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厉渊接通电话后,厉振鸿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厉渊,厉川的事……厉渊冷言打断了他,我说了,与我无关。
厉渊!电话那头的厉振鸿压抑着怒意,哪怕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你就帮帮厉川不行吗?!他的面子?又是这样,厉渊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冽的恨意,当年他就是用这番话,让自己放过了厉川和厉枭那两个想要了他命的畜生。
当年是,如今也是,他口中所谓的面子到底还想用几回?!厉渊忍无可忍地挂断了电话。
那头的厉振鸿不死心地又打了过来。
厉渊直接选择了关机。
十分钟,他给了自己十分钟去压抑住被这通电话引起的负面情绪,十分钟过后,他的眼底又恢复成了往日的淡漠。
他转身出了门。
门一打开,池慕正站在楼梯口处,笑盈盈地看着他,眸光似水。
见他出来,池慕走了过来,笑道:这么巧,我才刚上来,你就出来了。
虽然她在笑着,但眼眶却是微红的,厉渊忙道:慕慕,怎么了?池慕摇了摇头,没事,她蹲下身来,牵起厉渊的手,就是想你了。
厉渊愣了一下。
池慕轻笑一声,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怎么我们才几分钟没见,我就想你想的这么厉害?说着,她伸出两只白皙的小手捧住厉渊的脸,嘟了嘟小嘴,说!男朋友,你是不是给我下蛊了?不然我怎么会满脑子都是你?厉渊怔了怔,方才他努力压了半天才压抑在心底的负面情绪,似乎在这一刻统统消失不见了。
他的情绪似乎总是会这么容易的被她牵引着,厉渊忍不住唇角微扬,这个姑娘,分明就是她给他下了蛊,竟然还倒打一耙。
…………这天晚上九点。
上官翎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床头上看书,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个小姑娘。
这姑娘看着面生,但却生的眉目如画,姿容昳丽,模样一等一的好。
上官翎皱了皱眉,疑惑道:你是?小姑娘站在门边,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看了半晌,一直沉默不语。
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上官翎竟被她盯得浑身发毛,你到底是谁?闻言,小姑娘冷冷勾了勾唇,她依旧没有说话,却突然默默地抬起了手。
上官翎这才注意到,她的手里竟然攥了一把不大不小的锤子!上官翎的心头顿时涌上一丝不好的预感,你、你想干什么?她是要袭击她吗?!思及此处,上官翎下意识想要跑出去,可无奈却发现,她、她竟然腿软的动不了!来人啊!她开始大喊,来人啊!护士呢?她的保镖呢?小姑娘见她放声大喊,却并不惊慌。
眼见这小姑娘的手越抬越高,上官翎吓得连喊都喊不出来了,她下意识紧紧闭上了眼,不敢再看。
下一秒,嘣!像是什么被敲碎的声音。
然后,四周又陷入一片死寂。
上官翎等了半晌,她似乎……没有被袭击……她悄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却发现她什么也看不清。
没错,什么也看不清,因为此时的房间里已然陷入了一片黑暗,一片让人窒息的黑暗。
她借着窗外泻进来的月光,大着胆子往门口看了一眼,那个小姑娘依旧站在那里,原来,她刚刚竟然用手中的锤子敲碎了她房间里的电灯按钮!上官翎忍不住怒从心起,喝道:你到底想干什么?门边的小姑娘终于开口了,语气里满是冰冻人心的寒凉,她问:黑吗?上官翎愣了愣,什么?小姑娘又道:我问你,黑吗?废话!你把灯关了能不黑吗?上官翎觉得,这姑娘十有八九是个疯子。
借着月光,她看见小姑娘轻轻摇了摇头,她道:还不够。
上官翎眉头皱的死紧,你说什么?只听她道:还不够黑。
闻言,上官翎再也忍不住了,你到底是哪儿来的疯子?!疯?小姑娘歪了歪头,幽幽道:这就叫疯了吗?我还没有把你丢到地下室里去呢。
你、你说什么?!上官翎心里一紧。
那小姑娘似是轻笑了一声,慢斯条理地说道:你知道地下室里是什么模样吗?上官翎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那小姑娘似是也不需要她的回答,自顾自地说道:地下室里又黑,又冷,又阴,又潮,你猜猜,如果我把你丢到那种地方三天三夜,不给你吃,也不给你喝,你会变成什么模样?你……上官翎莫名地牙关开始抖了起来,护士!保镖!你们都死哪去了?别叫了,小姑娘冷冷地阻止了她的大喊大叫,他们都不在这儿。
你到底是谁?!你把我的护士和保镖都弄到哪里去了?!呵呵呵。
小姑娘笑了起来,明明她的声音像风铃一般极其悦耳,但在这一片黑暗的死寂里,却莫名让上官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小姑娘笑完了,说出的话几乎让上官翎吓得心脏骤停,他们啊,他们都睡着了,睡得特别死,你想不想和他们一起睡?你、你什么意思?什么叫睡着了?小姑娘用锤子轻轻敲打了一下墙壁,你猜啊?她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墙壁,每敲一下,就往前走一步,每一下都几乎敲到了上官翎恐惧不已的心上。
慢慢地,她走到了上官翎的病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我知道了,上官翎突然大喊道:是不是那个贱种派你来杀我的?是不是?!贱种?小姑娘的声音压低了一些,似是盛满了怒火,谁允许你这么说他,你也配?话音一落,小姑娘迅速举起了手,手中的锤子在月光下闪烁着阴森森的冷光!啊!!!!池慕收了手,冷笑一声,哼,这就吓晕了?看来,这女人也不过就是一个色厉内荏的纸老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