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窗大开着,冷空气灌进余驰的鼻息和衣服中。
在下属那里得知盛默砚从进了盛厘的病房里就没出过来之后,他就坐立不安。
几个小时过去,他终究是没忍住,亲自下了楼。
但还不够,所以他找来个护士,让她进去以给盛厘检查身体为由探明情况。
余驰虽然觉得在这个时候,盛默砚和盛厘不会有心思做那种事。
可一个未婚夫的头衔,就已经足以让他嫉妒地几乎发疯。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余驰想起盛厘,想起他抚摸过她的脸、她的锁骨、她纤细白皙的脖颈、她不堪一握的腰肢,想起他曾经深埋于她体内,感受过她的战栗和哀求。
想起他们在落地窗前,在浴缸里,在厨房里、客厅里、阳台边,都留下过痕迹。
一想到这些,他就越来越无法接受盛厘将完全属于另一个男人,而不再属于自己的事实。
如果余驰还是从前的那个疯子,不顾及任何人的感受,早就将盛默砚带走,然后把盛厘抢回来禁锢在身边。
然而现在的他,比起让盛厘留在自己身边,更在乎的却是她会不会难过,会不会不高兴。
因此,余驰什么都不敢做。
但凡他表现出一点怀念往事,或是企图表达爱意的迹象,就会遭到盛厘更强烈的厌恶。
坐在旁边长椅上的周斯白一个字都不敢劝。
他想,盛默砚要是敢动盛厘,余驰说不定会真的疯了。
但还好,护士很快就出来了。
余先生,盛先生在另一张床上睡着,盛小姐没有和他一起。
攥着余驰心脏的那只手瞬间就松开了。
他点头:我知道了,你辛苦。
余驰最后深深地看了眼盛厘,才对周斯白说:走吧,让人继续盯着点。
他动了动僵硬的脖子,眼神变得有些难过。
造化弄人,原来当初更离不开对方的人从来都不是盛厘,而是他自己。
因为他离不开她,所以才会时时刻刻担心她离开,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威胁,用强硬的手段将她圈在身边。
余驰自以为收放自如,掌握着主动权。
然而盛厘早就悄无声息地驻扎在了他的身体里,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所以她的离开,无疑像是用刀在他身上血淋淋的砍下一块。
痛入骨髓了,才知道他爱她。
从前余驰看到那些爱而不得的人痛哭流涕,只觉得荒唐可笑。
没想到,他有一天也会成为其中一员。
回到病房,才发现余驰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裂开了,血渗透过纱布都沾染了衣服。
这怎么搞的?你疼也不知道说一声吗?周斯白一边骂一边要去找医生,但转念又想起找个屁的医生,他自己不就是医生吗?于是叮嘱了句余驰,他就去拿医药箱了。
余驰衣服扣子解开好几颗,胸膛露在外面,他也不理会,只失神地看着虚空。
突然,病房外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高跟鞋踩地声。
这声音最后停在了余驰的病房门口。
门被推开,余驰回神淡漠看去,眉心不动声色地拧了下。
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