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梦的马跑得很快,她的头也阵阵晕眩,眼泪莫名盈满眼眶。
但奔走一段路后,她唇角又漾起一丝微笑,如若流炫喜欢的是妹妹,她自当退出一边,衷心祝福他们。
她也知道,紫菀小时候,曾经和西陵的御琪有婚约,而且十三年来,父皇母后一直和西陵保持着亲密往来,紫菀和御琪的关系,也一直比较亲密。
但她很厌恶御琪,十分不愿意紫菀将来嫁给御琪,若是流炫能让紫菀喜欢上他,莫不是天大的好事。
她决定将她的暗恋压在心底,不向任何人表露,让这段苦涩的爱恋,止于唇齿,掩于岁月。
她支撑着,总算回到京城,当追风停在医馆外边时,她再也撑不住了,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叶小蔓此时正在医馆坐诊,忽然外边的小伙计进来禀报,大公主晕倒在门口,把她吓了一跳,赶忙起身,往外边跑去。
医馆的小伙计和两名学员,将小梦扶下马了,他们搀扶着脸色苍白,满身血污的小梦,进了医馆大门。
小梦!这是怎么回事啊!叶小蔓惊呆了,快步过去搀扶着小梦的臂膀。
妈妈——紫菀大声喊她。
叶小蔓抬头,外边停下一匹白马,白马上坐着一位翩翩公子,公子的怀里,搂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她定睛一看,才认出翩翩公子,是东陵皇帝流炫!紫菀这丫头,怎么能这样和他亲密一骑,招摇过市!女儿跳下马,朝她跑过来,一叠声说:妈妈,你快给姐姐缝合伤口,还给她检查一下,她刚刚中毒了!叶小蔓来不及询问缘由,先带着满腹疑惑,扶着小梦进了简易手术室。
小梦肩胛的伤,足足有三寸宽,看得见白森森的骨头了,叶小蔓心疼得皱眉,奇怪想着,是谁对小梦如此深仇大恨,下手如此狠毒!她给小梦局麻之后,开始缝合。
一面让助手给小梦抽血,去做化验。
等她缝合后,助手回来了,说是大公主的血液里,没有毒素。
叶小蔓放下心来,没有中毒,没有内伤,只是皮肉伤的话,好起来还是很快的。
把小梦送去病房,安顿她躺下休息后,她出来病房,满脸严肃地盯着紫菀。
流炫站在紫菀身边,抱拳作揖,称呼叶小蔓娘娘。
叶小蔓转头看他一眼,他几年没来北翼,转眼长成如此风华绝代的公子,她差点认不出他。
你过来了!叶小蔓笑笑。
流炫过来探望皇上和娘娘。
流炫很谦逊地回答。
叶小蔓还是笑笑,心里说,你怕是过来看我们家小公主的吧。
她转头吩咐伙计去请皇上过来,一边让他们坐下,问道:刚刚发生什么事了?是什么人伤了小梦?流炫还没说话,紫菀便叽叽呱呱把山谷遇刺的经过,原原本本复述给母亲听了。
后来,那人被流炫哥哥给杀了,也不知道什么来路,为什么要杀姐姐!紫菀愤愤地说。
流炫在旁边补充:我并没有杀死他,是他服毒自杀了。
叶小蔓心头一紧,这人暗杀小梦没有成功,竟然服毒自杀,以免暴露身份,感觉事情有点大,而且不简单。
那个人好像对我没有恶意,单单只想杀姐姐。
紫菀说。
流炫点头,说道;我当时赶到的时候,看到小梦只是被点了昏睡穴,看样子那人的确无意伤害紫菀。
苏木来了,叶小蔓把事情和他复述一遍,说道:这人说潜伏北翼十余年,终于完成任务,莫非这个人是西陵过来的?难道和小梦的身世有关?苏木凝神道。
叶小蔓点头;我也这么想的,莫非是来寻仇的,抑或是灭口的!小梦和紫菀平时出去,都是跟随我一起,另外有侍卫保护,陌生人难以近身,想不到今天疏忽,她们溜了出去,便差点酿成大祸!苏木看一眼女儿,心有余悸。
叶小蔓一样的心情,蹙眉说;这些年来,北翼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民风淳朴,治安也特别的好,我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有人潜伏京都十三年之久,伺机暗杀小梦,真是太可怕了!苏木瞪着紫菀,喝道:是不是你的主意,要偷跑出宫,去山谷玩耍!紫菀自然替姐姐担责,低着头认错:是的,我让姐姐带我出去玩,因为带很多人在身边,一点都不自由不尽兴,所以我们便偷偷出去了。
下次再不允许这样!叶小蔓虎下脸。
流炫看着她受训的小模样,忍不住唇角勾起笑容。
紫菀白了他一眼,小声嘀咕:你还笑!皇上和娘娘教训的是!流炫微笑说道。
他的声音极其好听,低沉磁性,犹如温润的玉。
叶小蔓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这个东陵的年轻皇帝,她早已听闻,他治国有方,手段铁腕,性格凌厉,说一不二,但现在看着,却那样温和,好像传闻都是假的。
哼,我陪姐姐去了!紫菀嘟嘴,转身往病房走。
站住!苏木喝住她。
干嘛,父皇。
紫菀嘴巴嘟得老高,父亲对她是万千宠爱于一身,所以她在父亲面前,更显娇气。
去药房面壁两天,吃饭喝水也不能离开原地。
苏木严肃说。
啊?两天啊!紫菀叫起来。
皇上,两天会把紫菀妹妹闷坏吧?流炫的意思是委婉求情。
苏木沉吟,说道:允许人陪你,但两天不能少,除了上茅房,其余时间不许动!叶小蔓嗔一眼女儿,说道;太惯着了,也该罚罚了!娘亲,不要这么狠吧?紫菀走回来,拉着母亲的手撒娇。
叶小蔓不理她,别开头不看她。
妈妈——紫菀搂着她摇晃。
赶紧去吧,再磨蹭就该罚站三天了!苏木皱眉喝她。
爹爹——两天半!苏木毫不动容。
流炫笑着说;紫菀妹妹,赶紧乖乖站着去吧!再谈条件,小心又加半天。
紫菀狠狠剜了他一眼,一百个不情愿,往药房去了。
她乖乖面对墙壁,笔直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