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白嗓音沉静地再次开口。
两年前,余驰因为你的消失而发觉自己对你的感情,从而取消了与燕溪的婚约。
本来这件事对燕氏的损失并不是很大,但燕溪却因为不甘心而几次纠缠余驰,余驰便直接解除了余氏与燕氏的合作关系,算是警告。
但这个消息一出,商界所有的集团公司都以为余驰是要搞垮燕氏,他们不敢和余氏作对,也纷纷解除了跟燕氏的合作。
燕氏虽然拿到了一大笔的违约金,可没人再愿意和燕氏合作,算是彻底完了。
燕氏苟延残喘了两年,终究还是到了气绝衰亡的地步。
燕溪却求余驰放过燕氏,但被拒绝,又去伦敦求你,却还是被拒绝。
得知这一切的苏城主动找到燕溪,两人共同筹谋了这些计划。
带走盛默砚,并折磨他拍下照片的也是燕溪,但这个行为……我认为是苏城泄愤的表现。
听完,盛厘连呼吸都快要凝结成冰。
她脑袋疼得仿佛要炸裂,眼前也是一阵强烈的眩晕感。
很久很久,她才缓缓回神,目光苍白地看向周斯白。
燕溪人呢?周斯白淡声回答:已经抓起来了,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无期徒刑。
盛厘怔了瞬,明知那条故意杀人罪应该就是指盛慈和盛默砚,但却还是鬼使神差地问了句:杀谁?周斯白眸光一闪,别开眼:盛默砚伤势不轻,但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要后期配合治疗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他人现在在医院,你随时可以去看他。
还有,余驰找了全国最好的脑科医生给盛慈治疗,医生说她的情况并不严重,或许一两个月就能醒来。
盛厘却紧紧盯着周斯白,心里不知名的恐慌像野草般疯长:你还没告诉我,余驰为什么不亲自来告诉我这些?周斯白眼底的情绪瞬息万变,好像含着悲恸、痛苦和绝望。
然而他沉默了片刻后,却是说:余驰他……让我跟你说,盛慈和盛默砚的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你可以离开庄园了。
至于你们,就没必要见面了。
没必要……见面?盛厘狠狠怔在原地,仿佛变成了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像。
她神情茫然地盯着虚空,心脏却好像被针扎了似的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
为什么会觉得疼?余驰愿意放她走,这不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吗?她现在应该毫不犹豫地离开这座庄园,去盛慈的身边,去盛默砚的身边,再也不回来。
可是……可是她为什么会觉得不安,又为什么浑身上下都在疼?周斯白抬手示意人把苏城带出去,转眸就看见盛厘错愕木然的脸庞。
他有些不忍,却狠狠攥紧手,到底什么都没说。
别墅中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寂静。
许久后,周斯白放缓声音:盛厘,我送你去医院吧。
盛厘四肢百骸仍僵硬着,那空洞的眼神像是溺水的人怎么都够不到浮木。
片刻,她才反应过来周斯白说了句什么。
到该离开的时候了。
盛厘回过神,语调轻得飘渺:……好。
眼见两人就要离开,小鱼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连忙出声喊道:等一下!她几步追上去,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盛厘。
盛小姐,这封信……是余先生留给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