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内死一般的寂静。
余驰眼底笑意阴冷,掐住盛厘的脖颈将人拉到眼前:就这么点东西,也值得你找三年?余驰手上发了狠,盛厘呼吸困难,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不过片刻,她眼前便开始发晕。
就在盛厘的意识即将涣散时,宴会厅外倏地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个警察走进来。
请余先生和余小姐跟我们走一趟。
闻声,余驰挑了下眉梢,松开手。
盛厘摔在地上,咳得脸色通红,恍惚间只听谁说:把她给我看好,别跑了。
等反应过来那是余驰的声音时,眼前已不见他的身影。
缓了好一会儿,盛厘踉跄着站起身。
抬眼却见燕溪走来。
她面带微笑,但丝毫不掩眼底的蔑然和同情: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原来也蠢不可及。
在余驰的生日宴闹出这么大的事,他绝对不会放过你。
盛厘却已经不在意了。
为父母报仇,将害死他们的凶手送进监狱,接受法律的制裁,她的愿望已经达成。
至于余驰……想到他刚刚的眼神,盛厘突然有些难受。
见她不说话,燕溪再度开口:只是你该不会以为这样做,就真的能把余芷送进去吧?盛厘心跳漏了一拍:你……什么意思?燕溪轻轻一笑:余家百年基业,绝不会允许出现这种丑闻。
他们能在出事时保住余芷一次,现在就能保住她第二次。
只是不知道到那个时候,惹出这件事的你会是什么下场?闻言,盛厘猛地攥紧了手,指甲都嵌进手心:不可能……燕溪不以为意:那我们来打个赌,看看余芷会不会安然无恙。
她说完,便侧身让出路任由余驰的保镖将盛厘带走。
两人擦肩而过那刻,燕溪轻声呢喃了句:盛厘,你真可悲。
从被宴会上带走,到被锁在庄园的别墅里,盛厘始终没有挣扎过。
自决定报仇起,她就做好了会被余驰折磨的准备。
可燕溪的话让她不安。
盛厘被关了整整两天,也等待了两天。
她在等着余驰回来,也在等着那个她等了四年的结果。
倏然,寂静的别墅里响起了门锁打开的声音。
阳光从外倾泻进来,晃得人眼花。
盛厘抬眸看去,直直对上余驰那双沉冷的双眸。
他依旧西装革履,意气风发。
随着余驰的一步步走近,盛厘的心也慢慢提起。
四目相对,男人抬手覆上盛厘的脸:两天不见,想我了吗?盛厘被他掌心的寒意刺激得一颤。
余芷的罪,定了吗?闻言,余驰笑了。
不安感侵蚀,盛厘连声音都在发颤:余驰,回答我,余芷被判了什么罪?!没有。
男人声音很轻,却重重砸在盛厘心中,犹如雷鸣。
她怔怔望着眼前男人:怎么……可能?当然可能。
余驰嘴角勾着残忍的笑意,我说她无罪……就是无罪。
刹那间,盛厘如坠冰窖。
她死死地盯着余驰,这十年来的痛苦和委屈,全都在这一刻悉数迸发。
余驰,你这个混蛋!盛厘扬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落:为什么,她杀了我爸妈,是杀人凶手!你为什么要放她出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被打的脸颊泛着刺痛,可看着她这副痛苦的模样,余驰心里说不出的快意。
却也有些闷堵。
但只一瞬,他就扯过盛厘将人摁在了沙发上。
我根本不在乎余芷坐不坐牢,但你敢欺骗背叛我,犯了我的忌讳。
现在这个结果,就是代价。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盛厘情绪崩溃地挣扎着,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留在你身边,要不是为了报仇,我早就离开了。
余驰,你这种人就该被欺骗被背叛!余驰彻底没了笑,语气仿佛结了冰。
跟了我三年倒是委屈你了?你别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可盛厘像是没听见,她挣扎着,一拳一拳打在余驰胸膛上,却不能撼动这个男人分毫。
而余驰也被她这样的状态激怒。
从执掌余家开始,从没有人胆敢欺骗背叛他!这个女人,是第一个!余驰大手钳住她双手按在头顶:盛厘,恨吗?那就这么恨着吧,你父母的仇,只要我一天不点头,你就永远报不了!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
盛厘定定看着他,一双眼里逐渐变的空洞,麻木。
最后,她笑了起来,连带着泪从眼角滑落。
见她这样,余驰莫名有些窒闷,他松开手,站起身。
盛厘,别再做蠢事。
话落,便转身往外走。
然而刚走一步,就听到后面盛厘的声音响起:余驰,人命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吗?余驰还没回答,就听盛厘又问:那你自己的命呢?他愣了下,刚转身看向盛厘。
迎面却扑来一个身影。
余驰下意识的接住,突然心口一疼。
垂眸看去,只见盛厘正攥着一把水果刀,刀刃直直插进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