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余驰放在身侧的手骤然收紧。
心口的伤隐隐传来刺痛,他咬破舌尖忍下,看向盛默砚的眼神逐渐冷余:我只会让她痛苦?盛默砚,五年前盛厘父母双亡,孤苦无依的时候,你和盛慈在哪儿?要不是我庇护着她,你现在连她的人都见不到,你也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些堂而皇之的话?余驰二十四岁就在残忍的商场上打拼,盛默砚却一直生活在盛慈的保护下。
就算地位相当,余驰身上那种傲睨万物的其实也是盛默砚比不上的。
那双黑眸里似乎闪烁着带着血腥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宁见阎王泪,莫惹那人笑。
这句话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盛默砚沉了神色,好一会儿都没再出声。
沉默的僵持间,余驰冷冷收回视线:盛慈的事我会调查清楚,但我也明白告诉你,不是我做的。
盛默砚双唇抿紧,心底的火就要烧到眼眸里去。
他正要开口,身后却突然响起一道很轻很平淡的声音。
余驰,你怎么还没死啊。
盛默砚和余驰皆是一怔,齐齐看去,只见病房门口盛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跟在她身后的周斯白张了张嘴,挤出句:她要进来,我也不敢拦……说完也不敢去看余驰的脸色,转身就走出了病房。
这该死的三角关系他才不想参与。
小厘,你怎么来了?盛默砚怔了怔,他不是特意嘱咐过他们先不要告诉她的吗?而余驰看着盛厘,心脏当即就停了一拍。
盛厘……别喊我的名字!盛厘冷声打断他,眸底只有厌恶和恨意,神情却还是平静的,现在就连听见你的声音,我都会觉得恶心。
余驰深沉眸子里的情绪不断,如同夜晚汹涌的潮水。
心却像是被尖刀绞碎,涌上一阵难以言说的凄凉。
其实盛厘根本用不上那刀杀他,那冰冷的眼神,那漠然的语气,那锋利的话语,已经足够要了他的命。
男人的五官浸透在背光的阴影里,浑身被阴郁的气息充斥。
过去良久,他才开口缓声道:那天,我本来是打算去伦敦的。
盛厘面色淡漠:所以呢?这是你为自己想好的理由,想证明我姑姑的车祸和你没关系?本来就和我没关系!余驰倏地失态。
他掀了被子想走到盛厘面前,可刚动身,就扯到胸口的伤口,瞬间疼得额上布满冷汗。
那样子,就算是陌生人看了都会揪一下心。
可盛厘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甚至直直地看着余驰,嘴角向上勾起:疼吗?余驰喘着气费力地抬起眼望向她,说不出一个字。
盛厘却倏然走上前,扬着笑伸手用衣袖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动作极尽温柔。
真有这么疼吗,怎么就给你疼成了这样?要不是胸口还疼着,余驰真会以为这就是场梦。
然而下一秒,盛厘森寒的语气就逼着他重新面对了现实。
所以为什么不去死呢?只要死了,你就不会再疼了。