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面色不善,坐着没动,只放下了茶杯。
二弟,依你所言,该怎么办?凌王勾唇,冷笑道:以我所见,只有那套足以倾尽天下的紫玉,才能配的上卿月神女。
肃王气笑了:若是能寻找到那套紫玉,本王何尝不想,那套紫玉消失多年,你可知在谁手中?凌王挑眉,凉凉地笑着道:自然知道,只是却不能告诉大哥。
如今两人是竞争关系。
云卿月既然喜欢那套冠绝天下紫玉,谁能找到送给她,说不定就能得她倾心。
这等好事儿,自然不能跟人分享。
肃王脸色黑沉下来,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凌王,眼底满是冷气。
老二,你这是在耍我?凌王勾唇,笑盈盈地道:倘若是大哥先知道,大哥会告诉我吗?肃王脸色沉了沉,没说话。
若是他,自然也不会让凌王知道那紫玉下落。
凌王大笑着,离开了翠金楼。
掌柜的为难地看着肃王,问:肃王殿下,这紫玉可还打磨吗……不必了。
肃王深吸了口气,让人带上了那紫玉,离开了翠金楼。
马车上,他脸色难看至极,冷冷地吩咐身边的随从。
崔宗,老二这是铁了心要跟本王作对,既然他如此嚣张,那本王也不会再给他留情面。
崔宗恭敬地道:爷,您说的对,这种关键时候,不好讲兄弟之情。
你去办吧,要确保老二再无竞争力。
肃王深吸了口气,唇角扬起冰冷阴险的笑。
凌王骑着马百无聊赖地在街上闲逛,犹豫了片刻,往摄政王府而去。
书房里,君千绝已经从元卿寒处回来。
正在听沉风汇报军中情况,听说凌王来了,眉头拧了拧。
不过,他和皇后还维持着表面的合作,和萧承凌在面子上自然也得过得去。
摄政王,几日不见,依然如同往昔般威风凛凛。
大殿里,凌王和气异常,唇角带笑。
阎罗面具下,君千绝菲薄的唇角扬了扬,深邃漆黑的眸子里却没有多少笑意。
无事不登三宝殿,凌王,直接说明来意吧。
凌王微微叹了口气,客气地对君千绝道:摄政王,本王听说那套冠绝天下的紫玉首饰在你手中,不知可否让给本王?眼见着君千绝眼中神色一点点冷了下来,凌王赶紧补充。
摄政王多少银子买来的,尽管跟本王说就是,本王愿意以两倍价格购入,绝不让摄政王吃亏。
君千绝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凌王,本王既买了那套首饰,必是喜欢,也就没有什么再卖出的道理。
凌王眉眼复杂,心底带气。
摄政王,你一个武将,要那首饰做什么?本王可不曾听说你有什么心上人!君千绝瞳孔缩了缩,冷冷地道:本王还确实有心上人,那首饰已经送出去了。
说完,他不顾震惊的凌王,起身往书房而去。
韩冰,送客!韩冰立刻进来,皮笑肉不笑地道:凌王殿下,属下送您出去?凌王脸色难看,一边跟着韩冰走一边问。
韩冰,你家王爷喜欢上哪个女子?本王怎么不曾听说过?韩冰打了个哈哈:有倒是有,不过神秘的很,属下也没见过。
凌王站定,惊讶地道:如此说来,不是京城人?韩冰哈哈大笑:凌王殿下,您还是管好自己吧,如今您和离之事已经在京城闹开了,说什么的都有呢。
凌王脸色难看了几分:本王先走了,若是你家王爷改变主意,记得去凌王府找本王!望着凌王远去的背影,韩冰不屑地摇了摇头,回府了。
翌日,皇后宫里来了人。
卿寒姑娘,我家皇后娘娘身体有些不适,请您进宫去看看。
来的是紫鹃嬷嬷,穿着深紫色的衣裳,上面绣着富贵的花纹。
元卿寒问道:紫鹃嬷嬷,敢问皇后怎么了?也没什么,昨晚天凉,兴许是着了风寒。
紫鹃客客气气,眼神冷淡,声音也很冷淡。
那好,我让蓝儿拿上药箱,这就进宫去。
元卿寒带上蓝儿,跟在嬷嬷身后走了。
嬷嬷走的很快,快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停了下来。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旁边的院子。
元姑娘,奴婢听说前凌王妃兰淑在您这里住。
元卿寒眼神闪了闪,从容地笑着道:是。
元姑娘善良,同情她跟你那差不多的遭遇。
紫鹃嬷嬷转头,看着元卿寒,意味深长地提醒道:可你和她又不同。
元卿寒假装不懂,轻笑着问:哪里不同?你嫁给瑞王,被他们设计陷害才被迫和离,世人对你有几分心疼,我家皇后娘娘更是心疼你,把你当自家姑娘一样提携保护。
可这兰淑不顾廉耻主动偷人,还有了野种,这等女人却不好深交,恐怕会影响元姑娘的名声。
紫鹃嬷嬷一番话说的凌厉又威胁,隔壁院子里,正在被芙蕖扶着散步的兰淑,气的险些要冲出来。
柳月白和芙蕖赶紧拦住,对着她摇了摇头。
兰姑娘,您现在若是出去,恐怕会引得宫里对元姑娘不满。
兰淑气的浑身发抖,可又怕影响元卿寒,只能咬牙忍住。
外面,传来了元卿寒的声音。
嬷嬷,是非对错,我心中自然清楚。
凌王和凌王妃的事情,从头到尾我都看在眼里,你骗得了世人,却骗不了我。
兰姑娘是我朋友,如今落难,我让她在我这里落脚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任何人能阻止。
元卿寒声音冰冷,坦然自若,铿锵有力。
兰淑听了,愣了愣,眼泪潸然而下。
她成婚多年,凌王无情,皇后更是无情。
这京城里唯一对她有情的,竟是只跟她见过没几面的元卿寒……柳月白也颇为感动,温柔地扶住了兰淑。
紫鹃嬷嬷脸色青黑,冷冷地盯着元卿寒,说道:元姑娘,你若是坚持如此,那奴婢也没什么办法说服你,只是将来此事给你带来祸害的时候,你不要后悔。
元卿寒挑了挑眉,凤眸里满是冷光。
后悔?我这辈子,做过一次让自己后悔的事就已经足够了,至于别的,都是随心而为,绝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