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白惊诧地看着云卿寒,心底有些想不明白。
难道,还有什么她不知道,没想明白的内幕?云卿寒勾唇,轻声道:月白,这个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不过你以后会知道的。
柳月白眼神复杂地看着云卿寒,知道必然是什么大事。
也就没有追问。
那我回去之后就再好好劝劝父亲。
柳月白深吸了口气,问卿寒:摄政王妃,九公主现在情况如何?可有好转?她也见过凤无霜,虽然来往不是很多,但是对性子纯良率真的凤无霜也颇为喜欢。
云卿寒蹙眉,蛇毒麻痹了神经,无霜还没醒过来,不过我已经在想方设法地研制解药了。
柳月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了头,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柳月白才回了府。
刚到门口,就见柳青山站在院子里,似乎正在等她。
柳月白眉头拧了拧,轻笑着道:爹,怎么了?柳青山脸色难看,冷声道:月白,你去哪里了?柳月白也不想撒谎,直接道:我去了摄政王府。
柳青山气的浑身发抖,恼怒至极。
你明明知道摄政王府都是叛贼,为何还要跟他们来往?老夫这些年教导你的仁义道德,你都学哪里去了?看着火大的柳青山,柳月白深吸了口气,耐心地道:爹,您说摄政王府都是叛贼,您有什么证据证明?柳青山脸色一沉,有些哑火。
柳月白又问:爹爹是不是已经去御书房跟皇上说过了?皇上他信了吗?柳青山脸色越发难看,他紧紧地握住拳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柳月白微微叹了口气,哄道:我知道爹爹的忠君爱国之情,也知道爹爹着急上火,但是我们可不可以先坐下来,耐心地谈谈?柳月白轻柔耐心的声音,稍微安抚了柳青山的戾气。
他深吸了口气,跟着柳月白进了大堂坐下。
柳月白给他倒了杯茶,低声道:爹,摄政王府已经知道您的所作所为了,不过摄政王和王妃都是大度之人,不会因此针对您。
柳青山脸色铁青,冷冷地道:月白,你太单纯了,他们连凌王都敢针对,更何况是我?王妃找我许就就是为了此事。
柳月白索性开门见山, 忧愁地看着柳青山:爹,若是您不想听女儿说,那就得去见摄政王和王妃了。
难道我还能怕了他们不成?柳青山眼底寒气弥漫:他们摄政王府,绝对有猫腻!柳月白一个头两个大。
可柳青山在此事上颇为固执,她是真的没办法了。
翌日,云卿寒在醉仙楼约见柳青山。
柳青山也如约而至,进门扫过雅间里,见只有云卿寒,他眉头拧了拧。
怎么只有王妃?摄政王呢?君千绝呢?他怎么躲在一个女人后面?他为何不敢来见老夫?柳青山气势凌厉,儒雅的脸上满是阴沉。
蓝儿脸色难看,十分看不过眼。
云卿寒勾唇,轻笑道:王爷路上有些事情耽搁了,丞相,我们也是老朋友了,不如坐下来喝杯茶?柳青山深吸了口气,勉强在云卿寒对面坐了下来。
大家都是明白人,云卿寒也没有弯弯绕绕。
丞相猜测的没错, 摄政王府最终是要造反的。
柳青山紧紧地握住拳头,警惕地盯着云卿寒。
果然!老夫想的果然没有错!不过,他眼底掠过异色,咬牙问:你为何会跟老夫说这些?难道你们王府今天要对老夫痛下杀手不成?云卿寒好笑地勾了勾唇角,道:丞相想多了,我和月白是朋友,我怎么可能杀了她的父亲?那多伤她的心啊。
柳青山狐疑地看着云卿寒,有些不知她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云卿寒微微叹了口气,眼神讥诮地望着柳青山。
丞相也曾在皇上面前说了真相,您觉得他信了吗?自然不信,你们摄政王府太过善于伪装,而你又成了神族之人,皇上他即便愿意相信,心里恐怕也会有些顾忌。
柳青山冷哼,眼神冷冷地扫过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水,却没有喝。
云卿寒知道他怕自己给他下毒,声音微冷地道:丞相若是渴了就喝吧,我虽然精通毒术,却不屑于用那等卑劣的手段。
柳青山傲然地抬起头,端起茶杯喝了口。
云卿寒冷声道:皇上不信我们会造反,是因为我们没有造反,我和王爷所做的事情,绝大多数都是为了皇上好,为了百姓好。
皇室之所以沦落到这种地步,并不是因为我和王爷,而是因为他们自己利欲熏心,又继承了明帝阴险自私。
死亡和颓败,是他们的唯一结局。
云卿寒声音冰冷,字字铿锵,重重地敲打在柳青山身上。
柳青山心中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只挺直了身体,咬牙不说话。
那也不能造反!此乃忤逆之事!那丞相说,该怎么办?皇上昏庸,继承人糊涂,如今大宁表面上虽然无风无浪,可背地里已经烂作一团。
云卿寒悠悠地叹了口气,似笑非笑地道:丞相觉得,以一己之力,能阻止大厦将倾?能拯救这早已经被啃噬腐烂的大宁?柳青山眼底浮上痛苦,紧紧地握住拳头。
心底泛起惊涛骇浪。
虽然嫉妒不愿意承认。
可柳青山心中却也清楚,明帝狂妄固执,又敏感多疑。
正如凌王所言的那样。
即便他在御书房门下长跪不起,即便他喊得喉咙啼血。
明帝也只会觉得他烦。
丞相,我知道你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可明帝的皇位也并不是干干净净得来的。
望着紧紧咬牙,不肯说话的柳青山。
云卿寒声音讥讽,直击柳青山的灵魂:我却没见丞相为先太子抱不平,难道您只是为了自己的地位,才堂而皇之地维护明帝的朝廷 ?你胡说!柳青山勃然大怒,重重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云卿寒,你胡说霸道!先太子和先太子妃死于火灾,我心中虽然哀痛,可如何为他们抱不平?死于火灾?那不过是对外的说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