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皇!洛雪薇颤声。
这道密旨,是你们自己做的吧,钰儿根本不曾传过这样的假旨!皇帝将密旨摔在两人面前。
父皇,当年儿子就是被这道假旨骗离边疆,铸成大错,请父皇明察!苏木急了。
萧锦钰从帘子后出来,唇角露出得意洋洋的笑,说道:太子殿下,你自己犯了大错,为什么要栽赃到九弟身上呢?萧锦钰!苏木怒视他。
萧锦钰手里端着一碗汤药,慢条斯理坐在床沿。
钰儿,快,快给父皇吃药。
皇上似乎迫不及待。
萧锦钰吹吹药,喂了一口到皇上嘴里,皇帝似乎不过瘾,抢过药碗,几口喝了下去。
萧锦钰拍拍手,外边立即进来两名婀娜的女子,娇滴滴一左一右趴在皇帝肩上。
皇帝垂涎欲滴,捏捏左边女子的脸,又捏捏右边女子的手。
苏木看着这一切,回想当时呈上假密旨,萧锦钰一脸淡定的样子,忽然明白了什么!父皇已经不再是从前睿智的明君,他已经被萧锦钰腐蚀了,成了垂垂老矣的昏庸之君!拉下去!萧锦钰冷声吩咐。
洛雪薇可怜巴巴看着他:九殿下!萧锦钰眯缝眼睛看她,淡淡冷笑。
苏木再次被丢进大牢,这一次,连同耿跃也被绑进来了!殿下!耿跃满身是伤,看上去应该是发烧了,嘴唇干裂。
耿跃!苏木忧心忡忡。
带狱卒出去,耿跃爬到苏木身边,小声说:殿下别急,我们的人逃出去一个了,会有救援。
真的!苏木惊喜。
都曾是殿下的旧部,那天我们在城外遇着了。
耿跃微笑。
苏木重重点头,两人坐下,先养精蓄锐。
半夜十分,一名狱卒小跑过来,将门打开。
耿跃抬眼,赶忙小声道:殿下,救兵来了!太子殿下,属下王长胜,前来救驾!狱卒跪拜。
快起来!苏木赶忙扶起他。
王长胜飞快用钥匙替他们解锁,领着他们往外跑。
原来他进来时,用了迷魂散,地牢里的狱卒,全都昏睡在地。
王长胜领着他们走后门离开,外边已经备了一辆马车。
三人上了马车,王长胜脱下狱卒衣服,丢在地上,赶了马车狂奔。
这个点已经不能出城了,王长胜带他们穿过几条街道后,到了一条小巷,最后停在一户人家。
殿下,这是属下的亲戚家里,我们暂且进去躲躲!苏木点头,扶着耿跃下了马车。
进了亲戚家后,王长胜忙着给苏木和耿跃换装。
咱们都打扮成老农的模样,明天一早,假装出城贩菜,混出城去。
王长胜说。
好!苏木点头同意,换上王长胜给的衣裤,还有头巾、草鞋。
他在杏子村也穿过草鞋,所以穿着还挺习惯。
篾篓他背着也像那么回事,黏上胡子,涂黑了脸,他还真像一个地道的菜农。
爷,我还没您这么地道了呢。
耿跃笑道。
苏木看着他一生的伤痕,有点着急,第一担心他受不了,第二担心明天出城,会被查出。
爷不用担心,好在现在是冬天,这厚厚的衣服穿上,谁也看不到伤。
耿跃把棉衣穿上,拍了拍胸膛。
休息一会,天便微微亮了,一切准备就绪,三人背上篾篓,辞别亲戚出来。
街上戒备森严,倒是是林立的侍卫,根本没几个行人。
苏木停步说:咱们再等等,等天再亮些,行人多些再走。
耿跃点头,好,现在就我们这几个,目标太大了。
三人逗留在小巷里,磨蹭着等待。
天又亮了些,街上有卖小吃的出摊了,时不时有菜农,担着菜担路过。
可以走了!苏木踮脚望了望。
三人出了巷子,走上街道,往城门方向走去,一路倒是没受盘查。
快近城门,苏木朝前望去,心里一惊。
城门口听着一辆华丽的大马车,帘子打开,萧锦钰和洛雪薇坐在马车上,亲自把关,过往的行人!耿跃小声道:爷,怎么办!王长胜小声道:不用怕,低着头走,我们的装扮,没人能够认出来!万一认出来,咱们杀出一条血路,也得逃!苏木冷声。
是!耿跃点头。
他们像是平常的菜农,继续往前走,苏木个子太高,他故意把背佝偻。
好在他这一年多,在杏子村狩猎劳作,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晒黑了不少,也长了不少茧子,不会一眼便暴露目标。
耿跃过去了,王长胜过去了,他紧跟在后,眼看着就要过去,忽然,萧锦钰手里的皮鞭,狠狠朝他甩过来。
他差点条件反射接招,但幸好反应过来,假装毫无武功,被鞭子抽得摔倒在泥水里,啊一声惨叫,蜷缩成团。
耿跃忙转身,把他从泥水里扶起,两人都低着头,苏木一瘸一拐地,快步出城。
所幸萧锦钰和洛雪薇都没有看出他们,三人佯装镇定,跟随行人往前,直到走出一里地,才停下来喘了口气。
城外依然有侍卫林立,三人没敢逗留,也没敢去买马匹,依然像普通农民,继续往前。
直至走出几十里地,三人躲进一个山谷,王长胜又拿出一套商人衣服和一套随从的衣服,让苏木和耿跃换上。
两人丢掉篾篓,耿跃背上王长胜给的包袱,像是老板和仆从。
爷,末将送您到这里,先且别过,后会有期!王长胜单膝跪地。
请起!苏木忙扶起他。
依依惜别,苏木和耿跃踏上回乡之道,他们抵达京都外的第一个县城,买了马匹,迅疾赶路。
爷,我们得快些赶路,洛雪薇也许会怂恿萧锦钰,前往杏子村,对付娘娘和蔓姑!苏木和他想一块去了,这也正是他此刻最为担忧的,现在只恨不能,插翅回家。
两人不敢走管道,管道太多盘查,只能跳勉强能行的小道走,所以行进速度又慢了些。
不行,我们得走官道,过去了就过去了,没过去咱们就杀!苏木再也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