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路远,曲檀檀带人足足走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来,谢长寂一直默默跟在身后,本就是春季,又逢靠近南疆境地,多是阴雨。
曲檀檀时常能看到谢长寂站在大雨中,垂着头,面色苍白,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肩膀处,似乎还隐隐流着血迹。
曲檀檀眯起眼睛打量着谢长寂,那日婚宴上,他为自己挡下白灵素一击,伤处便是在此,难不成,谢长寂的伤还未好?夜深之时,高月悬空。
曲檀檀端着手,缓缓走到谢长寂的落脚处,谢长寂合着双眼,紧皱眉头,似乎是一脸痛苦,曲檀檀的手轻轻抵在谢长寂的肩膀处。
谢长寂一声闷哼,果然指尖沾染鲜血,曲檀檀看着那血渍,秀眉微皱。
而谢长寂此时也缓缓抬起双眼,看着眼前的曲檀檀,一怔,手虚虚抬起靠近了曲檀檀,只是肩膀处地刺痛,让谢长寂瞬间清醒。
他这才意识到,眼前的曲檀檀不是梦。
谢长寂看着眼前的曲檀檀,低声唤了句:檀儿,可是不生我的气了?曲檀檀眯着眼睛看着谢长寂,淡声说道:谢长寂,你自以为使上一出苦肉计,便想让我忘记从前你带给我的伤害原谅你?谢长寂紧抿着唇,垂下眼,低声呢喃着:你愿意来见我,总归是好的。
曲檀檀看着谢长寂,开口问:你打算跟到什么时候?再往前走便是南疆,你身为北晋王爷……曲檀檀话还未说完,便被谢长寂打断。
檀儿,我已经不是王爷了。
曲檀檀皱紧了眉头,看向谢长寂。
檀儿,为了你,我可以不做这个王爷。
曲檀檀垂眼看着谢长寂的肩膀,冷声说道:即便你不挡下白灵素那一击,我也不会有事,还害得自己如今落得这般模样。
谢长寂苦笑着,勉强勾了勾嘴角:当时情急,一想到你会因此受伤,胸口便痛得难以忍受,许是报应,这样也好,也算是我为檀儿你赎罪了。
曲檀檀皱紧眉头,从袖中拿出一青花瓷瓶,扔到谢长寂的怀中,冷声说道。
此药敷于伤处三日,可去除失血之症,欠你的,我还清了。
谢长寂看着曲檀檀的背影,握紧了手中的青花瓷瓶。
……七日后,南疆之地。
曲檀檀带人进入南疆,谢长寂自知没有南疆中人准许,不得私自踏入南疆,便一直在南疆入口处的迷雾林中住下。
迷雾林中有所木屋,本就是族中采药之人一时的落脚之地,后来迷雾林中瘴气四起,南疆族人便不在此才要,木屋也就荒废下来。
没想到,竟成了谢长寂的居所。
消息传到大长老处时,已经过去半月犹有余。
族人看着大长老,手执木杖,花白的眉头紧锁,无奈地叹着气。
大长老,迷雾林中瘴气毒深,此事需不需要告知圣女,带人去将那谢长寂驱赶出去?大长老只是微微摇头:圣女那边先瞒下,随他去吧。
此时,另一名族人匆匆从殿外走来,走到大长老面前,跪地说道。
大长老,圣女请您前去,有事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