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脸热,被他握住的细腰一片酥麻,她不可控地埋在他的颈窝处,在他那颗浅棕色的痣上咬了下,激得他瞬间眼神变得越来越恍惚。
小女人很快离开,看到他白皙的脖子出现了痕迹,眼睛狡黠的弯着,抬了抬小屁股就要从他腿上下来。
总是撩完就跑,不负责灭火?陆沂舟的嗓音勾人,抬起的眸子里氤氲着撩拨,他往里一捞,人儿就稳稳地坐在他腿上,宋晚顿时感觉到火热,想把话题拉回来:我是有正事的,不是来跟你调.情的!这话无疑是一剂猛药,陆沂舟只得耐着性子看她:说说看。
去卧室吧。
宋晚!他皱起了眉,嗓音沙哑得不行:还不是在跟我调.情?你...当然不是了!她又急又想笑,站起身,伸手拉他一把:你来。
要是本来他还有什么遐想,这会儿看见她熟练地从抽屉里找到安眠药,就已经彻底萎.了,缓声问:都知道了?阿普唑伦主要用于焦感、紧张、激动,可用于催眠或焦虑的辅助用药,也可作为抗惊恐药,并能缓解急性酒精戒断症状。
对有精神抑郁的病人应慎用。
她熟练地背出来适应症,看着他幽深的眸子,心里又刺痛一分,轻声问:你又是哪一种呢?他的声音很轻,像一片浮云没有着落,飘到了宋晚到耳畔:促进睡眠和抗焦虑,晚晚,我没病。
你能不能,不嫌弃我?这一刻,她所有建造好的心墙全部崩塌,她不愿再看到他那双含笑的眼睛里失了神色,小心翼翼地望着她,像一只乞怜的小狗。
陆沂舟在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做好了她要离开自己的准备,嘴角有些僵硬的笑着,欲要张口,却被她柔软的唇瓣堵上了。
他颤了颤长睫,眉宇里都不解,但很快他就释怀的想,能在结束前换来一吻,也值了。
所以这次他比以往都要猛烈,宋晚沉默地接受着。
眼角滑下来泪水,他扶着她脖颈和脸旁的大手触到那滴热泪,他僵直了身子,脑子瞬间清明起来,无措地离开她柔软的唇瓣,细细地给她擦起了眼泪。
对不起,晚晚,弄疼你了吧是我不好...陆沂舟,是我要说对不起才是。
她仰着头,断了线的泪珠涌出,鼻音浓重,边抽泣着边继续说:你听着,以后我来爱你,很爱很爱你!她踮起脚,在他已经震住的眼神中吻上他的薄唇,闭上了眼睛。
吻里含着的是她许下的承诺,终身不变。
他放松了身体,轻柔地环抱住她,将她放到了那张大床上,均匀了呼吸,这才放了手,嗓音里带着欲.念:我都告诉你。
他和她一起躺着看天花板,修长的手指盖住她细嫩的手掌,轻轻摩挲着,薄唇轻启:本来我研究生没想出国读的,是因为他擅自作主,本来想给你表白的。
他像是陷入了回忆,唇角含着淡淡的笑:你说跟舍友闹了别扭,也不方便,我就在学校附近租了套房子,拿到钥匙的那天,我接到了董秘书的电话,说我爸摔断了腿。
他的笑意慢慢减退,眉宇里透着冷硬:我按照病房号找过去,隔着一扇门,却看见他床前趴着另一个陌生的女人,很年轻漂亮,我在那里站了很久,直到董秘书赶过来,忧心忡忡地看着我,我才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医院。
挺可笑的吧,他身边人都知道,只有我和我妈被蒙在鼓里。
宋晚翻了个身,指尖轻轻抚在他脸上,安慰道:不是你的错,换做我,也接受不了。
印象里的陆父对他很严厉,什么都要他拿第一,不然就棍棒伺候。
他刚搬来的几年,只要犯了错就会被打,还不让陆妈给他上药,好几次都是小宋晚偷偷溜进去给他涂药的,也是从那时候起,他渐渐接受了这个小跟屁虫。
那几年虽然会被打,但他知道父母关系还很好,直到他上了初三,时常能听见陆妈呜咽的哭泣声。
而陆父也渐渐不爱回家,问什么都是一句:要谈生意。
来搪塞母子俩。
见不着面,他自然也不用被打了,所以他跟陆父的关系一直都不远不近。
童年时候父亲的形象只有挨打时的恐惧,后来他母亲哭的多了,他渐渐变成了埋怨,再后来他干涉自己的学业,让他以后好接替自己,那时候他就已经对父爱没什么期望了。
在看到他和别的女人甜蜜的画面时,他只觉得恶心,替自己的母亲感到不值。
每每在看到陆妈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还要替他掩护不让自己发现时,他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眼不见心不烦吧,我逃走了,他打来的钱我一分没动,一个人打很多兼职。
最开始是觉不够睡,后来是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m国对人种的歧视很严重,我找不到好的工作,在便利店打工,每天从卡车上卸货,能卸两车。
他的眼睛依旧很亮,安抚地摩挲着她的手指,偏头看向早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宋晚,柔声安慰着:都过去了,不哭。
他没有讲遇到持.枪的抢劫犯时,自己躲在柜台下时的狼狈模样,也没有讲一天只啃硬了的法棍时难以下咽的时刻,更没有讲他昏倒在华尔街时,漫天的雪花落在地上,他即将要闭眼睛的时候,看到了苍茫的天际中,她慢慢向他走来,眼角含笑时的场景有多美。
还好,他都捱过来了,完完整整地见到了她,拥有了她,不会再成为那个可怜虫的陆沂舟。
对不起,对不起,我那时候以为你厌倦我,你不主动找我,我也不找你,我以为你会过得很好,我要是早一点发现,你就不会那么苦了。
她抽噎着,埋在他的怀里哭得狠了。
我能理解,不是你的错。
他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温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珠,眼眸里只剩下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