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寂静的病房中,盛厘抱紧自己,大脑中乱成一片。
几分钟前余驰说的话始终在她的耳边萦绕不去。
这不是他第一次说爱她。
但这一次,显然比上次在电话里说出口时,更让盛厘心颤。
她从没见过余驰那样过。
目光虔诚,语气认真,唯一暴露着他在紧张的是轻颤的手。
盛厘没办法不相信他说的话。
可更没办法相信。
余驰爱她,这简直比狮子爱上羊更离谱。
盛厘的头突然传来一阵莫名的刺痛,耳边也充斥着鸣声。
她用手捂着,贝齿狠狠咬着嘴唇。
不知疼了多久,两下敲门声扯回了她的思绪。
盛厘抬眼看过去,只见是一个小护士。
她手里拿着个文件夹,神色怯怯:盛小姐,有一个给您的快递。
快递?谁会知道她在余氏的私人医院,还给她寄来快递?盛厘忍着疼点了下头:给我就行了,谢谢。
……在对盛厘说完那句我爱你之后,余驰心跳就快得好像要从胸口中跳出来。
他害怕听到她说出什么拒绝难听的话,慌乱地站起身丢下句伤口好像裂开了,我去处理下,就离开了病房。
余驰一路快走到没人的楼梯间,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呼出去。
缓了好久,他起伏不止的心跳才平复了些。
这个时机并不是表白的最好时机,但是偏偏赶上,话就那样说出了口。
也不知道盛厘现在……会在想什么?余驰又站了许久,彻底冷静下来之后才准备往回走。
刚抬步,手机却响起,屏幕上闪烁着周斯白的名字。
他没犹豫直接接通:小白,有盛默砚的消息了?没有。
周斯白语气沉重,但是查到了点别的……张毅的背景资料是假的。
余驰不明所以地皱起眉:什么意思?周斯白缓缓出声:人口库里没有张毅这个人,面容也对不上,所以他很有可能是整过容,然后给自己编造了一个身份。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处心积虑在你身边待了两年,肯定之前跟你结过仇,但这一点,没法确认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除非他自己说。
毕竟和余驰结过仇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这人海茫茫,去哪里确认?余驰同样明白这一点。
但是就在刚才的某一瞬间,他的脑海里闪过了某张面孔。
可闪过的时候连半秒都没有,余驰没抓住张毅的嘴,还有要查清到底是谁和他见过面。
放心,我知道。
周斯白应了声,几秒后又犹豫着开口,余驰,我觉得你要看好盛厘,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她可能会受不了,我怕她……余驰愣了下:怕什么?周斯白吐出口气:其实我之前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盛厘有严重的抑郁症,我怕她会复发。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窗外突然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雷鸣。
紧接着,天空中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余驰无端觉得心慌,回了句我知道了就匆匆往病房走。
走过拐角,却见他病房门口挤满了人,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慌乱焦急。
余驰拉住一个护士,余声问:发生什么事了?护士不知道是因为看见了他还是因为什么,语无伦次。
余先生!盛小姐她、她要跳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