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父母的担心,小梦完全不以为然,笑了笑说:怕他作甚,我早就看透了他那点心思,娶不到妹妹,就来打我的主意,我这是自己找死。
流炫笑着夸道:小梦厉害!紫菀忽然盯着他,眨巴着眼问:流炫,你敢吗?流炫转头看她,略微沉吟,笑道:紫菀让我死,我便立即赴死。
紫菀站起来,伸手问姐姐要弓箭。
叶小蔓轻声呵斥:紫菀,别闹!流炫站起,昂首走往花园,气定神闲地站着,看着紫菀。
紫菀一脸严肃,拿着弓箭出去,抬手瞄准。
紫菀,你不会射箭,小心失手!小梦深爱流炫,深怕紫菀无意中伤害了流炫,赶忙说。
紫菀谁也不理,瞄准流炫。
流炫温和笑笑,和她对视。
几秒之后,紫菀放下手,把弓箭丢在地上,笑着朝流炫奔跑过去,投入她怀抱。
你才是射向我胸口的箭!流炫抱起她,就地转了两圈。
别闹了,恋人之间,彼此信任是最重要的。
叶小蔓过去,柔声说。
大家回到席间,叙别一番后,送流炫出宫。
依依惜别,流炫的马缓缓出了皇城。
一袭白衣,一匹白马,流炫鹤立鸡群般的背影,渐行渐远,紫菀依偎在姐姐身上,眼圈儿红了。
小梦的心里也酸涩,只是她隐忍,没有人知道,她那深沉的心事。
别哭,一年很快就过去了,这一年好好陪爹娘,陪姐姐,明年若是嫁了,陪我们的时间的就少了。
小梦柔声安慰她。
紫菀流下眼泪,靠着她肩膀点头。
回宫吧。
苏木微笑。
小梦的话触动了他的心,他却是希望这一年慢点走,不想女儿早早地离开他和小蔓,去另一个国度,另一个家庭生活。
叶小蔓搂着紫菀,柔声说:姐姐说得对,你该好好陪我们一年了。
大家都略带忧伤,回去宫中。
耿跃在养心殿等候苏木,苏木回来,他禀道:皇上,刺杀小梦的杀手,我们查出来了,这个人来自西陵,在京都已经潜伏十多年!哦?是谁派遣,查不出来了吗?苏木忙问。
我们找到了他一个同伙,现在关押在大牢,据这个人交代,他们是由西陵皇帝派遣,为的是杀了小梦,免得她将来报复御琪!耿跃回道。
苏木皱眉,气恼道:想得还真够深远!御琪说道:皇上,以后小梦的出行务必加倍小心,若是西陵那边知道,她是罪臣之后,恐怕还会遣人刺杀!苏木点头:朕知道了!另外,悦来客栈,据说御琪经常在那歇脚,那天抓破紫菀手背的小二,并不是北翼人,而是来自西陵。
耿跃道。
来自西陵?苏木警惕。
是,皇上,耿跃点头,这个人,微臣觉得他不简单。
苏木凝神思索一会,冷声说:你说得对,偷偷摸摸,一定不简单,你去偷偷将他杀了,免得后患!遵旨!耿跃抱拳应下。
苏木回去凤仪宫,和叶小蔓分析,叶小蔓吓得赶紧又找来紫菀,给她做了个全身检查。
好在紫菀并没有中毒迹象,叶小蔓才放下心。
一切似乎又都回到正轨。
小梦在家修习武功,紫菀变得比从前更加勤奋,每天去医馆,跟随父母学习。
叶小蔓偶尔会打趣她:紫菀,你这么刻苦,把我们的医术带去婆家吗?我将来在那边,独当一面,不能丢了爹娘的面子嘛。
紫菀一笑,甜滋滋的。
眼看着月儿快圆了,叶小蔓这天晚上,打烊的时候对紫菀说:还过两天,该去探望你阿娘了。
紫菀笑笑,说道:我拒绝御琪的求亲,不知道阿娘会不会怪罪我。
可能会不开心,也可能有些冷嘲热讽,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叶小蔓说。
紫菀看一眼月色,说道:我希望她不要勉强我……到了明年这个时候,我去了东陵,以后也许不便再每个月去探望她了。
是啊……叶小蔓点头,走去马车,苏木已在马车旁等候她们。
紫菀凝视月亮,心里忽然莫名地感觉难受,脑子里浮现出很小的时候,和御琪在一起的场景。
御琪哥哥!紫菀!两小无猜的欢乐时光,忽然占据脑海,让她怔怔出神。
叶小蔓到了马车旁,回头看女儿,还怔怔站在原地,喊道:紫菀,想什么呢,回家了!紫菀回过神来,忙快步过去,跟随父母上车。
一路回宫,她坐在窗边,透过窗口,望着天边月圆。
很奇怪,这些天,我想的一直是流炫,这会儿,她却莫名想起了御琪。
想起御琪这次来北翼,先是遭受自己拒绝,而后又遭小梦羞辱,竟然莫名心疼。
叶小蔓盯着女儿,不知道她这一会儿,怎么心事重重的,忍不住问:紫菀,你想什么呢?怎么不开心?没呢,没想什么。
紫菀忙笑笑。
叶小蔓和苏木对视一眼,苏木拉着她手说:咱们女儿大了,有心事了呗。
爹!紫菀转头,依偎到父亲的肩上。
是不是担心你阿娘会责备你?叶小蔓问。
是……紫菀点点头。
不用怕她,到时候随她怎么说,咱们都敷衍笑笑,不理会他们。
苏木说。
紫菀点点头:知道了。
一直到宫中,她都恹恹的,总是感觉不对劲,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回到房间,也没去和姐姐腻歪,洗漱之后,早早地躺下了。
平时躺下,她都会抱着被子,甜蜜地想念一会流炫,但是今晚,她原本想流炫,但思维却总是突然脱缰,想起了御琪。
辗转反侧的,一忽儿是小时候在一起,一忽而是御琪那天失落离去的背影,一忽儿又是御琪幽怨看着自己的眼神。
折腾了半夜,竟然毫无睡意,索性起来,走到窗前,仰望月亮。
月儿要到明晚才全圆,但今晚已经很明亮了,她看着看着,心口一阵难以言喻的疼痛。
御琪!她按着心口,脱口而出御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