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竟然看见了刘雁子,沈依雯一愣,这人之前不是被三叔带走了吗?看刘雁子脸上似乎更肿了,而且还披头散发,活像个疯婆子一样。
估摸着是之前又和沈三叔干了一架。
沈依雯脸色一愣,转身就想走人。
像这种无理取闹的老婆府,她是真懒得搭理。
可谁知树欲静,而风不止。
沈依雯,你给我站住!刘雁子冲过来,她攥紧了拳头,恨得咬牙切齿。
你还有完没完!?沈依雯算不得多好的脾气,可就算她真是一个好脾气,也早已忍无可忍了。
这一整天下来,就没个消停的时候,刘雁子还作妖上瘾了?什么叫做我有完没完,你这个小贱人,不要脸的狐狸精,你勾引我家沈运河,那可是你三叔!你把嘴给我放干净!别什么话都往外头冒!你敢坐还不让我说了?怎么,你也知道丢人现眼了?也知道这种事儿不能随便对外头讲了?你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糊汤!还有四房的!刘雁子一想都恨得不行。
沈依雯忍了忍,可到底还是没忍住,她何必!她何必再继续忍受?她有什么好忍的?她这个身体今年才十六,养女的身份注定了她处境尴尬。
就算原主从前做过一些错事,可大伙儿顶多是骂她狼心狗肺而已。
但刘雁子呢?把那没影儿的事情讲得跟真的一样!自从送成隽回家,这一路走来,沈依雯不是没发现,私底下已经有人冲她指指点点了,好像她真的勾引了谁一样!她眼眶通红:我就纳闷,你们三房到底是怎么想的?都脑子有坑?自己不要脸,自己不做人,还有脸骂我?我是该你们的,还是欠你们的!啊!?沈依雯猛地一步跨出。
刘雁子愣了愣,马上说道:你少在这儿冲我逞威风!我呸,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就是下贱,就是无耻!小小年纪不学好,我看你是想男人想疯了,竟然敢……砰!刘雁子还没骂完,沈依雯直接就是一拳头,狠狠地揍在了她嘴巴上。
沈依雯!?刘雁子被撂倒在地,一开口,就已经是满嘴鲜血,还掉了好几颗牙,讲话都漏风。
而沈依雯的脸色已是冷僵僵:你骂,你接着骂!她冲过去就是狠狠的一脚!我之前懒得搭理你,还真以为我脾气多好了?整天烦死个人,骂我一回又一回,见缝插针的找我麻烦,我到底哪儿惹你们了!?敢情我活着就是一个错,我活着就碍了你们三房的眼?坏事全是你们三房做的,然后还在这儿数落我?你到底是脸皮有多厚!连着好几脚,全踹在刘雁子身上。
沈依雯打得险些红了眼,若不是理智尚在,若不是仅剩的一丝清明让她守住了底线,恐怕她真的会直接弄死这个刘雁子!太烦人了,太可恨了!让她憋屈,让她憋气!!娘!沈二珍之前哭着从沈家跑走,她心里不好受,正准备找个地方好好的哭一场,发泄发泄。
她心里也委屈,她奶竟然偏心眼,竟然向着四房的,不顾她大姐死活。
可沈二珍才刚整理好心情,正准备回家再劝劝老太太,就正好目睹了这一幕。
沈依雯,你住手!沈二珍像发了疯似的,双目通红地冲过来,一把狠狠推开了沈依雯。
娘,娘?她推了推刘雁子的身体。
刘雁子灰头土脸,嘴巴边上全是血,看得沈二珍直心惊肉跳。
小,小贱人……刘雁子挨了顿毒打,活像是没了半条命。
她指着沈依雯那边:你这个小贱人,你不得好死……你特么才不得好死!!沈依雯!!沈二珍冲她大叫:你凭什么打我娘?我娘可是你三婶!三婶?别往她脸上贴金,我沈依雯可没有像她这样的三婶!还有,你娘自己管不住嘴,你问我凭什么?就凭我是个人,就凭我也有脾气!你!沈二珍还很不忿,沈依雯却沉沉地长吁了口气。
你们娘几个以后离我远点,真的,我真心劝你们,离我远点!她太不耐烦了,她已经腻歪透了。
沈依雯转身走人。
而沈二珍搂紧了刘雁子,她咬牙切齿,沈依雯,这个沈依雯!!娘,走,咱去卫生所!沈二珍就算之前因为一些事,对她这个娘寒了心,可这毕竟是她娘,她吃力地撑起了刘雁子。
可想着想着,自己又哭了起来,她也不知为啥,就哭得不能自已。
我饶不了她!刘雁子还在忿忿的,突然眼光一闪:走,咱去公社!那沈依雯不是使坏吗,还有四房的,不是让公安把她闺女沈玉姗抓了吗。
找公安而已,当谁不会!她这可是现成的一身伤,全是沈依雯干的!不让她们三房好过,她也绝不让四房和那个沈依雯好过!怎么了?沈依雯才刚回到家,沈学农正坐在炕头上,大房的土炕已经烧热了,是四房向东向西帮的忙。
见她手上沾着一些血。
沈学农皱着眉,不禁问了句。
没怎么。
沈依雯声音闷闷的,她低着头,自个儿去洗了一把手。
可洗手时,看着盆子里干净的清水被手上这些血染红,不知怎的,她自个儿也红透了眼眶。
这天晚上,沈依雯睡在炕头,沈学农躺在炕梢。
天已经黑了,漆黑的屋子伸手不见五指。
而沈依雯就这么躺着,躺了许久许久,一夜未眠,是睁着眼睛到天亮的。
第二天。
小沈同志?沈依雯早上出门时,自个儿悄悄振作了一下,正想像往常那样,去那些用来当作种植基地的老房子看看情况,就见公社派出所的小干事找上了家门。
怎么了?沈依雯一步上前,她回头看了看四房,四房还没起。
倒是她自己,今儿起得早了点。
那小干事一脸无奈:小沈同志,你得跟咱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