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瞪着他,真有种冲动,一剑结果了他,但那样引起朝中震荡太大,他不得不强忍怒火,吩咐左右,将洛相国搀扶下去。
东陵来的一帮人,围着太子,抚尸痛哭,李尚书请示:皇上,怎么处置他们?苏木冷冷盯了他们一会,说道:放他们走!还不快滚!李尚书朝那帮人喝道。
太子殿下……那些人抬起流域的尸体,哭着出去了。
李尚书带领侍卫,将他们送至宫外,再送出京城,才返回宫中。
苏木已回到养心殿,正在思虑如何应对,东陵那边即将到来的大举侵犯。
李尚书回来,快步进殿。
皇上!他抱拳作揖。
尚书!苏木忙赐坐,请坐!他沉吟一会,问道:尚书对今天朕的作为,有何看法?皇上英明!流域狗贼欺人太甚,如若连皇后都承让,我们北翼还有什么国威脸面,只会更加助长其气焰,肆无忌惮入侵。
李尚书铿锵回答。
苏木点头,是的,这个狗贼,触碰了朕的底线!皇上,如今粮草军饷都紧缺,为了鼓舞士气,老臣请求亲征!李尚书站起来。
李尚书!苏木站起来,感动看着他。
但李尚书都快六十的人了,再远征边疆,真的行吗?四殿下到——随着通报,萧栎进了殿。
参见皇上!四弟,请起。
苏木忙请坐。
皇上,臣第请求和李尚书一道,远征东境!萧栎抱拳。
苏木大喜,有四弟亲征,势必士气大增!他们在这边议论得热火朝天,而洛相国却跑到太上皇那边,哭诉告状去了。
太上皇坐在软塌,紧锁眉头,听着洛相国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太上皇,这件事虽然是流域不对,是流域狗贼太过于嚣张,但这个祸端,却是因为皇后而起,而且,将来还不知道因为她,会给北翼带来多少灾难!洛相国跪地大哭。
太上皇叹了口气,愁道:珩儿竟然把流域杀了,这事情可闹大了!封后庆典,却见血光,唉,不详啊不详,北翼危险!洛相国掩面而哭。
太上皇被他哭得越发脸沉如水。
洛相国看看他,继续哭诉:太上皇,不是我说皇上,皇上什么都听娘娘的,什么都以娘娘为重,这实在不是好事!后宫干政,历朝历代,都是灾难!这件事情,洛相国认为,该怎么处置?太上皇问。
太上皇,趁着您现在还龙威尚存,您一定要出来,好好处理此事。
洛相国道,趁着我们这些老臣还在,还拥护您,若是老臣们都被皇上压制了,恐怕您说话都不管用了!太上皇想想这些天发生的事,默默点头。
皇后来历不明,本身就是妖孽,她可能不是北翼的福泽,而是北翼的灾星,若要平息东陵的怒火,臣认为……洛相国说到这里,迟疑不语了。
你认为要如何?太上皇皱眉。
洛相国低头,愁眉苦脸说:老臣不敢说。
说!只有杀了她,北翼才能走上正道!洛相国哭道,老臣冒死说出,若是说错,还请太上皇原谅则个!太上皇在殿内踱步,沉默不语。
太上皇今日若不除掉这个妖孽,且不说东陵的事端无法平息,单说皇上不能纳妃,不仅皇室会成为笑柄,皇室血脉也会单薄,北翼如何强大?洛相国这些话,字字句句落在太上皇心坎,但他又顾忌叶小蔓的温柔孝顺,若是杀了她,终究于心不忍。
容朕想想,你先回去吧。
太上皇沉沉道。
洛相国擦一把眼泪,告退出去。
离开皇宫,洛雪薇就在宫门等他。
父女俩冷冷盯一眼,却又上了一辆马车。
太上皇的意思如何?洛雪薇问。
洛相国闷闷地说:似乎并不想杀皇后。
哼!洛雪薇郁闷地冷哼。
洛相国沉默不语,满脸愁容。
李尚书这会定然在皇上那边,大大表功,皇上现在的心意,全都去了那边了。
洛雪薇淡淡说。
我知道!洛相国没好气回答。
雪玲的死,你偏偏全都怪在我身上,皇上把我打入辛者库,你也不替我做主,阻拦一下,我在辛者库受罪,你也不庇护我,好了,如今我们洛家一起落到这个地步,你很开心了?洛雪薇幽怨地看着父亲。
洛相国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说到底我们还是父女,我知道你始终还是心疼我,所以才会想法设法帮我去弄死叶小蔓。
洛雪薇的手,轻轻放在父亲的手上。
那个妖女,对你太过分了!爹爹看不下去!洛相国怒道。
洛雪薇咬牙点头:的确,如果没有她,我和珩郎不会有任何罅隙,我们夫妻恩爱,这会我也该是北翼最尊荣的皇后,洛家也将是最尊荣的皇亲国戚!先等等吧,等太上皇的意思,你放心,东陵那边,不会就此罢休的。
洛相国说。
他想了想,说道:爹爹听说,东陵的国君,也是个极好美色的君王。
洛雪薇转头看着他,等他下文。
爹爹一会回去,飞鸽传书,将皇后的画像,寄去给东陵国君!洛雪薇不觉笑了,那可是有好戏看了。
父女俩回到家,洛雪薇便进了书房,拿出笔墨,铺了一块上等丝绸,忙乎开了。
琴棋书画,她无一不精,给叶小蔓画张画像,自然是小事一桩。
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画像便初步成型。
洛雪薇停笔打量,画中女子,当真是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尤其是那身段,她刻意描绘,比现实中更显丰满婀娜,令男人一看,便血脉贲张。
她晕染一番,让画像更加逼真,等画像干了后,把丝绸折叠成小方巾,放在油纸袋里。
爹爹,画好了。
她出了书房,将油纸袋交给父亲。
洛相国拿了油纸袋,换了便装,快步出了洛府,一匹快马,追出城外。
流域的尸体出城后,还没行走多远,洛相国追上他们,和他们讨要了信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