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木看着叶小蔓抱着紫菀越走越远,紫菀忽然哭了起来,他听到她说要爸——但叶小蔓哄着她,继续往前走了,所以他叹了口气,也没再追上去。
他转身回走,看到耿跃跑下山来,拉着脸白了他一眼。
什么眼神?苏木皱眉。
把蔓姑气跑了吧?耿跃又给他一个大白眼。
小孩家家,知道什么!苏木闷闷往回走。
本来就是爷做得不地道!蔓姑给你生了紫菀,肚子里还怀一个,那么辛苦,你怎能这么对她!耿跃跟在他身后,越说越生气。
苏木想着叶小蔓肿得萝卜一样的腿,心里很不舒服。
还有那位,呵呵,我都不想说什么了!耿跃不屑冷笑。
耿跃和叶小蔓一样的冷笑,令苏木火冒三丈,他猛然回头,看着他问:那位又怎么了?收点礼物都小心翼翼,她又怎么错了?要错也是我的错!切!耿跃撇撇嘴。
好好说话!苏木吼他。
耿跃不理他,跑前面去了。
反了你了!苏木纵身翻跃,去抓他后背,耿跃躲闪,两人瞬间已过了几招。
耿跃,你若是有两个女人,你就会明白,爷的苦楚!苏木瞪他一眼。
耿跃摇头说:我耿跃若是喜欢哪个姑娘,这辈子就不会喜欢第二个,所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苏木气恼说:等将来,爷指一个姑娘给你,我看你怎么办!爷,这个玩笑可开不得!耿跃马上反对。
苏木苦笑,拍了他一掌。
爷,咱们再去狩猎,换了银子,你给蔓姑也买衣服首饰,给紫菀宝贝买新棉衣吧,去哄她回来。
耿跃说。
苏木沉默一会,摇头说:只怕她那性子,根本哄不了。
耿跃叹了口气,说道:想想都替她心酸。
苏木烦闷说:别说了!回到家里,洛雪薇满脸忧愁,在门口等他。
雪薇,站在这风口做什么,小心着凉。
苏木柔声说。
洛雪薇嗔他一眼,说道:你也真是,哪能把所有银子花在我身上呢?这下好了,她生气走了,换了谁不生气啊!苏木沉下脸,不悦地说:你们有完没完,一个个都指责我!你等她消消气,想个办法接她回来吧,她挺着那么大肚子,憋着气对孩子也不好。
洛雪薇白他一眼。
苏木闷闷坐下,沉默不语。
珩哥,你对我怎样,我心里明白,不必表露,你去接她回来,对我冷淡些,对她好些吧,我没事,只要咱们这一家和睦就好。
洛雪薇站在他面前,柔声劝她。
她若是有你一半识大体就好。
苏木说。
珩哥,这个不要强求,毕竟不是一样的出身。
洛雪薇笑笑。
苏木沉默,他却不大喜欢她后一句。
这话他气头上说过,但换成别人这么说叶小蔓,他却听着刺耳,因为他内心其实认为,这世上大约没有哪个女子,可以和叶小蔓相比。
叶小蔓其实是一个,他一直未能征服的、令他烦心的女人。
耿跃低着头走去灶间,拿起斧头劈柴,啪嚓一声,把苏木和洛雪薇都吓了一跳。
耿兄弟,你做什么呢!吓我一跳。
洛雪薇笑着嗔她。
耿跃没说话,一根一根劈柴。
母亲怎样了?苏木抬眼问洛雪薇。
今儿好些了。
洛雪薇微笑回答,气走了叶小蔓,她今天心情大好。
苏木起身,往母亲房里去。
洛雪薇赶忙跟着他,亦步亦趋。
皇后还是有点咳嗽,但比昨天轻多了。
母亲早上喝了粥。
洛雪薇殷勤到床边,扶着皇后坐起。
小蔓呢?皇后问。
洛雪薇装模作样地叹口气,苏木答道:生气走了。
皇后皱眉道:走了?走去哪里了?她娘家在乡下,她回娘家去了,洛雪薇捶着皇后的肩膀,笑道,母亲,乡下可没有宫里那么多规矩,村野女子,赌气便回娘家,是很平常的事。
皇后抬眼看着苏木,不悦地说:你也要立些规矩,不能太由着她,将来若是回宫里,这样如何得了!苏木沉默,拿起床头叶小蔓留下的药方查看。
皇后问洛雪薇,叶小蔓为何生气回娘家了,洛雪薇嗔着苏木说:还不是因为珩哥,昨天狩猎赚了银子,在镇上替我和母亲买了些东西,没有给她买,就和珩哥闹别扭了。
皇后皱眉说:这也太小家子气了,若是宫里,各宫嫔妃人人如此小心眼,还不斗翻天!可不,唉,知道她这个性子,我也和珩哥说了,让他以后多注意点,别再对我太热乎,免得她仇恨我,又不知道该怎么针对我、整我了。
洛雪薇满脸忧虑。
苏木忽然转头,对洛雪薇说:你少说几句行吗?他刚刚听了一会,蓦然觉得,洛雪薇在母亲面前,每一句话都对叶小蔓不利,每一句话,都透着对叶小蔓的鄙薄。
对不起,珩哥,我……我以后不说她了……洛雪薇登时面红耳赤。
苏木紧绷着脸,拿着药方去药房配药。
叶小蔓单子上,各种药材的配伍,确实和自己所想的有差异,苏木拿着单子研究一会,觉得她的配伍,比自己不知高明多少倍。
配好药,他拿去灶屋,准备煎药,洛雪薇快步过来,拿着瓦罐清洗。
珩哥,我来熬药。
苏木把药材给她,叮嘱了几句,怎么掌握火候。
珩哥,你生我气了?洛雪薇小声问他。
苏木没回答她,喊上耿跃,背上篾篓,准备进山。
洛雪薇待他们出去后,恼怒地重重搁下瓦罐,咬牙把瓦罐里的药材抓出一把,丢进灶坑的火里。
偏偏耿跃回来替苏木接弓箭,刚好看到这一幕。
洛雪薇抬眼看到他,尴尬地扯起嘴角,解释说:刚刚一只虫子掉进罐子里,我把虫子丢掉。
耿跃淡淡说:洛姑娘,大冬天的,哪里来的虫子?那可能是屋顶掉落的灰尘,我眼花以为是虫子呢,洛雪薇故作镇定,转身替他去拿了弓箭,送到他手里,和爷早些回来,注意安全哦!耿跃冷冷睇她一眼,拿着弓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