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木的行为,把叶小蔓惊呆了!时空手环跌落在地,发出蓝光和尖锐的滴滴声,几秒之后,一片沉寂。
苏木!叶小蔓似不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她盯着他,声音打颤。
苏木弯腰,从地上捡起手环,冷冷说:从此往后,不要和我再提‘离开’二字!你以为弄坏手环,我就离不开你?哈,苏木,我还有手,我还有脚,你有没有能耐,把我的手脚全都砍掉啊?叶小蔓想笑,眼泪却大颗掉了下来。
苏木没理睬她,把剑放下,抱着紫菀在房间踱步,一边拍着她的后背,哄她继续睡觉。
宝贝,昨天是你生日,爹爹没给你过生,明天爹爹去镇上买糕点,买肉,给你补上。
紫菀抱着他脖子,小胖手摸着爹爹的脸,苏木疼爱地转转头,用胡子扎她。
紫菀咯咯地笑,并不知道,妈妈此时,正泪如雨下。
孩子一会又睡着了,苏木轻轻把她放回小床。
苏木!不要闹了,孩子睡了!……苏木走到桌边,拿起纸笔,沉思一会,手起笔落,一封休书已然写好。
洛雪薇,你过来!他朝屋外喊了一句。
洛雪薇噙着眼泪,缓缓走来房间。
苏木把休书地给她,深深看了她一眼。
洛雪薇手持休书,泪如雨下,心里恨苏木和叶小蔓,恨得心如滴血,但她脸上,却露出貌似轻松的笑意,说道:好,这样很好,珩哥,我这辈子,就留在母亲身边,好好侍奉母亲了,也希望哥嫂,能够和睦度日,恩爱一生。
谢谢,我们会好好的。
叶小蔓也笑了。
既然走不了,她决定留下,和这个女人好好斗下去了,就不怕没有撕下她面具的那天!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以后这个家里,也不允许有任何争吵!苏木紧绷着脸,冷声说。
洛雪薇噙着泪,笑着点头:是,珩哥,我先告退,你和嫂子也早些安歇吧。
叶小蔓送她到门口,报之以微笑:妹妹晚安。
嫂子晚安。
洛雪薇和她对视一眼,唇角上扬。
今晚的戏,谁也没赢,谁也没输,算是一半的一半。
叶小蔓把门关上,咬唇想着,既然贴上了坏人卡,那自己也只好把这个坏人当下去了。
苏木已坐在床沿,看上去人有些恍惚。
给洛雪薇下了休书,心里一定难受得紧。
叶小蔓也没说什么,打了水洗漱了,爬到床里边躺下。
苏木靠坐在床,很久没有躺下。
叶小蔓肚子里的孩子在动,他也没瞧瞧。
她去抓他的手,他竟然轻轻地抽回了。
既然这么不舍,你又何必如此勉强自己呢?叶小蔓淡淡说。
我说了,这事过了,不许再说!苏木冷冰冰的。
叶小蔓说:既然过了,那你还这副模样,又算什么意思?苏木沉默了,不说话,也不碰她。
叶小蔓笑笑,说来说去,你还是怨我。
不要再说!苏木的声音不带半点温度。
叶小蔓很怄火,侧身躺着,背对着他。
她发现这个男人,恢复记忆之后,让她觉得陌生了。
他现在是萧珩,是太子,不再是从前单纯的苏木。
她奔波了一天,疲倦席卷而来,虽然气得很,但一会还是睡着了。
一觉醒来,脚凉如冰。
她伸手摸了一下,苏木没在身边。
借着窗外微弱的雪光,她看到他站在窗边,望着外边发呆。
叶小蔓看着他背影,本想生气,但转念又觉得似乎并不是他的错。
的确是洛雪薇伪装得太好,换了自己不是亲眼所见,也会被她欺骗。
她坐了一会,拿了披衣过去,披在他肩上。
苏木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面前,沉沉看着她。
我不相信。
他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我们相识相知一年……叶小蔓苦涩笑笑。
而我和她有十年时光!苏木眸光冷彻。
所以一年是不及十年的,是吗?既然这样,你何不放手,让我走呢?叶小蔓苦笑。
苏木对她的爱,已经不再如从前那般纯粹。
因为你不仅仅只是你,还有紫菀,还有没出生的孩子,我不想我的两个孩子,都没有爹爹!苏木冷冰冰说。
这话比任何一句话都刺痛叶小蔓,原来苏木强行留她,不过是为了两个孩子。
只是如此?她本想问,但生生咽下这一句了。
她点了点头,反而笑着说:我明白了。
去睡吧。
苏木冷冷说。
我脚冷。
叶小蔓微笑,缓缓回到床上,盖上被子,面朝里边睡着。
苏木怔了一下,站了一会,终究没有回去,而是站在窗下,站到天亮。
他不相信叶小蔓的话,他看得到洛雪薇身上的伤痕,他知道在他离开后,雪薇和母亲受了多少苦痛,他和雪薇曾经是生死相许的挚爱,她怎么可能背叛自己,去委身害他最惨的仇人。
叶小蔓一直说过,不愿和人分享丈夫,所以她不愿意接纳雪薇,这点他理解,但她可以直接提出来,却不能用这种伤害雪薇方式,让他来赶走雪薇。
女人的名节,更甚于生命,叶小蔓这么做,太狠毒了,狠毒到他心生厌憎,甚至不愿再去亲近她。
休书给了雪薇,让他对她充满愧疚,从今往后,他偏就要对雪薇好,对叶小蔓冷漠,直到她为今天的事情,向他和雪薇道歉!叶小蔓悄然流泪了,这一晚她越睡越冷,从身体到内心,寒彻心肺的冷,令她蜷缩成团,瑟瑟发抖。
洛雪薇拿着太子给她的休书,一整晚也是无眠。
她整晚都在告诫自己,要隐忍,一定不能冲动,不能让太子,和她产生任何罅隙。
天亮了,她把休书收好,对着镜子,梳理云鬓。
整理好后,她打开门,去皇后那边。
苏木快步出来,喊住了她:雪薇!珩哥,早,我去服侍母亲梳洗。
洛雪薇站住,笑吟吟回答。
我和你去呗。
苏木微笑,跟着她一起,去了母亲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