便不再适合经常去西陵了,将来成婚,更是不好再往来,毕竟流炫和御琪,两人那样水火不容。
叶小蔓忧虑说:我也这么想,如果紫菀太任性,总是往西陵跑,流炫必定不悦。
小梦淡淡说:你们永远也不会对紫菀说不,也许将来反而害了她。
叶小蔓和苏木面面相觑,心里都认同小梦的话,但依旧都不忍心对紫菀说不。
我歇着去了。
小梦神情清淡,和爹娘行礼后退下了。
我们现在去,定然要遭受郑兰芝的冷嘲热讽,毕竟这次御琪在这里,受尽挫折。
苏木郁闷地说。
就是,其实我们大可不必去自讨没趣,偏偏紫菀这么闹腾,她总觉得郑兰芝对她多好,却不知郑兰芝早就是虚情假意。
叶小蔓也懊恼。
这些年,紫菀单纯,一直把郑兰芝当养母亲近,她却不知道,郑兰芝夫妇,背着紫菀要了北翼多少好处。
苏木沉吟一会,说道:也许小梦说得对,我们该对紫菀说‘不’了!不什么呀?紫菀已经进来了。
她穿了一袭粉色的衫裙,化了淡淡妆容,看上去容光焕发,一点不像病了一天。
可以走了吗?父皇,母后!她笑盈盈催促。
紫菀,我们刚刚商量了,觉得你不适合再经常去西陵。
叶小蔓尽量温和的商量的语气和她说。
苏木则沉着脸,很严肃说:你和流炫定亲了,你一言一行,要多考虑流炫的感受。
紫菀的笑容凝滞在脸上,她看着叶小蔓问:刚刚妈妈不是答应我,带我去吗?为什么突然变卦了?叶小蔓笑笑,柔声说:那是妈妈欠考虑,你爹爹说得对,你既然定亲了,一言一行,都要为流炫着想。
流炫?紫菀皱眉,她沉默一会,说道,我要再考虑一下我的婚事。
苏木盯着她,皱眉问:你说什么?再考虑你的婚事?紫菀,你胡闹什么?你那些天,和流炫卿卿我我的,又在宴会上郑重答应婚事,这才几天,你就说要反悔呢!叶小蔓蹙眉,盯着她说。
紫菀现在一心只想见到御琪,流炫对她来说,似乎一刹那成了毫不相关的陌生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有些焦躁地解释:是我欠考虑,我问明内心了,我其实喜欢的是御琪,我现在很想见到他!‘胡闹!’苏木被她说得怒了,他从没这么大声呵斥过女儿,紫菀,你把婚约当儿戏吗?你真的是被我们惯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