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眼神在屋子里扫过,很快锁定了君千绝和元卿寒。
她对着君千绝感激一笑:多谢摄政王。
君千绝菲薄坚毅的唇角轻勾:皇后客气了,这都是臣该做的。
皇后看着元卿寒,疲惫地抬了抬手。
元卿寒赶紧过去:皇后娘娘,您刚做完剖腹产,不能乱动,否则会牵动伤口。
皇后感激地看着她,说道:好孩子,这几天你就留在这里照顾本宫吧。
元卿寒自然不敢推辞:是。
皇后接下来还要输液,换药,拆线,是离不开人。
君千绝见皇后无恙,告辞了。
萧承瑞和元若雪出了宫。
马车上,萧承瑞脸色沉沉,眼底晦暗不明。
元若雪有些忐忑,不知道是否该提起自己身体的事情。
她犹豫了许久,下定了决心般,抱住了萧承瑞的胳膊:王爷 ,您是不是不开心了?萧承瑞眉头一蹙,深眸看向她,问道:雪儿,你到底有没有病?元若雪心底一咯噔,眼底泪花浮现:王爷,您为何这么问?不行,她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没病。
否则,萧承瑞对她的信任一旦崩塌,就很难再恢复。
萧承瑞冷冷地望着她:雪儿,如果你真的生了病,为何从来都不肯让别的大夫给你把脉?刚才在宫里,元卿寒说要太医院会诊的时候,元若雪眼底的害怕和惊惧……元若雪睫毛轻颤,哽咽着说道:王爷,雪儿只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不孕而已……您难道真的要让那么多人知道,雪儿其实是个不会下点鸡蛋的母鸡吗?萧承瑞剑眉打了个结,不解地看着元若雪:你在说什么?本王怎么听不懂?元若雪下唇咬的苍白,跪在他脚下,泪水盈盈地看着他。
王爷,其实……长孙大夫说,雪儿因为当年进了寒潭之中,寒毒侵体,已经不能孕育孩子了……她艰难无比地说完这几句话,哭的梨花带雨,双肩颤抖:雪儿觉得丢人,又怕王爷自责伤心,所以才从来不敢让人知道,呜呜呜,王爷,你现在知道了,你休了雪儿吧……萧承瑞眉头紧皱,眼底满是痛惜和震惊:雪儿,你说的可是真的?元若雪举起手指,哽咽着发誓:若是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见她脸色凄惨,哭的不能自已,萧承瑞也彻底信了她,把她拉起来,紧紧地抱在怀中。
雪儿,对不起,是本王误会你了。
萧承瑞心底格外愧疚。
他本信了元卿寒,怀疑她是装病,没想到竟是因为救他不能生育。
如此一来,贪墨王府银子的事情,应该也是长孙迟拿这个威胁元若雪。
呜呜呜,王爷,您可不能不要雪儿,雪儿现在就只有你了……元若雪颤抖哽咽的抽泣着,把萧承瑞的前襟都哭湿了一片。
萧承瑞叹了口气,信誓旦旦地保证:雪儿你放心,无论到什么时候,本王都不会放弃你。
元若雪软软糯糯地应了一声,眼底闪过得意。
这么多年了,她早就知道如何拿捏萧承瑞了,元卿寒那个贱人还想挑拨离间,痴心妄想!萧承瑞,永远是她的!元卿寒留在宫里照顾皇后,也没忘了给自己敷脸。
伤疤既然已经消除,长出了新皮肤,她就换了个新的药膏用,促进新皮肤的生长速度。
望着铜镜里如今洁净漂亮的脸,元卿寒轻轻地摸上去,再度确定脸上不再是崎岖不平的疤痕,她才放了心,展露一个笑容。
铜镜里的女子明眸皓齿,鼻梁挺翘,菱唇不抹自红。
她的五官极为出色,组合在一起更是美的惑乱人心,那双清冷的凤眸微微上挑,倒是给这美貌增添了几分凌厉,让人不敢亵渎。
瑞王妃,皇后娘娘腹部很疼,想请您过去看看。
皇后身边的舒云嬷嬷急匆匆地过来,恭敬地道。
看见元卿寒的脸,她怔愣了一瞬,旋即惊讶地问:瑞王妃,您的脸好了?元卿寒连忙遮住了自己的脸,笑着道:是好了,舒云嬷嬷,咱们走吧。
舒云嬷嬷望着那遮住了美貌的面纱,跟上了元卿寒,心中却很是不解。
到了鸣鸾宫,果然见皇后疼的一脸汗水,动也不敢动。
瑞王妃,本宫方才喝水呛到了,咳了几声,伤口就疼的厉害……见了元卿寒,皇后如见了救星,有气无力地说道。
元卿寒连忙过去,拿出一颗止痛药给她服下:皇后娘娘,您是剖腹产,这可是开膛破肚,伤口自然会很疼,所以尽量不要扯到。
皇后连连点头,两眼泪花儿地看着元卿寒:你给本宫吃的是什么药?本宫怎么从没见过?元卿寒解释道:这是止痛药,服下去之后,过一会儿就不疼了,娘娘安心就是。
皇后佩服地看着元卿寒:瑞王妃,你的医术真高明,用的药也跟别人不一样,不知是从哪里得来的?元卿寒眼神闪了闪,皇后娘娘,我师从一个普度众生云游道士,这些药物都是师父他老人家亲自炼制的,只是师父喜欢隐姓埋名,不喜我说他的名号。
皇后连忙表示理解:高人都是这样,脾气古怪,既然他不喜,本宫也不为难你。
元卿寒弯起唇角,感激地笑了:多谢皇后娘娘理解。
元卿寒在宫里照顾了皇后七日,见皇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准备回王府。
临行前,明帝和皇后赏赐了她很多东西,皇后单独见了元卿寒。
瑞王府,本宫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不知道是真是假?元卿寒垂下眼睫,遮住了眼底情绪:不知皇后娘娘说的是哪个?关于她的风言风语,未免也太多了。
皇后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元卿寒,有人说瑞王宠妾灭妻,不肯善待你,此事是真是假?真。
元卿寒轻轻地笑了笑,声音平静:皇后娘娘,我和瑞王之间是娘胎里就定下的婚事,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所以相看两厌。
所以,卿寒想一别两宽,各生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