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半夜从元卿寒府中拉了两马车东西的事情,很快传到了三皇子府。
萧承瑞站在冰凉寂静的院子里,脸色难看至极。
王爷,白天皇上和丞相府刚给元卿寒送了银子,晚上摄政王府就有此举动,必然是摄政王把那些金银都拉走了。
管家脸色复杂,捶胸顿足,唉声叹气。
倘若王爷没跟她和离,这么多银子,如今都该是您的才是……说着,管家懊恼地看了萧承瑞一眼。
虽然萧承瑞早就被废了瑞王之位,可却不喜别人称呼他为三皇子,管家也只能称呼他为瑞王。
萧承瑞俊脸越发难看,冰冷的大掌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浑身都是凌厉的怒火。
她跟本王在一起的时候,本王何曾用过她一分一文,如今君千绝倒是好,如此对她……他脸上的胡须不知何时已经刮了,如今眉眼冷峻,深邃狭长的眸子里寒气翻涌。
管家连连点头:王爷,咱们如今正是用银子的时候,容家那边说了,倒是有些愿意追随您的人,不过也都需要银子打点。
那就去卖东西,去借!去想办法!萧承瑞眼神冰冷地盯着他,难道还要本王亲自去找银子不成?管家为难地看着萧承瑞。
王爷,不就是要银子吗?遥遥有办法。
林肃遥从后门进来,一双杏眼里流露着媚态和骄傲。
萧承瑞皱眉,意外地看着林肃遥:遥遥,你说的可是真的?林肃遥眼底透着不屑:自然是真的,王爷,楼里有不少达官贵人都喜欢我,只要我随意透露几句,他们就愿意大笔大笔的给银子。
萧承瑞看着林肃遥的眼神逐渐贪婪。
好,那此事就交给你处理。
顿了顿,他抬手轻轻地划过林肃遥的脸:遥遥,本王果然没看错人。
林肃遥勾唇笑了笑,杨柳般的腰肢款款一扭,就贴近了萧承瑞的胸膛。
她勾唇媚笑,眼波流转:只是王爷,等将来事成,您可别忘了遥遥。
那是自然。
萧承瑞捏着她的下巴,在那娇艳的唇瓣上吻了下,眼底掠过狰狞的笑:等本王事成,你至少也是个贵妃!林肃遥心花怒放,可眼底却透露着不甘,她娇声开了口。
遥遥功劳如此大才是贵妃,那皇后之位,王爷准备留给谁呢?萧承瑞莫名其妙地浮现了元卿寒的脸,随后捏住了林肃遥的下巴:你若是能哄的本王开心,自然也是你的。
林肃遥大喜。
京城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和秩序,可百姓们一旦提起君千绝和元卿寒,都是赞不绝口。
这日清晨,元卿寒照旧去宫里给明帝把脉,顺便去参加皇后的葬礼。
街道上百姓们看见她的马车,纷纷激动不已,掷以鲜花香草。
元姑娘是活菩萨下凡!元姑娘,这些都是送给您的!元姑娘,这些是从寺庙里拿来的,佛祖会保佑您和腹中孩子平安顺遂!元卿寒掀开马车帘子,看着一张张热情真诚的脸,一一点头谢过。
云卿月的马车从皇家别院驶来,看见这一幕,面纱下的脸渐渐地沉了下去。
元卿寒明明什么也没错,却能得到这些愚民的支持和拥戴,真是荒唐可笑。
侍女剑秋冷冷地看着元卿寒的马车,酸溜溜地道:这些愚民真是瞎了眼,明明您才是神女。
云卿月挑眉冷笑,不以为然地往外看了一眼。
无妨,只是些贱民而已,没什么大用处。
用处大的,是宫里那些掌握重权的人。
剑秋却依然很生气。
云卿月勾唇冷笑,眼底掠过狠色:这些百姓们闹的越大越好,到了宫里,自有明帝收拾元卿寒。
剑秋蹙眉,不解地问云卿月:神女,您有办法?云卿月唇角扬起冷笑,杏眼里满是阴毒:今日是皇后下葬之日,她如此大张旗鼓地接受百姓拥戴,你觉得明帝会放过她?剑秋眼前一亮,神女聪明睿智,奴婢钦佩以极。
到了宫门口,云卿月下了马车,却没动弹,只眼神冰凉地盯着元卿寒。
元卿寒被蓝儿扶了下来,她的肚子已将近七月,行动之间十分不便。
元卿寒抬眸和云卿月对视,菱唇边扬起意味颇深的笑。
云卿月眼神讥诮,冷冷地看着元卿寒道:元卿寒,你如今颇受百姓爱戴嘛,为何不把你马车上那些花儿啊草啊的带到宫里去?元卿寒深深地看着她,微微上挑的凤眸里幽沉冷静,难窥心境。
多谢神女提醒,我正有此意。
元卿寒也没犹豫,直接让蓝儿和两个侍卫把那许多鲜花儿都带了进去。
云卿月眼底掠过阴毒。
元卿寒敢在皇后下葬之日如此嚣张,她死定了!到了宫里,朝臣和嫔妃们已经来了大半,就连君千绝都已经到了。
他一身墨黑的袍子,脸上依旧戴着金色阎罗面具,站在群臣前面,尊贵无匹。
见元卿寒被鲜花簇拥而来,君千绝黑瞳愣了一下,大手握紧。
元卿寒为何会带来这么多鲜花?这下,怕是要成为众矢之的。
果然,群臣都愣住了,窃窃私语了起来。
今日是先皇后下葬之日,举国同丧,元姑娘这是在庆祝什么?皇上怕是要发火了……哎,元卿寒这怕不是飘了,仗着自己治好了灾病,就忘乎所以了……众人眼神各异的看着元卿寒,纷纷摇头。
柳丞相站在一边,眼底也闪过担心。
明帝脸色铁青,紧紧地握住了铁拳。
元卿寒,今日皇后下葬,你带来这么多颜色鲜艳的花儿做什么?宁贵妃站在一边,试图替元卿寒开脱。
皇上,元姑娘年纪小,应该是不知这些规矩,带错了……说着,她拼命朝着奴才们使眼色:快去帮元姑娘换些雏菊来!不必了。
云卿月一身白衣,款款走来,面纱下的唇角扬起阴冷的笑。
明帝陛下,您有所不知,这些鲜花儿是百姓们送给元卿寒的,她不舍得扔掉,甚至带到宫里来,想要彰显自己比皇上更受百姓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