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兰吐吐舌头,顾薇薇才想起来,咸菜里有亚硝酸盐这事,也说道:下次你想吃酸的,我炒酸辣土豆丝算给你吃。
好啊,那个酸浆菜可以吃吧?白晓兰夏天在这的时候,觉得那个酸浆菜太难吃了,这会儿突然想起来,又觉得很好吃。
文秀清狐疑的看了白晓兰一眼,忍不住问道:晓兰,你是不是有身子了?白晓兰错愕的咬着筷子,这想隐瞒一下,怎么都能发现了?靳向东看着白晓兰一脸的呆傻样,笑着说道:还不确定呢。
文秀清惊喜的看着白晓兰:大喜事啊,你俩去医院做个检查,确定一下,我看十有八九是真有了,要不怎么这么爱吃这酸倒牙的咸菜,晓兰,晚上想吃什么?给我说,我做给你吃。
白晓兰嘿嘿乐着说: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不用麻烦的。
心里忐忑的想,万一没有,可要糗大了。
文秀清的话让方静听了,心里很不舒服,从怀孕到生孩子,文秀清一直表现的很冷漠。
陆爱国看见媳妇脸上闪过不快的,凑她耳边说:媳妇儿,不难过,回头想吃什么,哥哥偷偷给你买啊。
方静扑哧乐了,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文秀清虽然被心魔困了很多年,但是心里还是清明的,看了眼顾薇薇和方静说道:你们怀孕那会儿,我也没管过,以后有事我肯定不能不管。
顾薇薇倒没觉得什么,因为她怀孕回去,文秀清虽说对她冷淡,但是也嘱咐过哪个能吃,哪个不能吃,再加上现在尽心尽力的帮着看孩子,她很知足的说:妈,这事都翻篇了,咱们就不要提了。
方静这会儿也想开了,她原本也不是矫情的人,顺着顾薇薇的话说道:是啊,妈,老话不常说,过日子要往前看吗,以后你对我们好就行了。
两人的话让文秀清心里松了一口气,笑着说:放心,以后不会再犯浑了。
吃了午饭,文秀清就赶着让白晓兰睡午觉,养好身体,安排陆爱国和陆松原去把院子收拾了,特别是原来的羊圈鸡舍都归置归置。
靳向东看着白晓兰睡了午觉,跟文秀清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
他要去拜访党校的老师苏墨清,人称苏老,在省城的官场,有很多他的得意门生,他很欣赏靳向东的才华,把靳向东视为忘年交。
苏墨清家在党校后面,是个不大的小院,平日里喜欢养花养草的苏老还专门搞出一个房间用来养花。
苏墨清对靳向东的突然到访,很吃惊:小靳怎么有空来了?快进屋坐。
靳向东笑着说:我回来探家,今天有空过来拜访你,最近身体可好?好,好,正好没人陪我下棋。
苏墨清把靳向东让进屋里笑着说道。
靳向东看着屋子里一半都是木板搭的花架,上面摆满各种他说不上名的花卉,有的甚至在这寒冬争芳吐蕊。
苏墨清老顽童一样,赶紧把围棋棋盘拿出来,摆在屋里的小炕桌上,笑着说:等会儿再招待你喝茶,咱们先杀两盘,过过手瘾靳向东含笑答道;好啊。
说着脱鞋盘腿上炕。
苏墨清拿过黑子说道:我执黑子,我先行啊。
一番厮杀,靳向东的白子已经成合围之势,把黑子困在中间,苏墨清有些举棋不定,看着棋盘研究起来。
靳向东最后一子落下,自嘲道:我输了。
苏墨清看着棋盘,不满的说道:明明是你困住了我,怎么会是你输了呢?靳向东修长的手指,钳起一枚白子说道:我困住黑子的同时,也把自己困在了这外围,互相牵制,哪有赢了?苏墨清看着靳向东,问道:怎么工作中有困难了?有什么老头子我能帮上忙的?靳向东觉得此刻内心是有一些羞愧,他确实要借苏墨清的力,让自己尽快调回来,原本打算自己在疏勒河再干一年,才有资本要求外调,但是现在看来,那不现实,如今白晓兰怀孕了,白平天身后又有人盯着他,所以他要尽快先调回省城,立住脚了,才能反身给对方一个反击。
苏墨清见靳向东锁着眉头,似乎在沉思,也不急着开口问,把围棋子一个一个捡进棋罐里。
等苏墨清把棋盘上的棋子都装进棋罐里,靳向东才开口说道:我想调到省城,需要你的帮忙?苏墨清手捏起棋罐里的一枚棋子,在指尖摩挲,良久开口说道:向东,我觉得这不像你,怎么怕吃苦了?靳向东轻笑,拿过黑色棋罐,捏起一枚棋子轻轻放在棋盘上,低声说道:人生若为棋子,我愿为黑子,先发夺人。
苏墨清笑了,也没在多说,执白子,两人又对弈上了。
直到走的时候,靳向东没有再开口提工作的事,苏墨清也仿佛没发生过这回事。
苏墨清陪着靳向东走出党校的大门,才说道:你想到什么单位?靳向东停住脚步,心里早就谋算好了,这会儿也没客气:农业部。
你倒是贪心的很。
苏墨清笑着说。
………………晚上陆冬城回来的比较晚,就直接回了家属院。
没想到陆爱国,方静和顾薇薇还没有睡,坐在客厅打扑克。
陆爱国见陆冬城进门,招手说:快过来掏钱,赎你媳妇。
顾薇薇笑骂:我打牌本来就不咋滴,你还使诈。
陆爱国叼了个没点着的烟,洗着手里的牌说:我哪里使诈了,你和方静就是玩不起,输了也不给钱。
方静瞪着他说道:你见谁家打牌能出来两个大王?真当我和二嫂傻呢。
陆爱国边发牌边笑着反驳:输了就是输了,再说你看见我偷牌了吗?陆冬城脱了大衣,洗了手过来,搬个凳子坐在顾薇薇身边,笑着说:来,我收拾他。
顾薇薇赶紧把手里的牌递给陆冬城,这陆老三太贼,一晚上抽老千,她和方静每次都是事后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