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落在他的长睫上,痴缠细密,含着柔意,似繁星闪烁,她在那里,看尽了世间繁华。
她看的够久,陆沂舟目光微动,缓声道:地上坐的舒服?宋晚终于反应过来,将自己柔软的手搭在他宽阔的手掌上,轻轻一握,被他一股大力就带了起来,他含笑的嗓音再次响起:看我看得入迷了?不得不说,人帅而自知。
宋晚清了清嗓子,诚然:就是看入迷了怎么样?他喉结滚了滚,手附上她的细腰,把人往怀里带了带,贴着自己的胸膛,嗓音诱惑:那就再近点看。
凑近看,他的皮肤真的好到爆,脸上一点瑕疵都没有,目光澄澈,唇色像是天然的樱桃红,耳尖肉眼可见的变得通红,宋晚脸上浮出笑意。
声音拖长了:害羞了?不是你让我看的嘛!他伸手盖住了她灵动的双眼,这才觉得心里那阵慌乱少了些,温声说:是我高估了自己,我对你的眼神没什么抵抗力,要怪,就怪你对我太有诱惑力。
她的睫毛在他手心里眨了眨,细细密密的痒,像小猫抓一样。
听到他的话,宋晚直接抬手握住他的手掌,露出自己漂亮的眼睛,盈盈澈澈地看着他说:我也是,看着你的脸就觉得心旷神怡,怎么都看不腻。
她还要接着说:所以找男朋友要找帅的,吵架的时候看脸气都能消一半!陆沂舟越听越不对劲,皱眉问:所以你只喜欢我的脸?没有啊,只是恰好你长在我审美点上。
她还是很有求生欲的,更何况,他吸引她的确实不止这点。
陆沂舟眯了眯眼睛,直觉告诉他这时候追问下去会有更多想要的答案,拍了拍她衣服上沾的雪,把她的手揣进兜里,这才继续问:还有呢?宋晚边踢着脚下的雪,边说:不知道你还记不记不得,有次在食堂打饭,队伍里有个男生,应该是有皮肤病,所有人都离他很远,还伴有讥讽的声音传来。
他的头已经很低了,戴着鸭舌帽,指尖很用力的捏着,只有你,站在他的身后,没有丝毫不悦,神情淡然,等他打完饭,看着他笑了笑。
陆沂舟仔细的想了想,他根本没有在意过这件事,在他接受的教育里,善意对待他人,本就是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儿,他也没想到,她能记得这么清楚。
眸光亮了亮,柔声问:因为我和别人不一样?宋晚停下了脚步,神色认真:因为那时候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光。
美好和善意,是刻在一个人骨子里的东西,爱一个美好的人,会让我的生命也变得弥足珍贵起来。
不可否认,当时我确实心动了,你那时的笑,夹杂着窗外的阳光,很耀眼。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很甜很治愈,连眉梢都带着笑,少女时代的心动是连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美好的时刻。
她见证了陆沂舟的太多时刻,也在少女怀春时无可自拔的喜欢上了他,好像是顺其自然,又好像是命运安排,她注定,会被他吸引。
晚晚。
他轻轻唤着她的名字,直到她跌入那深邃迷人的眸子里。
嗯?闭眼。
她听话的照做,没一会儿就感觉到自己的唇碰上了软软的东西,她想要睁眼,却被他突然的亲吻弄得措手不及。
他的气息紧紧包裹住,只觉得一阵酥麻。
在漫天雪花下,男人如松竹般挺拔的身姿半弯着,皮肤白皙,眼神潋滟又深情,他慢慢地吻着怀里的女人,像虔诚的信徒,赋予她无限的情丝。
回到家时,宋晚已经快要冻坏了,她逐渐后悔为什么要走回来,难道是大雪天的把她脑子淋坏了?还是被他给亲迷糊了!坐在沙发上,披着厚厚的毛毯打喷嚏,整个人像缩在壳里的乌龟,等着陆沂舟把板蓝根冲好给她端过来。
阿嚏!她又抽了张纸巾,吸了吸鼻子,哀怨着:以后都不要玩什么浪漫了,人家韩剧里下雪是浪漫,咱们普通人就是找死。
陆沂舟听了笑着把杯子递给她,提醒着:小心烫,用勺子再搅一搅。
知道啦。
她抱着陶瓷杯,感受着余温,杯子里蒸腾的热气混杂着甜丝丝的味道,扑鼻而来,她突然想问他:你对唐煜的态度怎么那么不友好啊?陆沂舟冷哼一声,反问她:你对情敌的态度能有多好?宋晚笑了笑,刻意说:人家也没说喜欢我啊,怎么就是情敌了呢?男人的直觉。
他说的利落,视线落在她白净的脸上,一字一顿的说:你不懂。
宋晚脑袋上出现了三个大大的问号,笑得肚子疼:不都是女人的直觉准,你凭什么说我不懂啊哈哈哈哈,陆沂舟,你怎么这么别扭的可爱啊!可爱?他的声音缠绵,念出来带着些不一般的感觉。
宋晚抱着杯子大口大口的喝下,感觉到嗓子里都暖和了,额上冒出热汗,她正要把披着的毛毯丢开,被他一把按住手不能动弹。
皱起了眉,有些不爽:你干嘛?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你是嫌自己身体太好了?一旦牵扯到她的健康问题,他就像变成了老学究,固执得不得了,这时候宋晚也不敢惹他,只好把自己又裹紧些。
她催促着:你也喝一杯,预防。
这下他没拒绝,转身去给自己冲药,像是随意的问了句:那小子都跟你说什么了?宋晚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像是抓住他把柄那样笑起来:他就说作为朋友,替我开心,能看得出来你很爱我。
他牵起了笑,难得赞许起来:眼光还可以,就是嘴毒了点。
宋晚接话:毕竟是律师嘛。
陆沂舟眉梢挑了挑,远远地看着她,眸光里带着些寒意,嗓音清冷:了解这么清楚?那跟我讲讲你们都发生过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